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架海擎天
序
时间也快,发展也快。一晃,向思宁和苏小港结婚都过两年了。一晃,广告公司占据了六层的整幢楼房。
清明前夕,向思宁从深圳考察回来就迫不及待地跨上三楼。他放下行李,打开家门冲妻子笑笑轻手轻脚径直走向卧室。看到一双女儿躺在两个婴儿床上甜睡,爱怜得不能自持,要抱起一个。正在客厅看新闻的苏小港慌忙起身追来,拽了一下老公轻声道:“你吵醒了她们咱俩就不能安生了。她们爬得可快了。”
思宁慈爱地望望这个,再摸摸那个,然后站着傻看。
“向思宁你这个没良心的!”苏小港抓住老公的手,娇喘吁吁,“你出差快二十天了,回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呀?!”
向思宁拥着妻子甜笑,低头贪婪地闻着久违的香水味儿。他知道这是妻子接到他的电话以后刚刚沐浴喷洒的。因为哺乳,他好久都没有闻到这激发他冲动的淡淡的香气了。
“我真后悔生了这对小冤家,她们这是要抢走我的爱!”
思宁捧起她的脸。他发现朝霞晕染过似的面颊还真的滚动着一颗泪珠。他轻轻刮去,捏捏她的鼻翼:“你呀。你这是要和可可,怡怡争奶宠吗?你羞不羞呀?”
“我可是讲理的。可可怡怡没出生你是不是要扑进家门就抱我!”小港在思宁的腿上拧了一下,“我想你了,趁孩子还睡着……”
久别胜新婚。俩个人正疯着,可可突然哭起来。思宁撑起身不动。
“没事的。可可就这样,哭一声翻身自己还睡的。”小港再次搂紧思宁。
“等等,我着急进屋,把给全家买的礼物落在房门口了。呆会啊……”思宁暧昧地笑,“我取来,顺便把门锁了呀。”
“嘻,都忘了锁门……”苏小港甜蜜地自嘲。
穿好衣服,再整理好沙发,苏小港给思宁泡了杯茶端上茶几。
思宁用英文说了声谢谢,然后诠释说:“不是因为茶,而是谢你那个……”
小港红着脸在嘴角画了个叉,进卧室看看孩子回来重新打开电视。
电视为数不多的几个频道都在播放改革开放以来深圳的飞速发展和巨大变化。
“深圳是个新城,而青岛却是历史悠久;深圳已经登上列车飞奔,青岛还徘徊在岔路口。”思宁找出香烟,忽地想起有了宝宝后小港的规定,把烟和火机搁在茶几上,端起茶杯。
小港起身关上虚掩的卧室门说:“没事,你吸吧。这样的经济形势,我很想听听你对公司发展的想法。”
向思宁用杯盖撇着浮叶,扑鼻的茉莉花香随着袅袅蒸汽在房间里弥漫。他说:“深圳市经济特区与咱们靖水市相比较,靖水没有进出口岸;没有高科技产业;三山山脉的主峰也远没有梧桐山高耸。但靖水的地理位置不逊于深圳。我敢断言,不出五年,靖水的繁华不会亚于深圳,也会有耸入云霄的高楼大厦,也会有美丽的灯海夜景……”
小港边调低电视音量边打断老公的话:“你出差半个多月不会是遇到微服私访的中央领导,直接提拔成靖水的市委书记了?这家伙滔滔不绝的,可说的与咱们公司发展有啥子关系?”
“怎么?腔调都变了?还‘啥子关系’。”思宁将笑含在口里,“今年春天,深圳这场飓风带来的大潮已经冲来。小舢板即使橹艺再好也力不从心了。所以苏总,你的强化管理,增收节支的经营理念就象是洗刷船舱,修缝补露;又象是你的那辆桑塔纳,老旧了,上高速后没优势了。就目前的经济形势,必须扩大规模迈开大步,抢占商机敢为人先。为此我对公司发展有如下想法:第一马上大量囤积我们必需的装潢物资,因为物价必然上涨。这才是真正意义的增收节支;第二,婚庆分公司马上购买或兴建一处酒店,婚庆和饭店展开双翅腾飞;第三,刚刚从广告公司分离出来的装潢分公司马上扩大为建筑公司。第四,广告公司也要从总公司分离为分公司。”
“如此,我们公司要更改名称了。”
“是。开会研究研究。我在深圳愣是想不出一个自己满意的称谓。”
苏小港起身走到墙角的电话旁:“我唤关皓月老婆来看护孩子,咱们马上召开中层会议研究安排部署。同时宣布你担任总经理,我来管理广告分公司。”
“别别老婆,这个以后再说。”思宁说,“我过几天带队去三山湾拍摄昌隆集团的宣传画册回来,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不接手的原因。”
“思宁你什么意思?”
