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
“娘亲,这个就不劳烦你操心了,我已经有安排了。”
杨端午将三人领到柴房安顿下来,等第二天再详细安排。
夜晚,月上树梢,院子里显得格外安静。其余的人,都已经睡下,杨端午的房间里,烛火还在摇曳。
自从拿到那么多土地之后,杨端午一心想着如何逐步扩大规模,杨端午将田地都画在纸上,然后又拿趣÷阁在纸上画来画去,把十余亩田地,分别划分为桑树区,水稻区及其他区。
第二天一大早,杨端午和谢运一起,把三个劳力安排到了村里有空闲房间的人家,并给了村民一些补贴,这几个人算是安顿下来了。
杨端午相信自己的眼光,但还是要测验下这三个劳力的劳动能力。
杨端午把这三个人带到田间,示意他们分别将未开垦的三块田地翻次土。
三人第一次表现,都很卖力,很快,午膳前,三人便把土整理好了。杨端午看在眼里,心里也是满意的,这一块地,要是自己来翻,肯定要到下午的。
杨端午根据地势地形,将东边的五亩地化为水稻区,原来桑树的左边,再加上五亩地种桑树,一共便有十亩桑树地。
种植水稻,水是关键。杨端午把水稻区放在东边,看中的便是东边有山,山上的泉水流下来,刚好可以用作田间的灌溉。
虽然有了泉水,但为了均匀灌溉,田间的引水渠还是有必要的。
饭后,杨端午把三个劳力又带到了田间。<br>只要对田地的劳作快点,还是可以赶时间,收成一季晚稻的。
杨端午和三人一起,将山上的泉眼挖大并把泉眼四周的岩石进行加固,同时,还加固了泉眼边上的树木。因为杨端午知道,树木是可以用来稳固泥土的。而保护好泉眼,是稳定水源的关键。
有了水源,还要有好土,杨端午重生前喜欢吃米饭。知道不同地方出产的大米口感是有蛮大区别的。
这种水稻的田地,格外需要养料。
杨端午让三个劳力运了很多干草到地里,接着一把火把所有的干草都烧成了灰,这些灰里,有大量土地需要的养料。
按照传统。这五亩地要分成五块,相互之间用田垅隔开,但杨端午并不准备这么做。杨端午要做规模化,这五亩地既然都是自己的,就化零为整,同步耕种。
为了保障灌溉的自动调节,杨端午在田地的两侧分别挖了两条引水渠,其中一条将山上的泉水引流到田间,在引水渠与田地之间,有引流孔。泉水流经引水渠的时候,水会自动通过引流孔流进田间。
而在另外一边,也有一条引水渠,只是这引水渠作用不同。这也是杨端午用心思考的结果。
每当雨季的时候,雨水加上泉水,田间的水很容易就会漫过禾苗,如果不能及时排水,那么禾苗就会淹死,整个田地便会颗粒无收。
这另外一边的引水渠,比田地要高出许多。这引流孔,也比田地要高出一节食指那么高。这高度是杨端午精心计算过的。
水稻田里,最高的水位便是一节食指的高度,否则。水稻禾苗便会淹死。
这引流渠的设置,只要田间的水位高于标准,便会自动将田间的水引流出来。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杨端午便让三个劳力抢时间,把水稻种在了田里。只一天的功夫,五亩地便都种好了。
“都过来吃饭吧。”谢灵算着杨端午肯定在忙着田里的事情。没时间回家吃饭,便带了饭去了田里,顺便,把三个劳力的饭也一并带了过去。
“端午,这水稻我们之前都没种过,你一下子种这么多,会不会……”谢灵欲言又止,她是担心万一水稻收成不好,又要浪费那么多劳力,到时候可能还要亏钱。
杨端午看出谢灵的担忧,笑着说:“娘亲不必过虑,这水稻,我也熟悉的。”
谢灵不知道,杨端午重生前,对水稻大米,是有深深的感情的。
另外一边,按照杨端午的意思,谢运已经找人,帮忙把桑树苗从外面带过来,剩余的田地,杨端午准备先都种上桑树。
