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根本没听出来庄丁在奚落她,“我们这里什么都有,有鱼有鸡有肉。w≈ww.”
“哦,”庄丁故意鹦鹉学舌,“原来屎么都有。”鱼乐她们笑得乐不可支,但那姑娘还不知道在笑什么,看人家都在笑,也跟着笑了几声脸就红了。简再民看她那委屈的样子,替她解围,“你还是给我们推荐几个吧,你觉得什么好吃。”那姑娘翻着自己手里的菜谱,“都好吃,要么你来上两条鱼,再来一只鸡,再来一个干锅虾,还有牦牛肉蛇肉驴肉,都可以。”
“你该不是想把我们撑死吧。”张飞虎笑着说,倒象一个笑面虎。
“不是什么贵就推荐给我们什么吧,我们要的是好吃的。”简再民说。
“这些都好吃啊?”姑娘说。
“哦,你们不是纳西料理吗,怎么这些听上去不象料理。”庄丁说。
“这些就是料理啊。”
庄丁他们相视而笑。张飞虎伸出手,“还是我们自己来点吧,你明显的想宰我们,什么贵就给我们推荐什么,看着才一小姑娘,心眼倒挺贼的。”小姑娘撅了撅嘴,很难看地说,“贵了才好吃啊,正因为好吃才贵嘛。”庄丁他们倒很佩服这姑娘,能把黑白颠倒是非不分,张飞虎不耐烦地说,“麻烦把菜谱给我一下,耳朵怎么啦,长了驴毛啦,说了半天听不见是不是。”那姑娘剜了他一眼,不大情愿似的把菜谱递给他,还悄声嘀咕着,“吃不起就别摆阔。”
“你说什么?”张飞虎噌地一下跳将起来。
那姑娘本能地向后躲了一下,“我没说什么。”
“你耳朵长了驴毛老子的耳朵可没长,老子听得清清楚楚,有本事你再说一遍。”张飞虎用右手的食指指着姑娘,大声叫嚷,唾星四溅,庄丁连声说算啦劝着他,此时跑来一个中年男子,估计是这家饭馆的老板,连忙问怎么回事。张飞虎气势汹汹地说,“你是这家老板啊,她是你们服务员,你们服务员怎么都着素质,你还是问她,看她到底说了什么。”老板回头问那姑娘,姑娘却不说话,连老板也问得生气了,“你到底说了什么,怎么哑巴了。”说着举手想打那姑娘,姑娘往后躲闪着,但老板的手被张飞虎拦住了,“别,你在这儿把人打了,回头还赖我们,你要收拾还是在背后收拾-----一个小姑娘,嘴上倒是不积德,说我们吃不起就别摆阔,该不会是老板你教的吧。”
“没、没,”老板连忙低头哈腰,从身上掏出烟来,“来来来,抽根烟。”
“不抽,谁知道你烟里有没有放什么东西。”张飞虎信口雌黄,在云南,社交场合上也的确有这么一条“潜规则”:不要随便抽陌生人来的烟。庄丁紧忙拉了拉他的衣襟,张飞虎也知道自己说失口了,也被自己的话弄得瞠目结舌,紧忙去接烟。但是老板却把烟收回去了,“兄弟,话不能这么说吧,你说我的烟里放了什么东西?!”
“别误会,”庄丁赶紧打圆场,“他只是随便开了个玩笑。”
“有这么开玩笑的吗?”
“老板,别生气,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也不是故意的,你说是不是,要么老板你看着给我们上菜,你觉得什么好吃就给我们上什么。”这下老板的脸色才有所缓和。但那顿饭的确太难吃了,果然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结帐的时候张飞虎差点再一次跳起来,被简再民和庄丁给挡住了,“出来随便吃个饭,别闹出个动静,划不来,大不了以后不再来了就是嘛。”
庄丁他们从那家餐馆走出来,夕阳已收尽了余辉,暮霭沉沉,极目西天阔。古城的石板路上人群更加稠密,来来往往,引车卖浆,三教九流,当地人和外来旅游者混为一色,各说其语,一时倒也唧唧喳喳嘤嘤嗡嗡,曲径通“闹”,他们可以听见石板路的那一头有本土的音乐幽咽响起,不时也有一两句整齐的应和声,应该有人已经在四方街上载歌载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