“别问行不?届时你就明白了。”
第四十一章思宁返乡小慧失恋
居民服饰的变化,告诉不知季节变化的幢幢大楼,春天又回来了。
按照去年清明归家和镇政府的合约,爷爷村和姥爷村的墓地修建工程准备启动。
向思宁通知镇长,自己带着现金支票上午十点直接去姥爷村等候。
小港送思宁下楼时见小慧等在大门口。
“小慧,你不办公,呆在这干嘛?”小港审看着妹妹问,“不会是想跟哥哥一起回家吧?过十天清明咱们也要回去的。”
“不是的,嫂嫂……”小慧扭捏,欲言又止。
思宁猜到了小慧是羞于启齿告诉自己和丰劲松的事,因为昨晚在爹爹屋里喝茶谈心,等到深夜十二点小慧也没回来。,爹爹告知思宁,小慧可能又和那个丰劲松好上了。
“有啥事快说!”思宁乜斜一眼妹妹,“你是财务主管。现在工作量这么大,天天熬夜不影响工作吗?”
“干什么向思宁?!慧,不要理你哥哥!”小港批评这个安慰那个,“啥事?跟嫂子说,嫂子为你做主!”
一向直爽的小慧吞吞吐吐:“嫂子,听说哥哥要回家,今天,不现在。他,丰劲松请假来了公司――他想见你们。”
“你们不是断了吗?莫非一直藕断丝连?”思宁身体站得笔直。
“不是的,嫂子知道的。是他一直追我,直到去年十月份,我才原谅了他。怕你生气……”小慧不敢正视哥哥。
思宁知道苏小港一直纵容小慧,他白了一眼妻子,依然伫立不动,只是香烟又接了一支。
他在努力检点自己是不是真如妻子所说的深爱妹妹而排斥其他男人?他在努力回忆着丰劲松和妹妹交往的点点滴滴。……
那年,丰劲松从大连回来把准备给毛雯雯的羽绒服送给了小慧。衣服虽然大了些,小慧还是高兴得出门必穿。丰劲松还很快分两次还了钱。
俩人不久就确定了恋爱关系。
丰劲松宴请小慧家人时,爹爹拒绝参加。思宁说服爹爹,一家人欣然前往。然而,令人失望的是,丰劲松依然只身一人。他解释说:本来父母兄弟要来的,可是因为妈妈有病,兄弟一家也去了深圳还没回来。
“你弟弟可比你孝顺。”听到这个理由,一直面向窗外的思宁转身按灭烟蒂。
丰劲松不知如何回答,只好王顾左右而他:“哥哥,我一直要感谢你们家上次借我的五千元钱。今天请请您跟嫂子还有爹爹,一是代表家人深表感谢;二是征求爹爹哥嫂的意见,挑个好日子我和小慧订婚。”
思宁不知道借钱一此事,闻言眉头蹙了一下,扭着脖子瞥了一眼小慧。
小港急忙又把话题拽了回来:“小丰,你妈妈恢复的怎么样?”
“好着,不几天就出院了。”
本来准备做到主陪位置的思宁,安排爹爹坐到首席,自己坐到二席。他说:
“小丰,妈妈还没出院,这个时候订婚?”
“小慧,你们都到了求婚的关系,你应该和劲松一起再去趟深圳。”小港说。
小慧回答:“我提起过,可劲松谢绝了。”
思宁欲言,小港又碰又掐的反复提醒,只好随波逐流。酒席间,思宁偶尔一句话,全是疑问句。也爹爹则一言不发。
饭后,丰劲松买了单,当着众人邀请小慧看电影。小慧红了脸。
思宁急忙告诉丰劲松:“我看你们改日好了。我今晚刚好有些家务事对小妹说。――小丰,这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我怎么会呢!”丰劲松站起身回答。
回到家,小慧就被思宁叫到家里。嫂子拉着小慧坐到沙发上。思宁表情严肃:
“五千块钱是怎么回事?”