因为已经积累了经验,种桑树的时候,杨端午显得更有信心。再加上几个劳力的帮忙,很快,桑树也种上了。
望着十余亩心血地,杨端午心中有些感慨,但更多的是激动,只要细心打理,再过几个月,这十五亩地,就是一片绿了。
自从请了劳力,谢灵倒是多了些时间。可看着杨端午每日忙前忙后的样子,谢灵越闲就越觉得不舒服。
“娘亲,我回来了。”杨端午站在门口,拍了拍身上的泥灰才进了门。
“回来拉,端午,你先坐下休息会。”隔着门,谢灵喊着说。
杨端午有些诧异,以往谢灵会第一时间出来,又是递水又是询长问短的,今日怎么不太一样了。
不一会儿,谢灵便端着一个陶罐,笑着脸出来了。
顿时,一阵醉人的香味扑鼻而来。杨端午一下子精神起来。
“娘亲,这是什么好东西,这么香!”杨端午一边赞叹,一边迎了上去,伸手想接过来。
“小心烫着,先搁桌上吧。”谢灵稳稳地将陶罐放在了一边,便又拉着杨端午的手说:“现在田里的事情,也差不多了,这两天,就好好休息下,不要累坏了身子。”
看着谢灵慈爱的眼神,杨端午心中一阵暖意。
“娘亲,我没事,事情都有那几个劳力再做呢,我不累。”
可谢灵知道,这有时候,想事情比做事情更累,心累。
“好啦,不累就好,来,这个是娘专门给你做的,趁热吃了吧。”
杨端午打开一看。这陶罐里真是个大杂烩,有一整只鸡,有好些花生仁,有枸杞。有党参片,还有一些核桃粒之类的。
看着浓郁的鸡汤上漂着的一层油,杨端午知道,这肯定是慢火炖出来的。起码也要三个时辰。
“谢谢娘亲!”杨端午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脸满足的样子。
“快吃吧,都凉了,吃完就回去睡一觉,看你,都瘦了一圈了。”谢灵摸着杨端午的脸庞,心疼的说。
当夜,忽然起了大风,吹的屋顶的瓦片都飞走了几片。
杨端午睡的浅,很快就被吵醒,但在杨端午心里。更担心的是刚种下去的桑树。
第二天,杨端午一大早便赶去田间,果然,大风把好几棵桑树都吹歪了。倒是水稻田里的禾苗,没受太大影响。
很快,几个劳力也都到了田间,按照杨端午的安排,几个人马上开始动手整理。
季节交换,天气变化难以预测,说不定过两天又起大风。
如何加固桑树。便成了杨端午最急切的问题。
把多余的树枝砍掉,显然不合理;把桑树再往深土里种,也不是好办法,说不定还会把桑树弄死。思来想去。杨端午用了一个土办法,却又是一个好办法。
杨端午让三个劳力去山上砍了很多竹子过来,接着又把竹子砍成三尺左右的长度,接着,又把这些长度均匀的竹段从三个方向支撑起桑树,这三角原是最稳固的。这样,有了三段竹子的支撑,桑树也便更直挺了。
经过大风的摧残,桑树需要更多的呵护,杨端午组织几个劳力,在稳固桑树之余,还对桑树进一步修建了枝条,并且,增加了肥料的供应。
杨端午让劳力们割了很多柴草过来,把桑树地满满的铺了一层。希望这样,可以提高桑树的存活。
渐渐的,东边的天空慢慢的被云层遮住,很快,就会下一场雨。
真是一场及时雨,杨端午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这雨会让桑树根快速的伸展开,紧紧的抓住周围的泥土。
赶在大雨之前,杨端午回到了家。谢灵赶忙把杨端午接了进去。
“怎么才回来,娘亲担心死你了。”谢灵拉着杨端午的手说:“看外面这天气,很快要下大雨了。”
杨端午见过谢灵后,便径直走向蚕房,这骤变的天气,对蚕房里的蚕宝宝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
