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做这样的事情吗?”教会的信任教皇埃尔伍德忍不住又问道,“难道就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了吗?”
这已经是他今天不知道第几次说出这句话了。
而前一任教皇凡纳尔五世正在池塘边钓鱼,闻言淡淡道,“方法我已经告诉你了,但怎么选是你自己的事情,这个位置啊,不是那么好坐的。”
埃尔伍德苦笑,“我当然知道这位置不好坐,这不是实在没办法才让我顶上的吗,所以我接任第一天就来找您,您就行行好,再给我指条明路吧,等这段风浪过去了,这个位置不还是您的吗?”
“我不会再做教皇了。”凡纳尔五世摇头道,“神殿也不需要一个有污点的教皇,这会影响诸神在人间的公信力,记住一点,神力天赐,我们这些人是诸神在人间的仆人,所以我们所做的一切决定都要从这一基础出发。”
埃尔伍德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浑然没有作为教皇的矜持,反而像个学生一样,“您说的对,您是知道我的,我和温格那些家伙不一样,我之后一定好好做事,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渡过眼下这个难关,您看……”埃尔伍德搓着手。
凡纳尔五世放下了鱼竿,“看来你还是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四年前我们和诸神做了约定,只要我们不出手,那么这场神罚就只局限在北境,不会扩大,然而魔法师协会却违反了承诺,有一队魔法师在那晚悄悄摸回到白鸦城,救出了七名幸存者,他们以为没有人知道,但人,是不可能欺骗的了神明的。”
埃尔伍德擦汗,“可是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那只是极个别魔法师的个人行为,而且他们也只救出了七个无关紧要的人。”
“约定就是约定,况且还是和诸神间的约定。”凡纳尔五世冷冷道,“你也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了,还像其他人一样幼稚吗,要知道这世上不只有神恩,亦有神威,冒犯神威可不是轻轻一句话就能揭过去的,只有杀了那些违反约定的人才有可能平息诸神的怒火。”
“道理我都懂,但是魔法师协会那边的态度也很强硬,达芬奇原本不是挺好说话的吗,大家之前几次配合的也很好,虽然后来出了篓子,可他也算通情达理,谁知道这次怎么就寸步不让呢?”埃尔伍德这越擦汗越多。
“不要把希望再寄托在别人身上了,达芬奇是魔法师协会的会长,肯定会先考虑魔法师协会的利益,事涉一位分会长,他如果这次真的把人交给了我们,那对魔法师协会的团结和稳定将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埃尔伍德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可……可我们也不能让北境世间重演啊。”
凡纳尔五世意味深长的看了前者一眼,看来这位埃尔伍德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对那个位置一点也不在意,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同意这个方案,就是害怕这事儿最后会变成另一个北境事件,最终让他下台,落得和自己一个下场。
凡纳尔五世也不点破对方那点小心思,反而耐心解释道,“这次和北境那次是不一样的,不到三十只怪物,只要路线够偏,行动够快,是就能够保证隐密性的,途中被波及到的人也很少,只有两个小村落,到时候其他人会以为那些人是遇到了匪祸。”
“您说的有道理,要不我再考虑考虑。”
“没有时间留给你再考虑了,最终审判就在下月三号,一旦审判结束,无论她的罪名是什么,魔法师协会都有很大可能对她实行软禁式的保护,到时候再想动手就更难了,还有可能和魔法师协会彻底翻脸,所以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那个叫做黛娜的女魔法师,有一个姑妈住在狮心帝国的西南部,那是她最后的亲人,在最终审判开始前她一定会去见自己的姑妈一面。”
埃尔伍德只觉得喉咙发干,咽了口唾沫。
凡纳尔五世冷笑,“其实你不用那么纠结的,无论你同不同意那些怪物现在都已经在路上了,所以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当什么都不知道,任由这件事情发生,或者你不想重蹈我的覆辙也可以试着把事情捅出去,这样你的声望自然会暴涨,但是之后就要考虑考虑该怎么向诸神那边交代了。”
埃尔伍德离开凡纳尔五世的小花园时整个人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外面负责保护他安全的护卫小队迎了上来,队长的神色有些忧虑,欲言又止。
“怎么了,米罗迪奇?”
“陛下您最近总往这边跑,温格他们那边可是有不少非议啊。”
埃尔伍德哼了一声,“那些家伙一天到晚跳的凶,又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他们以为我喜欢来这里吗?”说道这儿埃尔伍德就忍不住来气,再没有在里面是那副温良恭俭的样子,气急败坏道,“凡纳尔五世那老狐狸更可恶,明明已经卸任了,竟然又摇身一变成为了神谕者,以他之前在教会中积累起的威望,再加上这个身份,神殿tmd到底是归他管还是归我管?他决定的事情,就只是象征性的通知一下我这个教皇,你说这种事情像话吗?”
米罗迪奇安慰道,“温格他们不是已经着手在清理凡纳尔五世留下的势力了吗,萨鲁曼离奇死亡,莫泰里斯逃到了精灵那边,剩下的人也不多了。”
埃尔伍德长叹了口气,“想做点事情怎么就那么难。”他还想再抱怨几句,但是貌似想到什么,却是突然又收了声,这次会面他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老实说他对黛娜的死活并不关心,真正让他吃惊的是凡纳尔五世似乎有能力可以调动那些深渊怪物,这种能力除了神明赐予外,几乎不可能获得,这也让埃尔伍德的心中愈发沉重,凡纳尔五世虽然失去了教皇的位置,但是神眷正浓,诸神似乎在以这样的方式来补偿着他的忠心。
埃尔伍德忽然有些担心,不知道温格那帮人是不是这只老狐狸的对手,他这个新任教皇根基太浅,夹在中间,委实有些不太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