小慧如实讲了来龙去脉。
“女人真好骗。苏小港总经理,向小慧部长,你们又被骗了!”思宁板着脸,“去深圳是要去北京办理通行证的,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人家提前办了也不是不可能!”小港反驳。
“哥哥,他回来就还了钱。还在深圳给我买了一件羽绒服,大是大了些,可那是他的心意。再说,他没必要骗我呀!”小慧不以为然。
“听我说,你们知道阑尾炎是再小不过的手术了。我上高中时我们的校医都可以做的。他远去深圳探望妈妈为什么哥俩不同去?做服装生意的会借钱手术?借钱手术远飞深圳路费多少?还有,你们知道我在酒桌上问他机票多少钱?他的回答是两三年前的价格,而现在已经是双倍了。――他去过深圳吗?”张思宁说着喘息粗壮,双手按着太阳穴,“小慧,你去查查他的‘深圳之行。’”
“怎么查?”
“我头都大了――查查那天有没有九点的航班……”
小慧风风火火地去了。
小慧气了!机场问询处的电话撂下,就打车直接到了丰劲松宿舍。
丰劲松谎言被揭穿,只好承认了。他解释去大连就是为了和前女友结束关系,而后和小慧确定关系。至于借的五千块钱,丰劲松解释是和拜金女毛雯雯了断关系的补偿。因为自己存的钱真的汇给了妈妈治病。
尽管丰劲松谎言编织得很圆,小慧气冲牛斗,一句也没听进去。她愤然而去。
小慧把事实讲给哥哥听,思宁斩钉截铁:
“绝交!用妈妈病了撒谎真是可恶至极!”
“我已经弃之如敝履。”
“小慧,他的谎言这中间应该还有!只是与我们没有关系了!好青年很多,你的姻缘还没到。”
“哥,你说我怎么总是碰到鬼呀?!”
小慧哭得泪人一样……
想到旧事思宁越来越气,无法控制地突然发飙:“向小慧!你把一年前哥哥的话当成放屁也行!难道妈妈的临终遗言你也要当耳旁风吗?”
“不是的,哥哥。出现那次事情以后,他就和前女友断绝了关系。他写了很多封道歉信给我。我也电话跟他前女友证实了。嫂子你帮我解释,我都老姑娘了。”小慧说着又想掉泪。
思宁看到门卫的保安在张望,他努力说服自己平心气和地处理此事。于是默认了要再次见见丰劲松。
思宁的办公室里,小伙子进门就说:
“哥哥嫂子对不起,我以前做错了。其实和小慧相亲那时我和前女友的关系已经到了尽头。我是真心的喜欢小慧,要不然怎么会两年了还在追求。我今天鼓足勇气来是想求哥哥点头,这次,我订婚戒指都买了!”
“坐吧。”小港看着有些拘谨的小伙子,边添茶边问小慧,“小慧,你的意见呢?”
小慧避开哥哥的目光向嫂子点点头。
思宁兀自点了香烟。
小港白了思宁一眼,问小伙子:“你吸烟吗?”
“不不,不吸的。我真的戒掉了。”小伙子站起来,他西装笔挺,大红的领带别着带吊坠的银色夹子。大分头涂了发胶,显得不伦不类。
思宁厌恶地转身望着窗外吸烟。
看到思宁对自己印象不好,丰劲松知道哥哥曾经靖水养殖过海带,想通过家庭的介绍拉近距离:
“哥哥我家里就是这儿黄岛的。家里兄弟二人我是老大。弟弟已经就业,在海边养殖扇贝,还是个副队长。我爸年轻时也干过海水养殖……”
“你坐下吧。”思宁依然望着窗外,“丰劲松我问你:交朋友双方互不了解是不是很草率?你家以及你的过往,小慧了解多少?你对小慧又了解多少?那年的事虽然翻篇了,但是我觉得痛苦还是不要重复为好。所以,重新交往我没意见,但是求婚,我觉得为时尚早。”
“哥,”小慧解释,“订婚就是为了更好地了解。”
思宁没好气地反问:“更好地了解为什么要订婚?难不成人与人正常交往都要有个承诺?!都二十五六岁了,应该学着做个大姑娘了!――我问你,你去过小丰家吗?你见过小丰的父母或者是他家的其他人吗?”
“可是哥哥,我爸爸妈妈已经从深圳到韩国我姑姑那儿了。他们想通过我姐姐在那儿定居。”丰劲松小心翼翼地,“放心吧哥哥,我愿意透明我自己。”
“记得你告诉过我你兄弟二人,怎么又冒出个姐姐?”
“是妈妈的认女儿。就象我们宁总是嫂子妈妈的干女儿一样。我妈妈没闺女,所以……”
“丰劲松,谎言编圆再说!我懒得跟你谈了!”思宁抓起手机就走!
