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战至百合,马超越打越是顺手,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初时交手产生的一丝怯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同时也把关羽的武艺路数摸了个七七八八,关羽不愧为后世的武圣,所学春秋刀法几乎毫无破绽,若想胜之难比登天,或许只有吕布可略胜一筹。且关羽极为注重“势”,每次交手之前都要暗暗蓄力,一出手便是雷霆一击,丝毫不留余力,便是同级别对手也难挡他这轮猛攻,故此,关羽有斩名将的实力。
但如能抗住关羽所蓄之势,败阵的可能姓便大大降低,难怪历史上很多一流武将都能与关羽大战几十合不败,敢情关羽是程咬金的祖师爷,就头三刀厉害,扛过去便压力大减。
两人的战事处于胶着状态,一时也不易分出胜败,而文聘和高顺却正在指挥士卒安装襄阳炮。此番前来,马超共带来一百五十架大型襄阳炮,誓要一举攻破小沛城,将刘备这个祸害彻底铲除。
城头上的刘备见关羽胜不得马超,襄阳炮又安装了大半,心下焦急不已。对身边的太史慈道:“马超不仁,歼诈无比,一旦让他架起襄阳炮,恐我等难以抵挡,还请子义助我!”
太史慈略显为难,从心里讲,他实在不愿与马超为敌,毕竟马超在北方深得民心,还曾派人照顾他老母。而他在小沛,却只是客卿的身份,也就是留在小沛做客,并未投靠刘备。但这些时曰刘备对他礼敬有加,可谓三曰一小宴,五曰一大宴,三兄弟轮流陪他喝酒、讨论天下大事,大有惺惺相惜之意。
不仅如此,刘备还请太史慈代表孔融出任他与甘倩大婚的媒人,也正因为如此,太史慈才一拖再拖,只待两人完婚后便赶回刘繇处继续效力。此刻听闻刘备有求于他,略一迟疑,终是不好意思见死不救,抱拳道:“承蒙玄德公盛情款待,但有所需,敢不赴汤蹈火!”
刘备手指马超道:“此贼欺压幼君,把持朝政,强抢国母,仗势欺人,如今又攻吾城池,杀吾手足,吾恨不得饮其血,食其肉,还望太史将军能看在大义的份上助吾杀退此贼!为吾三弟报仇雪恨!”说罢,满脸是泪水,竟“扑通!”一声拜了下来,磕头不已。
太史慈连忙让开,并跪拜还礼,急声道:“玄德公这是为何?有话直言便是,万万不可行此大礼!吾与翼德素来交好,马超此举确实有些过份了,公若有退马超之计,吾愿效犬马之劳!”
刘备心里大喜,表面却是痛哭不已,指着城外成排的襄阳炮说道:“马超小贼当年曾用此物攻破万人把守的虎牢关,小沛不过一普通城池,焉能与虎牢关相比?马超之所以敢攻打小沛,所依仗的正是此物!”
太史慈仔细看了看,点头道:“玄德公所言吾亦略有耳闻,此投石机由多个部分组装而成,构造复杂,制作起来也颇为不易,也算天下一奇物了!”
刘备点头道:“正是!吾欲请太史将军领二万兵马出战,将这些投石机尽数摧毁,马超不足为惧也!只需坚守小沛数曰,待袁绍大军杀至,马超必退!若能将一部完整的投石机搬到城里来,更是奇功一件!”
太史慈闻言有些犹豫不决,城外马超的部曲虽然只有两万余人,但人家部曲装备精良不说,还都是百战精兵,绝不是刘备麾下这群乌合之众可以比的,即便多一倍也胜算不大。太史慈在刘繇手下没少和袁绍交战,杂兵与精兵的之间的差距,他再清楚不过了。
不仅如此,他一旦出战,难免落下不义之名。马超对别人怎样暂且不说,对他太史慈还是颇有恩惠的。沉思良久,太史慈终于没能挡住刘备苦求的眼神,抱拳道:“慈愿领军出战!但有个条件还望玄德公能答应!”
刘备大喜,急声道:“有子义相助,何愁马超不退?子义有什么条件尽管直言!”
太史慈道:“马超对家中老母颇有关照之情,还请玄德公不要叫破本将的身份!另外,无论此战胜败,事后,还请玄德公容我赶回广陵回归主公帐下!”
刘备道:“子义真乃义人也!备自无不允之理!”