大雨来临前,蚕房里的空气中,弥漫着重重的湿气,或许是这湿气太重,让桑蚕都显得动作缓慢,好久才会挪到一下身体。
潮湿的空气,也让桑叶上涂上了一层露水,这种潮湿的桑叶,会让蚕宝宝生病。
杨端午看了下,蚕房墙角的石灰,早已经被潮湿的空气浸透了。
很快,杨端午让劳力们送来了很多石灰,另外还有木炭,这石灰可以吸收多余的水分,木炭还可以除去空气中的一些异物。
随着桑蚕的逐渐孵化,为桑蚕另建一个蚕房便是重要的事项了。
有了之前的经验,新建的蚕房更加防潮,也更加通风,杨端午还专门设置了老鼠陷阱,只要有老鼠出没,一逮就一个准。
越来越多的桑蚕,出茧也越来越多。杨端午一个人,是完全忙不过来了。
虽然这批劳力愚钝,但杨端午还是成功的教会了他们。
这收集蚕茧看上去简单,但过程中却有很多讲究。
这桑蚕成茧,大约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之后,破茧而出大约只需要三至五天的时间。如果不能及时处理蚕茧,那么一旦蚕蛹咬破蚕茧,破茧后的蚕茧,就没有缫丝的价值了。
杨端午拿到这么多土地之后,已经把明年的事情都规划好了。
这些蚕茧,是其中的关键。
杨端午亲自去蚕房,挑选了一批外表坚硬的蚕茧。这外表坚硬,说明蚕茧的营养好,也就说明里面的蚕蛹比较健康,那么,这些蚕蛹破茧而出后,相互之间交配产下来的蚕子,便是来年重要的养殖对象了。
除此之外,绝大部分蚕茧,是需要经过处理的。
杨端午让劳力把吐丝成茧的蚕蛹小心翼翼的取出来,这些新鲜的蚕茧里不仅有存活着的蚕蛹,还有很多不利于蚕茧长期保存的水分。
杨端午需要让蚕茧里面的蛹死掉,阻止蚕蛹的破茧,另外,也要尽可能除去里面的水分。
这方法有很多,最好的便是烘茧。
话说这烘茧是一种技术活,好多人把握不好尺度或方式,甚至直接把蚕茧烧着了。
常规烘茧,要么是在天气好的时候,拿到太阳底下晒,要么,是拿到蒸笼里面烘干。
这虽然也可以达到目的,但是很耗时间,而且,效果也一般般。
杨端午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在养蚕的路上,杨端午要走别人没走过的路。
杨端午用竹子特制了一种圆筒,用细细的竹片上上下下的搭起了近百个格子,圆筒中间,是一根圆圆的竹筒。
杨端午把收集过来的蚕茧一个个小心翼翼的放进这圆筒上的格子里,再把这个圆筒,放进一个中空的铁器内。
这个铁器,也是杨端午精心设计制作的,这个铁器的四壁比较薄,下壁是直接用来加热的,因此做的比较厚。
当整理出一批蚕茧后,杨端午便把着塞满蚕茧的竹筒放进这个中空的铁器内,然后把这个铁器直接放在火上烤。
这烘蚕茧,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便是是蚕茧能够里外都受热均匀,这样蚕茧能够顺利解舒,为下一步缫丝打下良好基础。
为了保证竹筒里面的蚕茧都能够受热均匀,杨端午还在竹筒上面加了一个把手,在加热的过程中,由劳力通过把手来转动竹筒,后来,杨端午又改进了这个装置,劳力可以很轻松的转动这个竹筒。
这样干燥蚕茧,可以不受天气的影响,而且一次性可以大批量的干燥,大大的提高了效率。
但杨端午还是发现了一个问题,这样干燥出来的蚕茧,耗时还是比较久,而且,上下层蚕茧,还是容易出现受热不均的现象。
“端午,这个已经很好了,”谢灵在一旁劝解说,“你这方法,比我之前用的方法好很多了,我之前要一天做的事,你现在只要一刻钟就能干燥那么多蚕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