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子笑了下,指着矿石说道:“你啊,你自以为可以用那奇特的黑火熔炼这矿石吗?不错,你的黑火确实是天下少有的奇火,可是并不代表它能熔天下所有奇石啊?任何东西都不能无敌于天下,有其所长必有其所短。”
“你的黑火是这样,这两块矿石也是如此。你刚才想一举熔炼是你轻视这两块矿石的坚硬程度,可是你应该转念想下,难道这两块矿石就没有其弱点吗?”莫邪子指导道,真正的名师不是给弟子填鸭式的教学,而是循循渐进的启发他们各自的修炼之路。
赵晋一听莫邪子的话就明白了,师父是让他自己去发觉找寻,这样比师父指出来更加好。赵晋闭上双眼,黑火再次出现,再次将两块矿石给包裹了起来。不过这次,赵晋没有去熔炼,而是让黑火沿着矿石表面游走。
赵晋感受到,黑火在游走的过程中,自己有细微的感受。似乎就如同自己的手指去触摸一般,哪里有突出,哪里有凹陷,哪里比较简易,哪里比较脆弱,赵晋几乎可以渐渐感受出来。
莫邪子看到赵晋一动不动,发现有点不对劲了,这小子好像进入了入微。莫邪子知道,在锻造一脉中,对于矿石的熔炼分为探知、入微、分解、细炼。探知是将矿石一看究竟,知道矿石的基本属性。
入微是将矿石自身的细节了然于胸,可以知道如何下火熔炼。分解则是找到矿石的熔点处,将坚硬无比的矿石渐渐熔炼。细炼则是将矿石里的杂质全部剔除,做到精益求精,熔炼出上好的矿胚。
这四步看起来简单,但是能做到的人十分少。因为越简单的事情,人越会大意,从而产生缺陷和漏洞。矿石熔炼也是如此,一块好的矿胚可以制作出一把稀世神兵,人们一般都以为工匠的手艺高超,殊不知,真正的名匠从选料熔炼开始就已经谨慎小心,精益求精了。
莫邪子是过来人,想当年他也是自己摸索出这些的。而他也整整花费了近三年的时间才将这四步做到,而入微和细炼是四步中最难的,他整整各自花了一年才掌握到。
可是,看到赵晋第一次就领悟到了入微,莫邪子说心里话打击不是一般的大啊。难道这个徒弟就是为了打击他人而生的?这小子就不能做点正常人能做的事吗?
其实赵晋能做到这步,也是跟他的护体兽和前世经验有关。赵晋知道,真正的锻造不是工业化产品,是要一步步靠工匠自己去打造琢磨的。前世的他就是这样拜师学艺得来的锻造工艺,这世自己又有黑凤凰这个得天独厚的护体兽,和名师莫邪子的指导,那么自己要是不妖孽一点还真对不起人家了。
赵晋将两块矿石全部了解完了,找到了两块矿石所谓的“弱点”。黑火这时全力向“弱点”袭去,开始一点点熔炼矿石。矿石的形成各有不同,所以其中的矿物含量也尽相不同,特别对于这种难以熔炼的矿石,找到其熔点,那么就如河入决口,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赵晋还是想乐观了,虽然找到了矿石的熔点,看矿石熔炼起来还是十分缓慢。赵晋发现像以前那样一下熔炼普通矿石的方法是不行的。对于这些稀世矿石,就只有一个字,磨。用自己的意志和毅力去慢慢熔炼。
赵晋不断调整自己的战气,好让其能支持黑火的燃烧。矿石在黑火的熔炼下,慢慢的、在不易察觉的情况下开始变化了。赵晋一熔炼就是两个对时,一上午就这样过去了。其中赵晋没有丝毫移动,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来熔炼矿石。
莫邪子站在一旁,也没出声,却时刻关注赵晋的情况。莫邪子对赵晋的表现很满意,对于像赵晋这个十六岁孩子,这个年纪是最好动也是最不安的,很少有孩子能像赵晋这样表现的这么沉稳。而锻造和修炼却又是最无聊,最需要时间的,最忌急功近利。在一点上,莫邪子可以对赵晋放心了。
这时,赵晋收回了黑火,半跪在地上,喘着粗气。不是他偷懒,而是他实在没有战气支持黑火了。赵晋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只是一直告诫自己多坚持一会,就这样,直到把自己身上的战气全部耗尽才停下手来。
莫邪子关切道:“晋儿,有什么感觉吗?”
“累,这个算不算?”赵晋玩笑道,“师父,我感觉到你所说的了,不过我发现我对自身战气的控制还是不够精准,有些战气被我无故浪费掉了。”
“不错了,小子。你师父我当年能做到你这步,用了整整一年时间去摸索。你小子倒好,一来就有所感悟了。做人要懂得知足,不要太急躁。”莫邪子笑骂道。
“是,师父。对了,现在什么时候呢?”赵晋感到自己除累就是饿啊。
“已经过了中午了,你站了整整两个对时了。”
“啊?这么久,我怎么没感觉啊?”赵晋没想到自己一站就是两个对时,整整四个小时。难怪自己会这么饿,都过了午饭时间啊。“师父,我们中午有吃的吗?”
“你说呢?”莫邪子看了看天,“恩,你爷爷也应该到了。”
恩?爷爷也要来,难道爷爷是来送饭的?师父和爷爷到底在做什么啊?不管了,反正有饭吃就是了。赵晋连忙盘腿坐好,开始恢复自己战气。
莫邪子瞄了一眼,微微一笑。这时,院门被推开了,赵奢背着手走了进来,对着莫邪子吼道:“莫老小子,东西我带来了。今天朝堂上有事耽搁了,下朝晚了些。咦?这小子在做什么?”赵奢指着赵晋。
“修炼!”莫邪子说完,看了看赵奢后面,发现竟然是江宏和江陵祖孙两人,两人双手各提着一个巨大的食盒。“东西都做好了吗?”
“呵呵,这是当然了。放心,都是按你得要求做的,来来来,你看看。”赵奢说完,让江宏和江陵将食盒拿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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