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胶着的时候,他起了牌后看都没看,直接扔在桌上,视线望着下家浓妆艳抹的少妇。
他带着幼稚的色迷迷眼神说道:“姐姐,你长得怪好看的,有机会带弟弟我耍耍呗。”
刚才他就是这样跟上家说着话,然后自摸了一把!
有前车之鉴在这,下家的少妇只是妩媚地瞟他一眼,默不出声,自顾自抓牌打牌。
可是被一个纯洁的高中生夸好看,她心里少不了得意,难免有些眉飞色舞。
陈烨紧接着说:“姐姐,我有个冒昧的请求,请问你领口能不能再往下拉点,现在这样看着不过瘾呀。”
话音刚落,温宏扑哧笑了。
少妇也下意识捂住胸口,两个指头捏着领边往上提了提。
然后,陈烨伸手起牌,扫了一眼,咯咯笑着将牌又一推。
胡了!自摸、门清、卡张!一家四百!
子墨这下来劲了,兴高采烈地问他:“我说你能不能胡把大的,刚才有清一色的机会,换三张牌的事情。”
陈烨收好钱,摇摇头,满不在乎地说:“搞清一色就会放炮了,我看得清楚的很。”
黑脸听不下去,蒲扇大的巴掌拍了拍桌面,冷哼道:“装,接着装,你看得清楚?怎么看得清除?你是不是想说你有透视眼,能看到我们手里的牌?哼哼,运气好摸了两把屁胡而已,牛皮就吹上天了,也不怕掉下来摔死你。”
陈烨耸耸肩,懒得搭理他,静静地等第三把开始。
起好牌,码好,打了张六条,他自言自语地说:“这机子有问题啊,连续三把都这种烂牌,不符合概率学啊。”
嘴上这样说,上牌速度却一点不慢,几乎起的每张牌都有用。
七八圈后,他又自摸了,仍然是门清、、自摸、卡张,一家四百。
到这里,三人知道事情不对劲了。
一把两把还好说,连摸三把就有点邪门了,仅仅解释为运气的话,跟自欺欺人没有区别。
老头付了钱后咳嗽一声,摘下眼睛擦了擦,重新带上;
黑脸端起茶杯喝了口,烫着了,想找服务员发火,人家服务员站陈烨身后连连作揖道歉,于是心里憋了火;
少妇不抛媚眼了,钱拿出去有点心疼,想想还是将领口往下拉了点,又拉了点,直到两个半球鼓鼓囊囊夺人视线,这才自我陶醉地微笑起来。
连着三把自摸,温宏简直喜懵了,乘着洗牌的功夫,激动地抓着陈烨的胳膊说:“真没想到,姐姐我是真没想到,陈烨你竟然真的会打麻将啊,不仅会打还这么打得出神入化,姐姐我都看傻掉了,那么烂的牌也能胡,还是自摸,还连续摸了三把,我的乖乖,陈烨你以前藏得很深啊你!”
看着码上来的牌,陈烨眉头终于锁住了,用手背拍了下子墨的裤脚,嘀咕了一句:“机子真有问题!”
子墨阴着脸点点头,知道自己这几天八成是被坑了。
陈烨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手上不停,偏头慢声对温宏说:“其实我真的只是会玩而已,不过多读了点书,智商稍微有点高罢了!”
温宏不信,惊讶道:“啊?真的啊?”
子墨坏笑说道:“别听他胡诌,读书要这么有用,当年我会不好好念吗,他逗你玩呢。”
温宏瞪了一眼子墨,带着讨好说道:“哼,你们真是两兄弟,坏起来让人又爱又恨!”
“也不是完全胡诌哦。”
陈烨起一张,打一张,起的那张有用,打的那张一早就放在旁边。
“麻将这种东西呢,手气很重要,技术也很重要,甚至坐的方位都非常重要。但是理论上来说,麻将其实是存在必胜策略的,你别不信呀,只要按照我的必胜策略去做,永远都不会输,可以说立于不败之地!”
“有这种事?”
温宏被吓到了,歪着脑袋仔细一回想,立刻发现了一件让人震惊的事情——陈烨打到现在,几乎没有出错过一张牌,他打掉的那张肯定没用,留下的那张迟早能配上牌。
只此一点便足以说明,陈烨绝不仅仅是运气好而已,他确实有必胜的策略!
另外三家闻言不由睁大了眼睛,浑然忘了观牌不语的规矩,静静地竖起耳朵,都想听听他究竟有什么独家秘笈,“不就是秘笈嘛,说什么策略高大上,装相!”
陈烨没有让他们失望,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嗯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麻将应该总共有136张,减去自己手里的13张,剩下123张,没错吧?那么当牌局开始的时候,桌上明牌在不断增加,四家出的牌也越来越多,那么整个牌局会变得越来越明朗,每个人手里捏了一副什么牌,多半也都能知道了。”
我勒个靠,有没有这么神奇啊?
确实牌越打越明,但要知道每家的牌面,也是不大可能的吧?
看你说得这般轻松,其实你自己也是做不到吧,否则你不是麻将之王,你是麻将之神了!
三人在心里吐槽的时候,陈烨忽然指了下上家的老头,悄声说:“你看,大爷打了个八万,上一圈又打了个六万,综合他前面打出来的牌还有整个台面,我基本能断定他在做条子一色,而且,很快就要听牌了。”
老头扑哧笑出了声,他实在是没能忍住,心想:“刚才差点被这小屁孩唬住,现在看来果然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连胡了几把而已!什么必胜策略,什么牌局明朗,什么清一色,全TM是在吹牛B加扯淡呢!哼哼,我这一手杂牌还清一色,还快要叫听了,见了你的鬼呀,我打六万、八万那是因为手气背,没带对牌而已,哼哼——”
温宏听的时候一个劲点头,很是受教的模样,这下看见老头在偷乐,不由怀疑道:“你是不是在糊弄我啊,没有这么神奇吧,你看人家都偷偷笑你,你猜的对不对啊?”
黑脸终于听不下去了,真的黑下脸来不爽道:“少说话,打牌就打牌,哪来这么多名堂,你闭嘴没人拿你当哑巴!烦人不烦人,叽里呱啦说个不停,还能好好玩牌吗?”
陈烨冲温宏吐吐舌头,忍不住又说了句:“大叔,那什么,你钱包掉了。”
温宏跟下家的少妇同时抚额,现在的高中生都这么可爱+狡猾的吗?
“小孩家的把戏也想糊弄我?”黑脸轻蔑地哼一声,忽然感觉老头在底下拿脚踢他。
他垂眼一看,我靠,钱包真掉了,赶紧弯腰捡起来。
他肚子太大,折腾得有些气喘,脸色尴尬地想说点什么找回颜面,只见陈烨双手往长城两边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