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可以借你的电话,给家里打个电话吗?”水绫签完字,害羞的问道。
“哦,你没有手机吗?改天给你配一个。喏,你用吧!”林枫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水绫接过来,打了一个电话,很久才接通。
“喂,王伯,我是水绫啊,请你喊我爸接个电话好不?”
林枫心想,看来,她家条件并不好,电话都没有装。
“什么?啊?我爸死了?什么时候的事?这怎么可能?”
林家三口一齐转过头,看着她。
水绫早已泪流满面,对着电话道:“好,我尽快赶回去!”
林枫温声问道:“水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水绫双手掩住脸面,痛哭流涕:“我爸爸昨天晚上就过世了。我没有跟家里人联系,都不知道这事!”
“节哀顺变。”林枫抓出几张纸巾,递给她。
水绫哽咽道:“老板,我能不能借点钱?我想赶回去。”
林枫道:“这么晚了,又是夜三十晚上,有钱也买不到票了。要不这样吧,我开车送你回去。你家远吗?”
水绫道:“永山县。”
“哦,永山啊,我知道,现在有了高速,离江州也就一个多小时车程。”
“老板,你送我回去,这不好吧?你还要和家人过年过节呢。”
林立本摆摆手,说道:“没什么,我们年年在一起过节呢!死者为大,你还是赶紧回家去吧!”
顾淑文有些不太满意:“小枫,叫你司机送一下就好了啊!”
林枫道:“妈,石兵早放假了,总不能三十初一,都不让人家休息吧?我闲着也是闲着,送她一下吧!”
顾淑文担心的道:“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好了。妈,我会小心的。”林枫起身收拾一下,带了些现金在身上。
“老板,太谢谢你了!你真是个好人。你一家人都是好人!”水绫感激得连连躹躬,“叔叔,阿姨,谢谢你们!”
“好了,孩子。快去吧!林枫,记得买点祭礼送过去,别空着手。”林立本说道。
“爸,我知道了。”林枫和水绫往外走。
刚拉开门,就看到孙卓和她父母从电梯口出来。
“哟,林枫啊!你这是要出去?”孙父乐呵呵的笑道,“我们来你家串个门!”
孙母也笑道:“是啊,以前邻里邻居的,走动起来多方便啊,现在你们搬到小洋楼了。隔得远了,但这人情不能断啊。”
孙卓的目光,却落在水绫身上。
水绫一直不停的抹着眼泪,见林枫遇到熟人,她赶紧撇过头去。
孙卓好奇的问道:“林枫哥哥,这姐姐是谁啊?怎么在哭呢?”
林枫不好解释,只道:“叔叔,阿姨,你们请进去坐,我有事。先下楼了。”
“好,你是大忙人,去忙吧,我们可不敢耽搁。”孙父笑着侧身。让林枫他们先走。
林立本两口子在里面听到外面的声响,已经迎了出来,两家人见面,寒暄起来。
林枫带着水绫进了电梯。
孙卓的目光,一直追随林枫不放,直到电梯门合拢。她这才问道:“林伯,那女的是谁啊?”
林立本叹了一声,说道:“小枫的一个朋友,老家爹死了,小枫送她回家去奔丧呢!”
孙卓啊了一声,醋意顿生:“都送她回老家了?还奔丧了?林枫哥哥跟她什么关系啊?”
顾淑文道:“没啥关系!就是普通朋友!小枫就是太仗义了!来,你们进来坐啊。”
孙父笑道:“对啊,林枫自小就仗义。现在当了大老板,就更加好了。我们这些下岗工人,要不是得他的帮助,指不定在哪喝西北风呢!”
大家说笑着,走进屋里就坐。
外面,烟花鞭炮之声,不绝于耳。
林枫开车上路,对水绫道:“等下我去买点东西。对了,这里有五万现金,你先拿着用。”
“谢谢老板!我什么都没有做,你就给我这么多钱。以后,我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水绫感激涕零的说道,要不是在车上,估计她能跪下了。
林枫开车到街上,买了水果、烟酒和糖果,又买了半车的烟花炮竹。
水绫是个有心人,林枫买东西时,她就跟在旁边默默的看着,记着林枫花了多少钱。
等买完东西,水绫算了一下,一共用掉八千多块!
她秀气的柳叶眉,轻轻一蹙,再次感动得要掉泪。
车行迅速,一个多小时之后,进入永山县界。
水绫以前回家,都是坐班车到县里再转车回家,现在走高速路下来,她也不知道怎么走。
林枫停车问了人,才找到去她家乡村的路。
此时,村村通水泥马路工程,还没有普及到永山县,路况很不好走。
还好林枫早有预计,开的是辆双鱼座,底盘高,走起乡村路来,也毫不费劲。
“这边!这边走。”进入镇界,水绫就知道前进的方向了,不时指点林枫。
大年夜的乡村,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
人们都窝在家里看春节联欢晚会呢!
有几户人家的少年,带着一群孩子,在门口放炮仗,几个冲天炮,嗖嗖冲上天,炸裂开来,啪啪作响,惹来孩子们一阵欢笑,给这宁静的山村,带来浓浓的年味。
“就是前面那屋了。”水绫指着一幢老旧的土砖房,眼泪止不住的往外飙。
林枫嗯了一声,一直开到屋门口,找了处宽敞点的地方停下来。
没有想象中的锣鼓喧天,也没有人声鼎沸。
水家门前,只有一盏强烈的百瓦大灯,和门前插着的几根大事专用的水氏族旗,才能显出这家正当大事。
大门口连幅白喜事的对联都没有贴!
林枫讶道:“怎么没人过来帮忙呢?”
水绫道:“大过年的,乡亲们都回家去了吧。”
两人下了车。
水绫奔跑着进入大门,一眼看到堂前的棺材和灵堂,她泣不成声,奔跑过去,扑倒在棕衣铺就的跪垫上。
她连敲了十几个头,额头上都见了血。
水家只有几个至亲在看守,还都在里屋,听到外面哭喊声,都跑了出来。
水妈妈哭天抢地,上前抱着水绫,母女俩哭成一团。
另有一大一小两个男孩,站在旁边,不停的抹眼睛。
还有几个妯娌,苦着脸站在一边,偷偷的淌泪。
水绫起身,疯了一般,伸手去扳馆材盖:“我要见我爸!我的个爸爸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