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副市长幼时丧母,父亲续弦后继母带过来一个比他小一岁的弟弟。谁知道自小乖巧听话的这个弟弟成家以后嗜酒如命,常常酗酒闹事,打爹骂娘,家暴妻子。蔺副市长归乡规劝数次无果,久而久之也就心灰意冷了。所以,父亲和继母去世后蔺副市长也基本和这个弟弟断了亲情。
这个弟弟唯一的女儿蔺峰,复读了一年仍没有考上高中只好回村务农了。和同龄女孩一样,她不愿意窝在庄稼地里一辈子,加上逃避畜生父亲酒醉后过分亲昵,所以,三山湾养殖场招工的大客车来到村里时,她瞒着家人和几个姑娘结伴淘金去了。
在十六队劳动半个月她就拿到了四十五元工资。攥着这汗水换来的几张钞票,她忘却了苦累,高兴地仆在床上给家里写完信后又将三张纸币塞进信封。
将信件放到一会计室门旁的邮箱后,蔺峰进了办公楼西边的商店买了一盒增白粉霜和一只眉笔。
蔺峰爱美,爱打扮,所以在队里的姑娘中特别显眼。
这天傍晚出海归来,副队长刘军问蔺峰:“小蔺,哥哥给你找个女婿?他十八队的,今年二十七岁,高中毕业,能写文章还会武艺,人又帅!怎么样?”蔺峰从水里捞起一绳海带问:“吹吧你!这样的人和你一样出海捞海带?”“哥不骗你,他叫张思宁。哪天歇海休息你俩过过目?”“真这样那行吧。”蔺峰将海带拖出潮边又回头,“刘大哥,你能帮我向队长请假一天吗?我妈妈来信说,我有个大伯在靖水当官,我想找找……”“请假那你得自己请去。”刘军回了一句开始吆喝伙计们装车。
队长在库房和保管商量今天的干海带是否另起一垛堆放,蔺峰过来请假。年长的保管知道队长早想玩玩这个美女,笑着向队长挤眼睛。队长推了他一把笑骂:
“老不正经的,快滚吧,到海边撤出一半女工收拢干海带入库。”
“小蔺,你请假?什么事?”队长的眼睛盯着蔺峰。
蔺峰如实说了。
库房很大,可电灯却象萤火虫。蔺峰没有觉察队长色眯眯的眼神,她抻抻的确良花褂子,胸儿就挺挺地跳了一下;裤子因为拖海带湿透,也使肌体凹凸分明。队长看着看着就把持不住开始抚摸蔺峰的头发:
“小蔺,累了撒谎吧?”
“不是不是,要不收工我把家里的来信拿给你看!”蔺峰急了,“队长,你就准俺一天假吧?”
“那你得让哥哥……”队长一把捂住了蔺峰的胸。
“妈呀!”蔺峰要跑却被队长抱住。
“队长你不松手我可喊人了!”
蔺峰想到十六岁那年夏天,吃完午饭妈妈被邻居唤走编篮子搞副业去了。她收拾好饭桌躲在自己屋里换衣准备洗澡,她没想到父亲会光着身子闯进……
想到那次催残她神经质地体似筛糠。
队长被姑娘这种反应吓着了,他停住手说:
“别怕小妹妹,哥哥不糟蹋你,哥哥摸摸,贴贴就能解馋……”
蔺峰没有反抗,任由一只粗糙的大手在她全身爬……当这条毒蛇爬进她的裤带时,她惊叫起来,挣脱着再次逃跑。队长却顺手揪住了她的裤带:“别怕小妹妹,不用跑了,让哥贴贴你小肚肚就好了。”蔺峰不语了,队长重新抱住蔺峰……
“哥好了,你现在回宿舍去吧,明天放你一天假,我不扣你工资。”
蔺峰回宿舍的路上想:“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男人‘这样’就好了?”
晚上跟刘军借自行车时,刘军告诉她:“张思宁明天有时间,他傍晚七点水塔下等你,你可别忘了!”
蔺副市长拉开门,马上发现院里刚刚种植不久的樱花树下坐着一个姑娘,他吃了一惊:
“你谁?上访的?怎么进来的?”
