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二天开始,福煦就前往一线部队巡视,安抚军心。
此时的法军士兵,经过兵变最开始的疯狂之后,已经陷入惶恐之中。
包括法军士兵在内,很多士兵在兵变的过程中亲手杀死了自己的长官,有人甚至越出军营,洗劫了驻地附近的村庄,杀死了当地居民和治安官,对女性实施暴行。
当初外籍军团的兵变没有在第一时间被制止,最终导致类似的悲剧不断上演,几乎波及大半法军。
在这些出现兵变的部队中,大量的士兵开始逃亡,他们和那些正在调动的军队都拥挤在巴黎周围,形势已经处于一个很危险的程度,只要有人在这个时候登高一呼,法国就会马上崩溃。
但在危机之中,还是有部分军官努力维持了部队的正常,以阿尔弗雷德·米歇尔为首的将军们竭尽所能的维持着战线,使德国人不至于有机可。
德国人自身也有问题,进入四月份之后,德国的物资短缺更加严重,每个人的面粉定量进一步下调,几乎所有的工人都开始罢工,要求提高工资,改善伙食。
德国虽然还是帝制,但国内已经有了政党,和英、法两国不同的是,德国的政党在制定政策的时候没有发言权,但他们正在为获得发言权而努力。三月份,议会成立一个特殊委员会,研究德国宪法改革问题。四月份,德国人社会主义者响应俄罗斯布尔什维克的号召,要求实现没有吞并和赔偿的和平。
如果没有吞并,那么德国就要被迫交出已经占据的阿尔萨斯和洛林,同时还要交出比利时的烈日地区。这已经超出了兴登堡和鲁登道夫的底线,引来军方的强烈反对。
以兴登堡和鲁登道夫为首的将军们,同首相贝特曼·霍尔韦格之间的对立也已经无法调和。因为首相赞成谈和,所以在兴登堡和鲁登道夫的眼中,贝特曼·霍尔韦格已经是一个披着官僚外衣的激进分子,兴登堡和鲁登道夫必须要清除掉贝特曼·霍尔韦格。
而因为德皇威廉二世对贝特曼的信任,德皇威廉二世也被以兴登堡和鲁登道夫为首的保守派蔑视,逐渐变成了一个没人关注的边缘人物。
复杂原因交错之下,德军并没有及时发动进攻,否则德国人能直接攻陷巴黎。
秦致远陪同尼维勒接手了近卫团之后,就赶往费尔昂塔德努瓦。
秦致远即使为福煦打前站,也是要安排第一师的防务。第一师的先头部队已经赶到法军的前锋线,准备接手当地的防务。
费尔昂塔德努瓦,就是第一师预定的防区,也是外籍军团中非洲军团驻扎的地方,这场兵变发起的起点。
或许是自知不可能幸免,第四团调转枪口,封锁了前往费尔昂塔德努瓦的道路,妄想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迫使法国军部妥协,放他们返回摩洛哥。
如果是换福煦或者是贝当过来,或许会和他们谈一谈,但是过来的是同为外籍军团的第一师,而且还是最为阴狠的葛立夫带队,第四团的要求注定是镜花水月。
看在同属外籍军团的份上,葛立夫还是派了一个法国人过去要求第四团撤掉路障,但没想到这名打着白旗的法国人刚刚接近第四团设置的路障百米范围,就被人一枪撂倒。
很好,这倒是省去了磨嘴皮子的功夫。
葛立夫立即命令装甲部队发起攻击。
从巴黎出发的时候,葛立夫的部队和刘子正的部队都得到了20辆坦克的补给,陈康健的坦克团也已经扩编到180辆坦克,这是利奥泰要求秦致远出兵给的甜头,秦致远毫不犹豫的笑纳。
非洲人怎么说呢,如果法国人是自由散漫的代表,那么非洲人压根就不知道纪律为何物,外籍军团中的非洲部队,别说坦克,他们连一门火炮都没有,就是标准的步兵,人手一支步枪打起仗来只知道“嗷嗷”往前冲的那种步兵。
这样的人,你让他们去冲锋陷阵,他们凭借着一股子猛劲,或许能够完成。但是你要是让他们完成复杂任务,估计超过十个字的任务内容他们理解不了。
所以当面对第一旅的坦克开始攻击的时候,第四团的士兵们纷纷就傻了眼,再也没有了刚才射杀法国人时的凶狠,只是象征性的放了几枪,就一哄而散。
但是散又能散到哪里去呢,这里是非洲,有色人种在这里就像是港口的灯塔一样显眼,特别是黑人,他们或许在黑暗中合上眼闭上嘴是很好的伪装,但在大白天里简直就无所遁形。
于是原来的营地就成了最好的选择,这里好歹是那些第四团的士兵们最熟悉的地方。
很快,营地被围的水泄不通。
平心而论,第四团的营地还算不错,房屋校场什么的该有的都有。只是千万别比较,如果把眼前的营地和那支猎骑兵的营地放在一起比较,差别马上就能看出来。
猎骑兵的营地中,不但有房屋校场,而且附属设施很多,什么教堂、活动室、阅览室什么的花样繁多,而且设施齐全,都经过了简单装修,可以满足士兵们的基本需求。这个营地就差很多,没有那些附属设施,而且士兵居住的房屋有很多仅仅只是帐篷,而且或许是因为第四团的士兵们天性散漫,营地周围的卫生状况实在不佳,遍地都是粪便,营地周围的木栅栏也多有破损,看上去自从兵变之日起,这里就处于无政府状态。
营地门前还立了几个十字架,有几具被砍掉了脑袋的尸体挂在上面,这或许是第四团的士兵们为了立威,或者是表明自己的不妥协故意挂上去的,但现在看来,却成了证明第四团的士兵们暴行的铁证。
当营地被团团围困的时候,第四团的士兵终于感觉到了恐惧,他们也试着和葛立夫的人沟通,派了一名白人女子出来。
营地内藏着白人女子,作用不言而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