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判!死刑!死刑!”
维拉德下达死亡宣布还在空气中回荡着,狂暴的雨幕也无法阻挡这声音的传播仿佛避让,就仿佛是出行的君主与被统治的庶民。贝尔菲戈尔用着燃烧着血色火焰状物质的右眼瞄准着用看待死人般目光高高俯视着他的维拉德,对准他身上攀缘植物一样的花纹,如眼睛般的白色刺青。
贞德说过那里是维拉德至关重要的魔脏的所在地,在他的身边相处了数年的贝尔菲戈尔当然很清楚,而且还知道的比贞德的更为详细,至少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击中就能把里面的魔脏击碎的,光是他体表坚韧的毛发就能免疫小口径手枪的射击,更为柔韧的血肉更是可以免疫大部分伤害,就连大口径手枪子弹也能削弱大部分杀伤力。
一枪!
维拉德的整个右肩忽然被掀飞,随后卡在柔韧肌肉组织内的子弹炸裂开溅起了一阵血色雨滴,毛发下惨白的骨骼、粉嫩的肌肉组织、还有不断输送血液的血管暴露在雨幕中,当然也有被肌肉组织重重包裹的魔脏。维拉德漆黑的散发出不详气息的高大身躯不受控制的后退数步,趁着魔脏暴露的瞬间贝尔菲戈尔右手闪电般拿出改造后的**,倾斜起.44大口径弹药。
这种勉强能够对维拉德造成伤害的子弹刚好能够填补M500射速慢、弹容量小的缺点,右肩上暴露在空气中的魔脏很快就被打爆了。这比打固定靶还要简单,因为,维拉德自始至终都没有移动过,高傲的挺立在那里,不躲不避,正面承受着贝尔菲戈尔的攻击,嘴角那一丝不屑的笑容从未停止过。
“如果你认为这样就可以把我打败,那么你就太让我失望了。”
远山金次的瞳孔猛地缩小了一圈,在朦胧的雨幕中看着那无比清晰的两人,看着维拉德那狰狞的伤口,仿佛时间逆流般重新构建出魔脏、骨骼、肌肉、血管、皮毛。
三秒!
只是三秒的时间,那把放在普通人,不,就连是超S级武侦都算得上致命的伤口恢复了,远山金次只感到头皮一阵发毛,心中的恐惧在不断催促逃跑!从这个恐怖的地方逃跑!从那个怪物身边逃跑!
小腿在不断打颤,但尽管这样远山金次还是无法丢下亚里亚和峰理子自己一人独自逃跑,如果这样做的话,恐怕他此后的一生都会在悔恨中虚度。从地上拽起瘫倒在地的峰理子,对方轻盈的身体差点把他自己拉倒,扶着还丧失行动力的峰理子,拉着沉默的亚里亚躲在了楼梯口。
抱着就连自己都说不清楚的复杂情绪回头看了一眼和那样恐怖的怪物对抗的贝尔菲戈尔,雨幕中对方嘴角那一丝微笑尤为显眼。
他竟然还笑得出来!这个疯子!
“真是恐怖啊!……不过。”
笑,为什么不笑?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强者站在自己的面前,充分展现自己令人绝望的实力,讽刺着自己无力,哪怕暴露出自己的弱点,他的实力也是无法抵抗的强大,但是为什么不笑?
“每天和那些杂鱼混在一起,还有把自己压制到和杂鱼一样的水准去对付其他杂鱼,这样的生活过了三年就已经足够了。果然我的血液里流淌的更多的,还是我自己的血液啊!渴望厮杀!渴望强大的血液啊!”
M500转轮手枪一枪又一枪发射出充满威胁力的子弹,配合**形成的弹幕,撕开了遮天的雨幕,就连耳边轰鸣的雷声都在这一刻被掩盖过去了。维拉德俯视着贝尔菲戈尔,与巨大的三米高的身躯不相符的敏捷,在弹幕中穿梭躲开了大部分的子弹迅速靠近贝尔菲戈尔。
“可笑!可笑!看看你现在这幅不堪入目的摸样!就连血能都无法操纵自如你还有什么资格来挑战我!你的枪法是我交给你的!你的格斗技也是我交给你的!你的配枪是我替你挑选的!你的一切都是我赐予你的!你竟然拿我赐予你的一切来击败我!真是可笑至极!”
