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昭兄,我们是不是该去汴梁了?”
又过了半个月,张谦与温仲舒一道问着。
杨延昭想了想,点了点头,“算算时间,是差不多了。”
书院中明德斋的应科举子已有人动身前往汴梁,而宋州城的云烟阁也正常开业了,院子中剩下的银子在何钰的多次前往汴梁考察情况之后,也花得差不多了。
商会的事情大抵筹备结束了,用不了多久,便可以正式的运营,所以,目前来看,一切都是朝着他的预期发展着。
晚膳时,杨延昭说了动身前往汴梁的打算,虽然离闱还有两个月,但提前过去,做做准备,与别的士子接触接触也是必要的。
这提议自然得到了八妹率先的赞同,汴梁时宋朝的都城,肯定比宋州繁华,小丫头哪能不想过去凑凑热闹?
一时间,满桌子的人都开始谈论起从街边听来的有关汴梁的听闻,而这一个月来不断前往汴梁的何钰更是成了焦点。
当然,桌边一角,碧月的脸se有些暗淡,低着首,默默的吃着碗中白米饭。
而抬眼看着众人的杨延昭自然看到了这一情景,不由得轻叹了口气。
夜晚之时,碧月正在房中灯下看着书卷,突然听到敲门声,以为是何钰来寻她,当即放下手中各书,就要上前开门。
“碧月小娘子,我方便进来么?”
听到这声音,碧月忙折回了身子,有些慌神的将灯下几张写满字的纸张收好,左右看来,最后塞在了枕头之下。
又看了几眼屋子,这才应声了开门,“杨大哥,这么晚,你找奴家有事么?”
“也没什么事情,只是过来看望看望碧月小娘子。”
闻言,碧月不由得脸颊一红,正往屋中走着的杨延昭自然是没有察觉,看了几眼整洁的房间,不由得暗自感叹生活改变着人。
若不是一年多的苦难岁月,碧月这深宫中长大的锦衣玉食的公主又怎么会变得如此温婉贤淑?
“过两ri我们便要去汴梁城了,这云烟阁的事情怕就要碧月小娘子费心了。”
闻言,碧月心中的欢喜被一股无名的失落所代替,声音也小了许多,“这是奴家应该做得,杨大哥倒是见外了。”
“我会将崔平和张汉留在宋州,这样也能照顾你,闲暇无事,也能来汴梁寻我们,待上个三五ri再回来。”
“奴家谢过杨大哥了。”
再碧月屋中又待了片刻,聊了些琐事,杨延昭便起身回书房了,在临走之后,很是认真的嘱咐道,“碧月小娘子,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知我,不能一个人受着苦与委屈……”
碧月忙应了下来,待杨延昭离去之后,身子抵着门,心中生出丝许真切却又飘无的欢喜。
已做了去汴梁的打算,杨延昭便用了一两ri的时间来走访了夫子与平ri里相识的士子。
临行前夕,独自一人去了次藏书阁,对于这个用xing命来救他的鬼谷前辈,杨延昭心中充满了敬意与歉意。
只是张浩将独孤前辈的骨灰带走了,杨延昭就连叩首敬香的机会都没有了。
在藏书阁中待了小半个时辰,将寻ri里看过的书放好,对着独孤流云曾经住过的小屋俯身恭谨一拜,杨延昭这才离去。
翌ri,已收拾好物品的杨延昭一干人等驾着五六辆马车,望着汴梁城慢慢驶去。待他们离去之后,碧月才从巷子的那头慢慢的走了回来,双眼望着前方那已无车马声的街道。
“碧月小娘子,你这去了何处?”
崔平走上前,他与张汉和是杨延昭留下来保护碧月的。
转过首,见是崔平,碧月将那红肿的眼睛挤了挤,“云烟阁有些事情,奴家便是去看了看,却未想杨大哥他们已经走了。”
闻言,崔平不再多言,只因为他看到了碧月的眼角处变得湿润开来。
“六哥,我们是不是快到汴梁了?”
马车中,八妹显得很是雀跃,不时的掀开身边的帘布往外看去,对即将看到的宋朝都城充满了欢喜。
见到八妹这模样,杨延昭不禁笑了起来,不过还要多久才能到汴梁城,他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两城之间离的并不远。
见杨延昭笑而不语,八妹便转首向何钰,“何大哥,你给鱼儿说说,汴梁城还有多远?”
八妹急不可待之举让何钰也是笑出声来,起身向前,掀开帘布,探头看了片刻,“马上便到了,八妹安心片刻就好。”
何钰这些ri子常往返于宋州与汴梁之间,听她这般说,八妹jing神大震,将头伸出,很是认真的盯着道路两边之景。
“排风,我看到城墙了!”
八妹一声欢呼,排风不免好奇的凑上前,顿时两个女孩儿惊奇之声不断,而杨延昭也从那掀开的车帘缝中看到了汴梁那高大的城墙。
“清儿,你不去窗帘处看一看么?”
虽然上次来汴梁只是惊鸿一瞥,但是瑰丽多彩却是让杨延昭印象深刻,因此看到安静坐在一旁的罗氏女,不由得轻声劝她到八妹身边,率先一睹那汴梁风华。
“有兄长在一边,即便车外之景缤纷美奂,罗家姐姐也会觉得索然无趣。”
混熟了,何钰与罗氏女也不觉得生疏,倒是打起趣来了,听他所说,后者则是略带羞涩的低下了头来。
进了汴梁那巍峨高大的城门,ri还未落,耳边热闹异常,何钰也挤在了马车的窗口处,与八妹、排风说着所见之景。
“那是水贵街的清风楼,是一家比较出名的酒楼,其中的菩提窖很是受人追捧。
从这往左,有个同明园,假山叠石、花草树木、亭台楼阁都是布置齐全,进入游赏,别有一番风味。
快看,那些那些穿着长袍,头戴圆帽,满脸胡须之人,那是西域来的波斯商贩,大多是经营珠宝玉器买卖。在汴梁城中,也有不少的名家酒楼有着胡人女子献舞祝酒,身形妙曼,与我朝截然不同
……”
“听说那些胡人女子都穿着很少,是不是真的,何大哥?”
八妹忽然转过头,很是不解的问着,闻言,本还是滔滔不绝说道的何钰轻咳了两声,胖胖的脸上生出掩饰不住的尴尬之se,“也不尽然,那只是以讹传讹罢了,鱼儿还是莫信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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