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还未关上,唐秋言就在外面。
哭的是青青,她倚在云舟的怀里泪如雨下:“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子情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千骨怎么样了。”唐秋言问。
青青暂时止住了眼泪,一把将眼泪擦干。
“暂时没事了,医生说幸亏偏位了,如果刀子再偏上一毫,就没得救了。”说着她的眼泪又砸下来:“子情到底怎么了,她这是纯粹想要哥哥的命呀。”
唐秋言呼出一口气。
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松了一口气还是不甘心。
但是此刻我却真的庆幸花千骨没有死。
如果他真的死了,我对青青没有办法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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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在医院整整住了一个月
而我两天之后便出院了。
出院之后我一直住在清泉山庄,我和爹地妈咪还有唐秋言住在一起。
我再也不想回墨园了。
家里的人统统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情。
听说医院那边也被爸爸动用家族的势力,将消息全部封锁。
所有的人三缄其口,这件事情就当是没有发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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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离不开唐秋言半步。
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唐秋言一不在我的身边,我就会害怕,我就会慌张,我会觉得这个世界变得很黑,变得恐怖。
我经常能梦到花千骨那种绝美却冷如魔鬼的脸庞。
他总是在梦里对我说:离开他,离开他,他不属于你……
每每在噩梦中醒来,我总是惊得一身冷汗。
每一次唐秋言都会拍着我的背将我拥入怀中。
他从来不问我为什么,自从那一次之后,他再也没有问过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问,可是我自己也不敢提这件事情。
青青来看过我,她对这件事情,也一个字也没有提。
我整日浑浑噩噩的度日,变得十分的嗜睡。
可是又睡不好,总是在梦中歇斯底里的醒过来。
我自欺欺人的以为时间会将一切伤口抚平。
我期待这段令我羞辱难堪的历史赶快抹去。
我没有想到等到的却是更沉更深的噩梦。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唐秋言不在身边,我赤足想去找他。
他不在他自己的房间,不在客厅,不在厨房,不在客房。
我又跑到爹地的书房,他会不会在那里。
他平日喜欢看书。
一样没有人。
连爹地妈咪也不在。
他们去哪里了?
我忽然听到外面的脚步声。
我听到爹地沉沉的声音:“你跟我进来,有些关于诺诺的事情,我要跟你说。”
是爹地和唐秋言。
他们正朝着书房的方向走过来。
可是我听到那句话以后,我的心忽然变得不是自己的?
跳的很快。声诺没自。
什么事情要跟他秋言说呢,爹地的语气听上去那么严肃。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条件反射的躲到窗帘的背后。
书房的窗帘很厚,此时拉开褶在一起,在里面藏个人更是轻而易举。
小时候,我和唐秋言捉迷藏的时候,就喜欢藏在这里。
“关于小诺的事情,相信你也早就知道了。”爹地开口。
“我知道。那个混蛋!”
我听见唐秋言咬牙切齿的声音,我从来没有听到唐秋言爆粗口,可是现在我确实确确实实能够感受到话中的怒气,像是要将空气燃烧一样。
可是我的心里却不停地打鼓,心好像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他们所说的到底是什么?
“那边虽然一开始也很震怒,但是花千骨说他会负责,因为酒后闯的祸,他又挨了小诺那一刀,毕竟花千骨是他们两个看着长大的,论能力与相貌都是人中龙凤,更是冲着他对墨家的那份忠心,墨家的态度已经软了一些。”
“他想负责,想的美!他的那份心思任谁都能猜到半分,都当我们唐家是傻子吗?”
爹地叹了一口气:“问题就在这里,我们都知道千骨这孩子自小对子霜有着一份情,偏偏现在又说要对小诺负责,安得是哪份心,我怀疑所谓的酒后闯祸也是有蓄谋的,千骨这孩子从小就有心机。”
“这件事情不能张扬,否则我一定亲手把他送到监狱,真是可恨!”
唐秋言的声音包含着深切的自我怨恨和伤痛:“都是我不好,我当年若没有把妹妹逼回那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一手酿的祸,都是我该死!”
我听见唐秋言一拳打在墙上的声音。
安静的书房他骨骼咯咯直响,像是移了位。
“够了,秋言,冷静点!”
爹地的声音任旧如湖水一般深沉。
我只觉得脑袋空空。我整个人像是置身原野,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只有一又一个闷雷朝着我炸过来,无处躲藏,只能任凭粉身碎骨。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小诺的手术,过几天等小诺的情绪稳定下来一点我们就动身去英国,这边的事情先放一放,该算的账,等我们回来在一样一样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