蔺峰站起来:“院门没上锁……伯父,我是蔺峰。妈妈给的地址不对,我五点就到了你家可锁着门。对门告诉我您住这儿我就来了。看大门的不让我进小区,我就拿出妈妈的信……”
蔺峰说着说着委屈地哭了起来。
“啊哦,小峰啊?都长这么大了呀!”
蔺副市长的回忆起父亲去世和继母去世葬礼上哭得最凶的小姑娘。
“你咋不叫门?按这个就行。”
蔺副市长转身示范按门铃,却招唤出来一个烫着卷发穿着睡衣的女人。
女人打着哈欠:“老蔺,什么忘带了还是故意查岗?”
“小吴你瞧瞧,这是我的侄女小峰。”蔺副市长很高兴,“小峰,这是你伯母。”
“老妈好。”蔺峰怯怯地。
胶东人也管伯母叫“老妈”。蔺峰也这样称呼,蔺夫人就觉得很亲;加上蔺峰大眼睛尖下巴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喜欢。她上前扯住姑娘的手拉进屋来。
谁知进门坐下没说几句话蔺夫人的第一印象就被颠覆了——蔺峰滔滔不绝地讲了自己家有多苦,还毫不隐瞒地诉说了爹爹醉酒后强奸了自己事……
蔺副市长赶忙制止了蔺峰大肆渲染家丑,他也皱起了着眉头说:“小孩子要少说话多做事。小吴,你带小峰先去吃早点吧?”
蔺夫人本来准备安排这姑娘到自己建筑公司的想法没有了,她说:“老蔺,你忙去吧,我想蔺峰工作这事还是交给你儿子吧。”
“你不是今天不上班吗?辛同他要工作。”
蔺夫人起身:“今天一个客户要去公司,我忘了。你放心,我一会电话叫辛同过来。我觉得她既然在养殖场干,先托人给她转正,再想办法安排个轻松的工作不是很好?”
“也罢。现在都用大学生,国营单位也不好进。小峰你先委屈一点。”蔺副市长重新拿起公文包,“小峰,辛同哥哥你记得不?他一会过来接你。晚上来伯伯家里吃饭。”
“不了伯伯,我晚上要骑车回去的。我傍晚还要……”蔺峰起身说着想起伯伯告诫就停止诉说相亲一事。
蔺副市长没理会侄女的欲言又止,却以征求的眼神看着夫人:“我看还是这样吧?我带她去组织部等她哥哥,让辛同给她买点衣服。我替辛同跟他科长请假。”
“行。”蔺夫人说,“我找钱给辛同拿着。”
“伯伯,这个小区真漂亮!”
蔺峰推着自己车跟着伯伯走。
“是,刚建筑不久。”蔺副市长欣赏着小区美景,心里想:靖水市原书记最引人争议的政绩就是新建了政府大楼和这个别墅小区。正科级以上的干部全部住着清一色的别墅楼,上面会怎么想老百姓会怎么看?
仇书记上任坚决不入住这几个意思?他是等待什么?嫌弃有人住过的房?不会是要收回拍卖吧?还要另有隐情?
“伯伯,您早点帮我安排,晒海带太累了。”
“小峰,现在这里和咱老家不一样了,发展很快。很多大学生毕业生很多都安排到一线工作。你先在养殖场干着,伯伯帮你转正后再另行安排。你哥哥在组织部,他也能帮你。”
蔺副市长和侄女走到小区的主路上,刚拐进的王市长回头问:
“老蔺,老家来亲戚了?”
“王市长早。我侄女。”蔺副市长应着,紧走几步与王市长并肩,“电视台今日开播,中午的仪式你和仇书记参加吧?”
“一会碰头会就知晓了。”
“是是。”
蔺辛同迎面跑了过来,看到王市长鞠躬问好后拉过蔺峰的手:“妹,哥想你!”
王市长微笑地:“我先走一步。”
“唉唉,一会见。”
蔺副市长目送王市长走远后回头看到儿子和侄女抱在一起,他说:“现在上班人很多,别让人误会!”
“哎。爸,小峰这样安排不好吧?”
“你妈给你电话了?”
“她说给你一千为小峰买衣服?——爸,小峰就留在春姐歌舞厅吧?”