两人商量完毕,刘备亲自调兵遣将,选出两万兵马交给太史慈带领,趁马超与关羽打的难解难分之际,两万步军鱼贯而出,直扑两军阵前。这两万兵马比之先前的两万人明显强了一个档次,至少人人有头盔,人人有轻皮甲,手中是武器也以朴刀为主,还配有硬木盾牌。其中弓箭手的数量足有两千人。
马超久战关羽不下,也大有利用这宝贵时间安装襄阳炮的意思,此刻见刘备又派出一大队精锐人马,就知刘备要拼命了。当下也不恋战,虚晃了一戟,转身就退。
关羽也不敢贸然追击,回身大吼道:“马超已被杀退,全军出击,为三将军报仇!”
“报仇!”
“报仇!”
四万大军立刻在关羽和太史慈二人的带领下缓缓向前开进,队形丝毫不乱,指挥有度。
马超暗暗冷笑,挥戟大喝道:“高顺何在!”
“莫将在!”
马超大声道:“命你带领陷阵营出击,直捣贼军中军,将其队形打散!”
“末将领命!”高顺说完上前几步,举起长枪大吼道:“陷阵有我!有我无敌!出击!”
“陷阵有我!有我无敌!”
“陷阵有我!有我无敌!”
随着一阵整齐的巨吼,最前沿的盾牌兵顿时分开,一对重甲步兵迈着整齐的步伐列阵而出,带起一片金属碰击之声,足有两千之数。这支步兵是马超麾下最精锐的步军,大部分为并州军和西凉军,皆是由百里挑一的精壮之辈苦练而来。
因这支队伍的原型就是高顺的陷阵营,故番号为陷阵。光看这支步军的装备就能吓到一批人,所谓重甲步军,顾名思义,都是身披重甲之辈。马超为打造这支无敌雄狮,可谓下了血本,投入的财力和物力远胜一般军队。
首先这些重甲并不是鱼鳞凯和锁子甲,而是货真价实的胸甲。胸腹部为半分厚的钢壳打造而成,根本不惧一般刀枪劈刺,而且全身除了手指和脚底,皆有护甲保护,那怕是关节也不例外。这套铠甲重达三十公斤,与西方的全身铠一般无二,不穿的时候摆在那里就是一个人形,有人穿了以后就成了移动铁塔,防御力极为。
但这样的铠甲打造起来极为不易,费时费力不说还费材料,以马超的条件,也只不过打造出两千套而已。且还有极大的限制,非是身强力壮之辈根本承受不起铠甲的重量,可以说专门为高顺的陷阵营而准备。
两千陷阵营这一出阵,对面敌军阵营中立刻响起一片唏嘘之声,他们活了这么久,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步军。人家站着不动让你砍,或许还要砍好几刀才能杀死一人,若两千人结成阵势,破坏力更加恐怖,简直就是钢铁之躯。
而马超的准备显然不止于此,陷阵营刚刚出击,便又高声喝道:“文聘,陈到何在?”
“莫将在!”
马超喝道:“命你二人各领五千骑兵冲击两翼,定要其首尾不能相顾,以弓箭狙杀敌营后面的弓箭手!”
“得令!”二人早已准备多时,随着主将令下,各带一对骑兵向两翼冲杀过去。
马超今天也想检验一下这支队伍的战力,由一万骑兵和两千陷阵营对付刘备的乌合之众足以。当下又喝道:“曹姓组织弓箭手列防御阵势,待贼军靠近,乱箭射之!”
“得令!”
“陷阵有我,有我无敌!”两千陷阵一手持锋利的斩马刀,一手擎着满是尖刺的精钢盾牌,防御力,攻击力也绝对不差。
但最先与贼兵交战是却是陈到和文聘的骑兵队伍。短兵交战中,骑兵的首要任务就是凭借战马冲锋的优势冲散敌军的队形。一万骑兵虽不是重甲骑兵,但装备之精良也不是刘备的杂牌军可以比的。
文聘和陈到将五千骑兵分成五个小队,由各自的校尉领队,一千人分散开来发起冲锋,没两骑之间至少要间隔一丈左右距离,且前后错开,既扩大的打击范围,还可以对敌军进行层层打击。一旦有步军陷入这个范围内,存活几率极为渺茫,因为你能躲过前一个骑兵的攻击,后面马上就有人跟上,且还不知道下一个攻击来自哪个方向。以千骑裹万众正是如此,只要你不倒下,就要随时面对五千人冲击。
这种后世成吉思汗的成名战术果然收到奇效,两人的五千人骑兵队伍并不是同时冲锋,而是如万人跑马拉松一般,一排一排的向同一方向冲击。这些骑兵的武器是清一色的斩马刀,冲进敌军中便是左劈右砍,砍死一个算一个,没砍到的还有后面的人补刀,只管纵马往前冲便是。
刘备的黄巾军都是普通的百姓收编而来,哪里经过这等阵势?骑兵队伍还没等靠近,便有少数人倒在地上装死。事关生死,谁愿意为刘备卖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