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祠堂庭院的两棵树的树叶全都凋落了,空荡荡的树干,一丝生气也没有。这说明寒冬将至。赵青哲再也不用打扫落叶了,但是,如果下雪,也够他忙的了。闲来无事的他总想着出外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或者去看看阿克郁,和他聊天。
终于有一天下雪了,雪花飘落下来如雪白的棉丝,铺满了屋顶、树干、地面,全变成了白色的。一天清晨,天放晴了,可是积雪留在地面上还没有完全融化,但雪不厚也不深。赵青哲欢快地扫起雪来,才那么一点儿雪,他不用多长时间就完成了打扫工作。赵青哲望了望寒冷的曙光以及晴朗的天空,深感活在这个世界多好啊!
在基础级学堂,赵青哲和柳丛、他妹妹、欧阳海敏、大师姐提出了再去高地平原看看阿克郁的建议,结果大家一拍即合,立马出发了。
他们五人为了保暖防寒,每人多披了一件连着兜帽的斗篷,这件带帽斗篷又厚又保暖,是昆仑门独有的,每个人都有,颜色是白色的,不是布的,而是羊毛丝绒的。他们就这样迈出了昆仑门的大门,朝雪白的高地平原走去。
虽然高地平原白茫茫的,如白雪世界一般,但是雪积得很浅,几乎肉眼都可以看见土地。在远处的白色世界,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蠕动,缓慢得难于察觉;没错,那就是阿克郁放牧的高山雪牛牛群。
玉真峰从山顶到山脚几乎成了一座高大的雪山。然而只望得见颜色深的山脊像一条细线,山坳里全是厚厚的积雪,泛着白光。
柳丛兴奋地踩着地面上的雪,吱吱嘎嘎的响声从雪地里传上来,让他踩得更欢快了。
赵小馨捧着一撮雪,向天空撒去,雪花散开,瞬间即逝。
“快看!那一团黑东西!”赵小馨叫道。
“小馨,那是牛群。”欧阳海敏说,“也许阿克郁在哪里?”
“上次我没来,好可惜,”大师姐说。
“我们都喜欢看牛。”赵小馨说,“要是有马就好了。”
“也许阿克郁的族人有马,”大师姐说。
“师弟,你觉得阿克郁有马吗?”柳丛问赵青哲。
“应该有的,有马就方便许多。”
“我真想骑一骑马,不知道,”柳丛说,“感觉怎么样?”
“柳丛,你真的是痴心妄想!”欧阳海敏瞟了他一眼,说。
“我只是想而已。”
他们五人慢慢地越来越近牛群了,很好奇地看着牛群,牛群不是在吃草;他们也不知道牛群在吃什么,因为雪地里根本没有草。他们想不明白,只是好奇地看着牛群。
“阿克郁!阿克郁!”赵青哲因为和他已是好朋友,所以他敢胆大地喊阿克郁。
阿克郁似乎不在牛群中,也听不见他的答话。突然出现在他们五人前面的是一个骑马奔驰而来的成年人,他来问找什么人,听明白了是阿克郁,他便策马去了。
“看,那人骑的是马,”柳丛说,“我就说有马。”
过了好久,阿克郁才从牛群的一边奔跑过来,他穿着厚厚的全是毛茸茸的奇异服装,而且还戴了一顶保暖遮风的帽子,实在说不出是什么帽子。
“嗨,大家好。”阿克郁说,“青哲兄弟好呀!”
“好啊!阿克郁,”赵青哲说。
“阿克郁,刚才我看见了马。”赵小馨说,“是你的吗?”
“不是,是我们族人的。”
“你会骑马么?”柳丛问道。
“会的,可是他们不让我骑,说我太小了。”
“阿克郁,牛群在吃什么?”赵小馨问道。
其实这句话,欧阳海敏想问阿克郁的,她怕大家笑她无知,于是她就默不作声,幸好幼稚的赵小馨先说了。
“牛群吃草根,”阿克郁说,“只能吃草根了。”
阿克郁又说:“见到你们,我真的很高兴!”
“我们也很高兴!”赵青哲说。
“我带你们去牛群中间,那里可暖和了。”
“好呀!”赵小馨兴奋地说。
他们五人在阿克郁的指引下,悄无声息地钻进了牛群。他们感到真的暖和多了。牛群缓慢地移动,他们也跟着移动。
在牛群当中,他们五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跟阿克郁聊个没完没了,大家都有说不完的话,全然忘了时间。幸好,骑马的成年人叫了一声,阿克郁才明白时候到了。阿克郁恋恋不舍地送他们五人出了牛群。
“认识你真高兴!”阿克郁说,“走好。”
“阿克郁,”赵青哲说,“我们会常来看你的。”
“谢谢,”阿克郁说,“我们还会见面的,再见!”
“再见!”大家齐声说。
他们五人趁着还没日落,赶紧回昆仑门。
他们的手和脸面冻得冷冷的,可是他们因为高兴,因为运动,全然没有感觉到,反而觉得热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