“少跟老子放屁!现在你拿着钱给你妹妹买吃的买衣服,老实把你妹送到三山湾。我到办公室后向你科长请假!”蔺副市长把一包钱交给儿子大踏步走了。
蔺辛同望着爸爸背影,想到苏小港,他问:“小峰,你见过你嫂子的,她也在那儿援助晒海带。”
蔺峰说:“我说我前面宿舍有个女的很像嫂子呢?还真是。她们报社几个在十八队。”
“哦。我一会让春姐陪你买完衣服,我陪你去三山湾,坐面包车去。”
“好啊哥哥,傍晚俺还要相对象哩。”
蔺辛同安排春姐陪妹妹逛街,自己躺在双人床思考如何逼迫苏小港聆听自己解释和道歉,然后说服乃至逼迫她复婚。如果苏小港迫于压力同意了,一定和春姐断绝交系……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发现自己的汗水湿透了床单。他起身打开电风扇,想到自己的计划不由打了个寒噤。
他胆子太大又太小了――每次惹事生非计划都狠大胆,实施前又吓得不行,但他从不否定自己。
尽管有些害怕,蔺辛同还是传呼春姐邀请钱标吃饭。
“请他?你要干嘛?”
“让他安排几个人我要用;我要逼苏小港和我单独谈谈。”
“你整天想些不切合实际的把戏,什么时间能长大呀!”
“别婆婆妈妈的,抓紧给我联系。”
这真是个别致的阁楼。
四层楼的歌舞厅阳台之上是一个三间大的琉璃瓦建筑,阳台周边是涂着粉色涂料的矮墙,矮墙下一盆盆花木——君子兰敞开怀抱;月季花含苞待放;六月桂吐露芬芳;仙人球,马蹄莲,还有一株株垂着脑袋的罂粟,待到花期一定很美……
听着敲门声蔺辛同打开通往阳台的防盗门,钱标跨入:
“怎么,蔺公子在呀?”
“春姐马上回来。标哥请这边坐。”
阳台东边有个黄白相间的大理石圆桌,四个同样色泽的石墩。桌上摆放着白底紫花的一套茶具。
钱标将皮包放下,抚摸着光滑的桌面问:“这个稀奇,哪来的?”
“这是我后妈从河南销售的,正宗的河南玉。我买了一套。标哥喜欢我再买一套送你?”
“很贵吧?”钱标问,“无功不受禄,多少钱我付账。”
“标哥觉着过意不去今天派几个人给我去趟三山湾?”
“干嘛?打人?”
“是这样……”
蔺辛同诉说了他想大闹养殖晒场逼迫爱面子的前妻和自己单独谈谈的计划。
“这倒是个好差事。我历来丑话说前头:不动手一千;动手翻倍;轻微伤还是两千,轻伤八千。事成付款。”
“标哥我送你这桌子要两千多……”
“真他妈的扣!人还用不?不用滚蛋!”
“行行。桌子算我孝敬哥哥的。”
“你马上联系把桌子送到馨月镇的馨月酒店。”
“我这就打电话。”
蔺辛同很不情愿进屋去了,他知道桌子钱又打水漂了。钱标白了一眼蔺公子的后背从腰间拔出哔哔响的传呼机,看看汉显后也起身进屋回电话。
钱标和蔺辛同喝茶闲聊之时,春姐和蔺峰提着一兜兜购物回来。
“标哥对不起呀,我陪美女出去逛商场了。”春姐咯咯笑,“标哥先喝着茶水,我补补妆就陪你。”
“哪的小美女?”钱标饶有兴致地盯着蔺峰看,“乡下妹?”
“我表妹,德州的。”蔺辛同赶紧给蔺峰使眼色,“小峰,你进屋去!”
钱标撅动着嘴里的香烟目送蔺峰圆圆的屁股进屋后问:
“你的马子?”
“真是我表妹。我送她去养殖晒海带一遍找我前妻。”
“你这不是糊弄你大爷吗?市长家的亲戚去晒海带?够廉洁的。”
俩人正说话,五个喇叭裤花格褂的小青年跑上阳台,喊着大哥叉着手站立一排杵着。
“蔺公子你进屋回避一下!”钱标立即板起脸。
蔺辛同狐疑地看着,进屋关上门。
“去渔港码头的人出发了吗?刘健家的这个马三付了款没有?”
“付了五千。他说只要能承包下来他再付五千!”站在前边的青年说。
“我知道了。你们这次去三山湾养殖场只是给这公子哥造造势,不准伤人听见没有?”