眨眼间,穿越了贝尔菲戈尔制造的弹幕,来到了贝尔菲戈尔身前的维拉德,右手隐藏起来的利爪弹射出来,横扫过去,将贝尔菲戈尔拦腰截断,血液在飞溅着。在旁无力插入这场战斗的三人心脏猛地跳动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场中被拦腰截断的那人。
不过无论是维拉德还是贝尔菲戈尔都没有将这样“小小的伤势”当一回事,贝尔菲戈尔脸色平淡的继续在维拉德身上制造伤口,而维拉德眯起了眼,右爪轻松切开贝尔菲戈尔脊椎骨的时候,左爪闪电般的探出比金属还要锋利的利爪对着贝尔菲戈尔的头颅刺去,准确来说是对着他大脑深处至关重要的血核。
这时,贝尔菲戈尔才变了脸色,他能无视被拦腰截断的伤势,因为他知道只需要消耗一些血能就能恢复,但是一旦血核被击碎了,那么他就真正意义上的死去了。双手交叉护在头颅前,血色的物质覆盖了手臂,血能在短短瞬间在手臂外形成了一层致密的保护层。不过在维拉德恐怖的力量面前这样也只是稍微阻挡了一下,血能保护层连同双臂就化作了漫天飞舞的血块,。
“【蝙蝠形态】。”
只是这一下就足够了。贝尔菲戈尔的身躯突然化作成百上千只暗红色吸血蝙蝠四散开,维拉德只来得及把数十只吸血蝙蝠拍成一团血酱。数只蝙蝠抓住贝尔菲戈尔的配枪飞舞在空中,复数以上的吸血蝙蝠的身体融化在一起形成一只手掌,食指搭在扳机上,枪口向下对准维拉德不急不缓的扣响扳机。
子弹落在维拉德身上溅起了大片的血肉,落在地上将整块直升机停机坪轰成碎片。维拉德怒吼一声,抓住几块混凝土碎片,用力对着开枪的位置投掷。恐怖的力量赋予的强大的动能撕破了空气,带起一阵阵音爆声,把那把M500击碎成一片片金属残骸的同时还把握住M500那只白皙的手轰爆,在空中绽放出猩红的花朵。
碎片依然去势不减紧接着将不幸挡在它前进路线上的几只吸血蝙蝠碾碎成肉块后,这才消失在了天边。然而这时,在飞舞的蝙蝠群中,借助蝙蝠群的掩护**被另一只不知何时幻化出来的手掌握住,悄然出现在维拉德脑后。还没来得及开枪,维拉德将就已经察觉到了,猛地回头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和另一只手咬在嘴里。
咀嚼,咀嚼,反复咀嚼。
黑红的物质夹杂着细微的金属从牙缝间渗透出来,更多的被维拉德吞进了肚中。张口吐出一团看不出原来形状的红黑色金属团,看着几乎遮天蔽日的蝙蝠团,维拉德裂开嘴无声地嘲笑,然后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
吼!!!
吸血蝙蝠群仿佛是受到了某种惊吓般纷纷从维拉德身边四散开,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不少蝙蝠撞在墙壁上,直接爆成一团模模糊糊看得出形状的肉酱,有几只甚至都一不小心一头钻进了峰理子的蜂蜜色秀发中,吓得少女发出一阵惊呼。
几只比周围的吸血蝙蝠大上一号的蝙蝠,聚集在一起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嘴发出人耳无法辨识的超声波,然后刚刚还在没头绪的乱窜的吸血蝙蝠们,似乎是受到了招引般汇聚在一起,不多时贝尔菲戈尔出现在了那里,除去手边的两把配枪消失了以外,他的脸色还苍白了许多。
但是就算是面对维拉德恐怖的力量、怪物般的恢复力、惊人的敏捷,贝尔菲戈尔嘴角的笑容依旧未减,【伊·幽】的封印很完美,竟然能把维拉德最为重要的魔力给封印住,现在的维拉德除去本能的使魔力恢复受伤的身体以外,其他的包括【蝙蝠状态】、【血炎】在内的诸多技能都无法使用。这样的话,他就失去了【必输】的可能性,接下来就是把【胜利】的前提条件握在手心中。
“是不是认为我无法想你那样灵活的使用魔力,你就有了赢的可能性?”
毫不费力地就看穿了贝尔菲戈尔的想法,这个世界最了解贝尔菲戈尔甚至比贝尔菲戈尔自身还要更了解他的怪物——维拉德用着高傲的语气,不屑一顾的说道。和贝尔菲戈尔同样颜色的瞳孔里除去冰冷的杀意以外夹杂着一闪而过的失落。
“我从来没有交给你如此天真的想法!没错,我是变弱了,现在的我就连全盛时期一半的力量都发挥不出来,但是贝尔菲戈尔,我曾经最引以为豪的后辈,你就变得比我现在要强吗?”
冰冷的雨滴顺着脖颈流入贝尔菲戈尔衣物内,比起被雨滴更冰冷的东西从头到脚的扫视着他——那是名为杀意的东西,恐怖的杀意如潮水般包裹住了贝尔菲戈尔的四肢,那是比起数百数千人临时前最恶毒的诅咒还要令人恶寒的东西。这是第二次,贝尔菲戈尔感到死亡如此的接近。
维拉德高大的身躯微微下蹲,以维拉德为中心他脚下被雨水不断冲刷的混凝土像蜘蛛网般炸裂开,借助着反作用力,维拉德的速度突破了贝尔菲戈尔猜想的极限,暴雨在这瞬间仿佛停滞般,一瞬间天地间贝尔菲戈尔再也看不见任何事物,只有眼前的维拉德,雨滴在空中停滞,时间在此刻暂停,唯有维拉德,他的时间还在流逝着,正一步步缩短两人的距离。
贝尔菲戈尔瞳孔微微收缩,看着以超越他想象极限的速度出现在眼前的怪物,这时耳边才传来阵阵音爆声,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维拉德挥舞着利爪,自上而下落下。贝尔菲戈尔脚下所站立的地面立即四分五裂,大半块直升机停机坪崩塌,不只是这样这股力量还贯穿至少三层的楼房,尽管是在这样的暴雨天气中,溅起的尘埃还是轻而易举地遮住了视野。
在倒数第三层的楼房里,从浓厚的灰尘中站立起来的维拉德看不出喜悲的低头看了一眼沾满血液的利爪,在他面前的混凝土块上只是残留着大块的血迹,没有贝尔菲戈尔的尸体。维拉德伸出舌头舔舐着沾在利刃上的尚未凝固的血液,嘴边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哈哈哈!这样才对嘛!别让我轻易杀死了!作为数百年第一个敢于一对一正面与我对战的勇者!好好配合我完成这场杀戮游戏吧!贝尔菲戈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