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杀神庙一看,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原来的那座杀神庙已经没有了,只剩下残垣断壁,而且在杀神庙的地上还有一道深深的沟,这条沟显然不是人工造成的,而是像什么锋利的东西抓了一道,好几米深,清楚的显现出抓痕,更令人惊讶的是里面的雨水是血色的,还有一股血腥味。
麻子大爷说;“看来这血魔应该是遭了天劫了。”
这时狗蛋说;“大爷你看那些是什么东西?”
我们顺着狗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两口棺材盖打开了,里面是一只比大号家猫还大的耗子,身上是红毛,明显的不是昨天晚上的那一只,因为昨天晚上的那一只已经被大黑那个相好的给叼走了,里面还有十来只小耗子,还没有长毛就已经和小猫那么大了。
大家一看都吸了一口凉气,这些东西太大了,就是小的也和家猫差不多大,这时麻子大爷说;“难道这些大个的耗子就是吃人肉长大的?”
“什么?吃人肉长大的?”
麻子大爷点点头说;“是有这么一种大耗子,传说这种大耗子专门吃人肉,如果成群结队的出来,比老虎都可怕。你可以看看,如果这只耗子吃人肉,眼睛就会出现血红色。”
我们过去一看,果然是血红色的老鼠眼,棺材里的尸骨早就被老鼠啃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是天雷劫,这群老鼠长大以后就会是我们这里的一大祸害。看着血红的水,和被劈死的老鼠,闻见那说不出的怪味,我一阵恶心,就想往外吐,这一要吐我吓坏了,一肚子好东西,要是吐了就可惜了,于是我赶紧离开杀神庙,找个干净的地方坐在那里,好半天才缓过劲来,这时我看见二牛和狗蛋在那里吐起来,我大喊;“快过来缓一会,不然你们肚子里的那些猪肉就可惜了。”
两个人一听我说,马上就明白了,于是赶紧朝我跑过里,我们几个人就再也不敢上跟前了,这时消息很快传开了,四面八方的人像赶集一样来看热闹。不过我可不管这些,就和二牛狗蛋顺着石头下来了,来到那两眼山泉边,看见遍地都是螃蟹的尸体,一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我们不想呆在这里,就和二牛,狗蛋三个人回家了。
过来中午麻子大爷来到我家,就问;“晓东昨天晚上你看见什么了?白狐对你说了些什么?”
我挠挠头说:“昨天晚上我好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那只白狐狸和我说了很多事,我记得当时还给我一个和我戴着的一样的东西,我醒来发现就戴在我脖子上。”我说完急忙摘下来给麻子大爷看,接着又说;“那个白狐狸叫我师兄,还说她叫白灵,我当时使劲回忆,还能想到上辈子的事,我的上辈子是一只狐狸,接着我就睡着了。”其实我没有敢说抱着狐狸精睡觉的事,如果说了就丢死人了。
麻子大爷拿着那两块清凉玉看了看说:“这两块玉可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你一定要藏好它,一般不能轻易的给人看,”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这时就见钱大娘火烧火燎的跑到我家里说:“你见你傻蛋哥了吗?”
我说;“没有见。”
钱大娘说;“你说这孩子到底去了哪里了?我们早上一起去的青龙潭看的二行,谁知我一时没留神,这孩子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都找严了,就是没见到他。”
麻子大爷说;“嫂子你别急,咱们一起去找找,晓东你和狗蛋.二牛他们也一起去找一找。”我一听就说:“行,我们这就去找。”
于是我们就分头去找傻蛋哥,我们那个时候喜欢玩藏猫猫,有很多别人想不到的地方,只有我们能找到,所以我们专拣这样的地方找,找了一下午一无所获。到了晚上我爹回来说还是没有找到。那时我小,没有考虑到大人的担心,吃过饭我就对我娘说:“娘我出去玩去了。”
我娘说:“去吧、早点回来。”
刚要走这时背后传来一声吼,说:“小兔崽你出去别惹事,要是惹事我揍断你的狗腿。”
我答应了一声,就赶紧跑出去了,那个时候的农村,可不像现在,整个庄都是深街小巷的,也就是两米多宽的小巷,有些人可能会问,那么窄的小巷怎么过车,嘿嘿那个年代我们村的主要车辆,是自行车和胶车子(独轮车),不过我们这里还是有富裕的,和我们家紧挨着的常田叔家就有一辆幸福250摩托车,这家伙可不简单,足有270斤重,有一个雅号叫喝油鬼子,开起来声大力猛,据说一天可以跑一千里路,我当时最喜欢给它叫毛猴子,因为据说毛猴子可以日走一千,夜行八百,当时觉得这车真威风。
现在各种摩托车井喷式的发展,已经见不到幸福250的身影了,不过它的样子,我至今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小时候,没少看这辆车。
我走在这黑灯瞎火的小巷里,为了给自己壮胆,哼着连我都听不下去的小曲,走着走着忽然发现前面的墙上有一个人,脸朝里避在墙上,我当时腿就有点儿软,我可听我爹说过避墙鬼的事,那时他还年轻,村里的人比现在还少,那时候我爷爷早就去世了,为了生计我奶奶天不亮就叫我爹和我大爷去拾柴禾和拾粪,那个年代也不知怎么回事,外面的柴禾如猫舔一样干净,只能拣点狗屎之类的。
这还是起的早的,如果起晚了。连狗屎都捡不到,拾粪的老头一直延续到我出去打工的那段时间,现在没有人再拾粪了,大街上也不见拾粪的老头了,我记得我们小时候还有一首童谣,就是说拾粪的老头的。
我记得是星期天的早晨雾茫茫,拾粪的老头排成行,一天二分五,一年二百五,穿着牛仔裤,跳着牛仔舞。那时的小老头都背着粪棘子,拿着小粪耙一大清早就出来拾粪,我们见到拾粪的老头就会唱星期天的早晨雾茫茫,拾粪的老头排成行,一天二分五,一年二百五,穿着牛仔裤,跳着牛仔舞。这时老头就会拿起小粪耙,笑骂道;”小兔崽子们,你们都别跑,我弄块狗屎塞到你们嘴里去。”
这时我们会一边跑,一边唱,老头并不是真的揍我们,顶多吓唬我们一下,自己继续去拾粪,也不管我们,这就是我那个烂七八糟的童年。
我父亲那时才十几岁,有一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我奶奶扭醒,让他去拾粪,因为拾粪多了,交给生产队,可以换公分,所以拾粪的竞争十分激烈,不亚于现在的报考公务员,所以每天你都得加倍努力,如果起晚了,连狗毛你都不会捡到,那个时候不是我奶奶心狠,而是家庭所迫,我由于两个奶奶,我大大爷是前面的那个奶奶的,早已成家立业,也不知道什么矛盾,反正和我奶奶老死不相往来,我奶奶腿不好,都说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那个年代生活更是艰辛。
所以每天天不亮,我奶奶就逼着我大爷和我爹去拾粪,我爹才十几岁,拾粪抢不过大孩子,拾不到粪,回家就要挨揍,于是心一横,就到鬼街去拾粪,鬼街顾名思义,这个地方可不太平,关键是这一条街少有人家,一到晚上更是关门闭户,我爹到这条街拾粪遇到了一件吓死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