“是大哥!”
“下去吧。门口那辆面包车边等着。”
春姐出屋,美艳动人:一头紫色秀发垂肩,淡黄套裙下露着黑色丝袜,紫色高跟鞋小巧可爱。再看那张白皙的脸:双眼皮的大眼睛水灵灵,微微翘起的鼻子,薄薄的红嘴唇,钱标就饥渴难耐。
“饿了吧?走啊,下去吃饭喝酒呀。”春姐嗔怪地白了一眼色眯眯的钱标,伸出涂着褐色指甲的纤手拉起钱标。
“他们?”
“甭管他们,咱们包间吃石夹红大蟹子。
十八队的晒场,姑娘们正翻转海带。一辆面包车停在晒场的路上。
吕勇正查看海带成色,见一辆车停下他站起身揉揉后腰喊:
“唉,这不更停车,开出去!”
己经下车观望的五个青年有人喊:
“老哥,我们找人,苏小港在这个队吗?”
“找小苏啊。苏小港——”吕勇喊。
苏小港和姑娘们都站着看稀奇,听到队长喊自己颇感意外,傻傻地看着想着不吱声。
“你们看什么?快干活。没见过找人呀!”吕勇呵斥道,“苏小港,找你的!”
报社的姑娘们跑到小港身边,挚晓说:“怎么像群流氓?”小崔也说:“咱该干啥干啥,先别理他们!”
“你们哪的?找她干嘛?”吕勇也感觉不是好事,他靠前问。
“我们靖水市的。苏小港是蔺市长的儿媳妇,她老公找她。”一个青年故意脱下花格子短袖褂搭在肩头,露出狼图腾的纹身,“快去把他找来,我们没工夫跟你闲扯。”
“你吩咐我?”吕勇来气了。
“你应该是队长吧?放我们嫂子一天假,我们大哥想嫂子了,弄那个你又不是傻B。”
“草。听说结婚告假的没听说XX告假的!”吕勇冷笑。
他不知道苏小港结过婚,更不知道已经离婚,所以他很气恼,也挺为张思宁惋惜。
“她可是蔺市长的儿媳,她老公也是蔺科长。你这个小小破队长不听话给你撸了!”
“什么淋病蔺屎,她在那儿,快领着滚出晒场,耽误老子干活!”吕勇指了指要离开。
“你他妈的欠揍,嘴巴这么臭!”光膀子的青年竟然揪住吕勇。吕勇岂能受着侮辱,一拳砸在他脸上。几个青年忽地上来厮打。
吕勇招架不住,苏小港等慌忙跑来拉开。
“我是苏小港。蔺辛同在哪里?”
“我在这老婆。”蔺辛同从面包车副驾驶打开车门下来说:“上车,咱们找个地方谈谈。”
“蔺辛同,你简直不可理喻!上这儿闹腾什么?!”
“滚!骚货给我滚!”吕勇挨了打暴跳如雷,但被姑娘们围着抱着,他只能又蹦又踹地大吼。
“苏小港你走不走?不走我可要押着你走了!”蔺辛同警告说。
“求你啦,别再丢人了!”苏小港哭了。
蔺辛同扯住苏小港,挚晓她们撕扯着喊:
“姐妹们帮帮我们,他们是群流氓。苏小港她离婚很久了!”
张思宁北岸整理晒场结束,摇橹刚刚靠岸就听到喧哗,他急忙跑上沙滩。见到一人扯着苏小港向面包车上拖,五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撑着前扑的挚晓小崔陈玲她们,女工们手持海带挡在面包车前面……
“都给老子住手!”思宁喊着跑来。
吕勇一见思宁,大叫起来:
“揍这群流氓!他妈的看看把老子打的!”
张思宁上前一搡推到了一个撑住挚晓的青年。五个青年一起扑向思宁。思宁一边大笑一边狂揍,拳腿之快让人目不暇接。不一会,五个小青年就抱头的抱头,捂肚的捂肚,躺在沙土地不能反抗,狼狈之极。
一个青年喊叫胳膊断了。
思宁上前揪起,扯着他胳膊一抻一促,青年大叫一声,活动一下窜上车后探头问:
“小子敢留下姓名不?”。
“姓张,张思宁。”张思宁蔑视着冷笑。
被眼前这一幕吓了傻的蔺辛同仍然攥着不停哭泣的苏小港。
“放开她!”张思宁回头怒目圆睁。
“你谁?”蔺辛同慌忙放开苏小港,“你扯什么闲淡!他是我老婆。”
“谁是你老婆呀!”苏小港边哭边说,“你也太欺负人了!”
