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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了,张孝才发现最中心的大教堂也并不是完好无损。
主体建筑上的狰狞尖刺不少都断裂了,倒十字架也少了个头,看起来不伦不类,一些彩色玻璃和华丽的雕刻,碎裂的碎裂,风化的风化,少有完整,看起来都像饱受时间吹残,难以想象这在之前还是那么的诡异又华丽。
本来连绵的教堂附属建筑,靠近外部的地方,也有很多已经彻底消失,像是经过了千百年一样,只有一些墙根留在沙里,不仔细看都看不见。
好不容易看见中心教堂的墙壁,表面也都是斑驳的痕迹,还有不少坍塌,甚至地面上一地的碎石沙土,也不知道有多少本来是属于这片诡异华丽的建筑。
手掌抹在墙壁上,像是黄沙一样的东西就从墙壁上簌簌掉落,张孝捻捻手指,却没有什么留下来,那些沙尘,细的像空气一样。
这里奇怪的东西还不止如此,还有奇怪的风,突然出现的风。
这风吹起不少沙尘,但仅限于大教堂的地方,突然而起,吹得张孝眼睛都睁不开,可其它广袤空旷之地却看不到一点浮尘,空气都像禁止的。
就好像这不知道来历的风是从这些建筑里吹出来,绕了一圈又吹回了建筑里一样。
张孝挡住脸,「嘎吱嘎吱」地踩在沙土上走在大教堂外边,那地上厚厚的尘土细致的可怕,脚下并不起伏,紧实无比,越是靠近中心的大教堂的地方,脚下越是察觉不到一点沙尘。
真是难以想象刚才这里发生的事,到底是什么样惊天动地的变化才能把这第一层空间变成这样的死地。
展目望去,周围的几片建筑群也都差不多,建筑没剩下多少,入目皆是残垣断壁,七片建筑群所有的建筑加起来恐怕已经消失九层以上,仅有的也都在遥远的地方——那些原本属于建筑群的核心。
除了眼前的大教堂外,剩下的几幢大建筑由于离得太远,也几乎看不清模样,但不用想也知道,那一定是和眼前这大教堂一样,饱经风霜,残破不堪,没多少完好的了。
张孝在大教堂周围绕了绕,发现这建筑主体还算完好,虽然所有的墙壁都很斑驳,有些地方更变得残破,但并没有结构上的破坏。
可奇怪的是,除了大教堂的大门以外,这建筑并没有其他的“入口”——连原来的旁的入口也都坍塌了,那些原本在墙壁上出现的洞,也很“巧合”的被一些大石头堵住。
似乎这里只能从正门方向进入。
于是张孝快速走了半圈又退回到大教堂的正门方向,看着被锁起的腐朽木门,一脚踹了上去。
——他实在是没有时间再犹犹豫豫,不说外界的情况,单是梦魇之体随时可能被这一层的生气腐蚀殆尽就由不得他慢吞吞的。
哐当!嘎吱——
合拢的木门被一脚踹开,撞到墙壁又慢慢转了转,门轴发出老旧的朽坏声响,但终究没有倒下。
张孝眯了眯眼,稍微等眼睛适应光线变化,慢慢的,浮尘落下,他能够看清教堂里的样子。
和带着诡异骨刺、倒十字架的外表不同,这教堂的内部正常的很。
一进门的地方就有个装着水的小盆子,那意味着圣水净手的仪式;在直通布道台的中间走道两旁,就是一排排的靠背木质长椅,和电影里看到的一样。
隐隐约约的光芒透过房子上的彩色玻璃变得梦幻,把那描绘着神话的穹顶渲染的神圣,还有钢琴和唱诗班的位置,以及一排排的拖着长长蜡油的蜡烛,让人遐想礼拜时的隆重和庄重。
这教堂内,就像在另一个时空一样,平平静静的。
张孝看了几眼,也看不出什么玄虚,想了想,他伸手召唤出鬼头刀握在手里,迈步走了进去。
走进去,才感觉到寒冷,阴冷的触感突然在皮肤上蔓延,让人不自禁颤抖了几下。
张孝等待片刻,却又没发生其他的怪事,回头看看门外,怪风像是被无形的墙壁挡住,止步不前,沙尘也是,一下子就像到了两个世界。
面对这越来越诡异的情况,张孝想了想,还是继续走了进去。
“反正到这地步也没差了……”
这就是张孝的想法,他还是绝对顺从内心那一点灵感,继续去找出这地方的秘密,早田次郎的秘密。
又警惕着走了几步,走过了盛着水的盥洗盆,什么也没有发生,走过一排排空荡的木质长椅,还是如此,走过布道台,走到了大厅的最里面,一切都还很平静。
张孝无语的停下,看着眼前什么也没有挂着的墙壁,没有十字架,没有圣人像,没有花,也没有苹果,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就和这一路走来一样。
他白担心了一场。
张孝转转头,看到了开在墙角的小门,若有所思。
“……是在后面吗?”
那是通向中庭、后庭的过道,忏悔室、食堂、宿舍应该都在那方向上,比起正常向的教堂前厅,那个方向到确实更可能隐藏着什么。
张孝依然保持着警惕,慢慢走了过去。
小门并没有锁上,老旧的铁锁挂在门上,看起来已经生锈,锁不上了,但门却牢牢碰住,没有一丝缝隙。
嘎吱——
张孝鬼头刀顶住门,稍一用力就推开木门,还没等他看清门后情景,就突然一阵恶心。
“呕……”
他突然闻到一股馊味,就像是从没人打扫的旱厕加上十几桶泔水的味道,熏得他差点就吐了。
——要不是精神体没这功能,说不定他真吐了。
这诡异的味道就像被锁在门里,不打开完全闻不到一点儿异味。
干呕两声,张孝好不容易止住呕意,抬眼看向门后。
那哪有什么通向中庭的通道,也没有忏悔室、大食堂、宿舍之类的。
一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密闭的小房间,十个平米都没有,一眼可见。
对门的角落里不知道堆着什么腌臢物,令人厌恶的气息似乎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房间的另一边则卧着个披头散发的人,看不清样子,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这地方连扇窗户都没有,简直就像是个囚室,和一门之隔的大教堂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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