张思宁知道怎么回事了,他说:“真见识了什么是人渣!不想挨揍就快滚吧!”
蔺辛同慌忙上车。
苏小港却不依不饶了,她隔着车玻璃抓住蔺辛同的胳膊:
“等等姓蔺的,这事不能这么完了。”
张思宁抱开苏小港再次骂道:
“还不快滚?!”
面包车撒开一团沙烟开走了。
张思宁身边的苏小港突然蹲下身嚎啕大哭:“我让乌龟王八咬了——”
吕勇过来对拉着小港的挚晓说:“你们几个陪她回宿舍休息吧。”
看着四个姑娘走远,张思宁回头问:“大哥,你没事吧?”
“草他妈的真倒霉,仰脸看天却挨了一泼雀粪!”吕勇扭曲着脸骂,“脸上遭了好几拳。”女工们议论纷纷
“大家干活去吧,别吵吵了!”张思宁
夕阳铺着晚霞,场外高高的水塔也披上了温软柔美的纱衣。
早己等候的蔺峰见张思宁走来从水塔后闪出,羞涩地笑。
“你好,我是张思宁。”
“我叫蔺峰,比你小五岁,我二十二。”蔺峰接过思宁伸出的手。
“刘军怎么跟你吹的?我的条件真是不怎么好。家里不富裕,还是个没娘的孩子,爹爹务农还是聋哑人,要供一个妹妹上大学。结婚还没有新房,要和爹爹住一起。”
“这没事。”蔺峰看着思宁搓着手,“俺家德州一个山村。爹爹和妈妈就俺一个闺女。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蔺峰吹牛,她怕说实话和这个高中毕业的男人不对等。
“你别嫌俺家远,俺伯伯在这儿是当官的,俺会搬过来的。”蔺峰依然搅着手,“俺看你人不错,你看俺呢?”
“很漂亮。”
张思宁说着就感觉心里很空,苏小港痛哭的样子就飘到眼前。
“那咱们先处着?”
张思宁突然看到高墙下一个踽踽独行的身影,他仔细辨认……
“你同意不?”
蔺峰抚摸着发梢红了脸。发现张思宁心不在焉,她顺着张思宁的视线望去,随后喊了起来:
“哎——嫂子!”
看到蔺峰朝来人跑去,思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张思宁你过来,我给你介绍!”蔺峰回头招手。
“是苏小港呀,好点了?”张思宁走近问。
“忘了你们一个队的。但我还是要介绍一下:这是我嫂子;嫂子,这是我刚刚交的男朋友。”
“谁是你嫂子?我和那个畜生离婚很久了!”
苏小港转身要离去,蔺峰拉过她:
“嫂子,不会吧?我哥哥不是刚来找你了吗?”
“我说过不要叫我‘嫂子’!神经病吧你?”
张思宁静静地看着苏小港走远,他听到蔺峰自言自语:
“哼,有钱烧的!不离婚用的上来晒海带?这不倒霉催的?告诉你吧思宁,我也不用晒海带了。我找到我伯伯了,他答应我给我安排工作。你知道他多大的官儿?他可是副市长。咱俩能成我也帮你安排……”
“蔺峰,你等等。我才闹明白:你哥哥是蔺辛同呀!”
“对呀,怎么了?”蔺峰挑起了眉毛。
“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坐过牢,在监狱里呆过三年。”
“啊?这个刘军没告诉我。什么事进去的?”
“这我没脸说,挺丢人的……”
“听刘军说你会武,打伤人了?”
“不是……”张思宁决定吓吓这姑娘。
“不会是耍流氓吧?”蔺峰的眼睛瞪得很大,她侧脸看着张思宁。
“你猜的沾边,但更严重!”
蔺峰悚然惊叫:“难不成是强奸?”
张思宁点头。
“哎妈呀!这不行――刘军这不是骗我吗?”
“他骗你我可没骗你呀。”张思宁暧昧地笑着拉起蔺峰的手,“你真俊,哥想……”
蔺峰抽手撒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