小港忙追了出去。
小慧质问丰劲松:
“你怎么回事?!你还有多少谎言?你现在跟我一股脑倒出来!”
“哎,怎么解释呀?我冤死了!”丰劲松揪着自己的左胸,非常难受的样子,“哥哥为什么总对我有偏见呀?”
“你先回去吧!”小慧委屈地,“也许哥哥说的对。我们需要加深了解。”
“小慧……”
小慧擦擦眼泪理性地摆摆手。
丰劲松悻悻离开。楼梯上碰到小港。
“怎么走了?坐会呗?”
“不了嫂嫂。”
丰劲松和小港下楼梯时擦肩而过还装作低头抹泪。小港回头看在眼里,心说:我觉着这小伙不错呀。难不成和思宁属相不对?
回到办公室,见小慧傻傻坐着,小港问:“小慧,怎么回事?怎么想到了订婚?”
“嫂子,小丰他一直没有放弃过。他几乎每天都有一封道歉信。去年春节前我不是和丛中笑去辽宁参加同学聚会吗?我到了他前女友那,他前女友年纪轻轻就掌管一个家族企业。倘若他真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孔方兄’,怎会和她断绝关系?”
“你见过他前女友?”
“没有。我去时她旅游度蜜月去了。但是我跟她通了电话,她承认和丰劲松有过恋情,却拒绝回答任何问题,她还在被抛弃的痛苦气愤中。”
“问题来了。看来你哥哥怀疑是有道理的。他原来说借那五千元钱是补偿那个女人的。一个家族企业的老总在乎五千元钱?他还说前女友是拜金女?人说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可嫂子是局外人怎么也傻了!小慧,你可不能步海港姐的后尘。”
“我只是觉着他有些虚伪而已。应该没有你们说的这么严重。”
“妹妹,你哥哥经常说,当幸福来得突然,你一定要考虑它的来意。小慧,你吃亏没有?”
“嫂子放心,我知道分寸的。即使订婚,我也不会越雷池一步。”
“应该查查了,小慧。这人似乎真的有些复杂。”
“嗯呐。”
姑嫂正聊天,财务的一个小姑娘进屋说:“向主管,会计师事务所的客人来了。说是你请来的。”
小港疑问。
小慧说:“我做公司投资预算,请我的几个朋友帮忙。另外嫂子,同时投资扩大三个分公司,财务人员要给我补充。”
思宁开着新买的尼桑皮卡,快上高速公路时把车停在道边,拨打了小港的电话:
“小港,你自己在办公室吗?”
“是。有事你说。”小港聆听着思宁的手机,见好久没有回应,忙问——“怎么了?”
思宁说了小慧经常彻夜未归的事。
小港说:“大男大女谈恋爱,缠缠绵绵聊个通宵也很正常。你不要太紧张。”
“我做哥哥的没法开口,你要提醒她:丰劲松此人心机很深,说谎话不眨眼睛,要小慧多个心眼,别吃亏……你尽快查查丰劲松家的真实情况,我怀疑他说父母去了韩国又在撒谎。”思宁干脆把车辆熄火,“小港,昨晚我和爹爹谈论了一宿。这段时间我和爹爹的交流比我们共同生活的二十多年都要多!爹爹内心的强大和智慧是我们这些正常人仔细揣摩也不见得理解的。他也很担心小慧。”
“思宁,你如果心情不好,我派个司机帮你开车。”小港担心思宁,“对不起思宁,我不能陪你回家,你知道按照你的思路改造公司很忙。忘了告诉你,小慧告诉过我,去年她去找港姐办事,港姐和小丰出去办事不在,她坐在小丰办公桌上等候时翻看了一个新的笔记本,是小丰的日记。日记刚好记录了他和前女友断交以及和小慧相识的经过。小慧感觉丰劲松真心喜欢自己,所以才答应重新交往。小慧自从和丰劲松断交以后,接触了多少男生不也没看上眼嘛?她不傻的,你尽管放心。”
“我放什么心我放心!这不明显是导演的吗?新日记本,还放在桌子上,脑残啊?小港你听我的,让小慧先避避他,你查查此人。这事先撂下,你听我说:你知道爹爹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回家?他预感到叔叔一家会大闹一场。他希望你爸爸跟我一起到坟场去,这样会使矛盾降温。你电话问问爸爸有没有时间。我直接回老家。”
“啊,好的――思宁,我都忙傻了,你说你回家,可可,怡怡送给我妈妈看护多好。关的老婆我不大放心……”小港忍不住淌下泪来。
“小港,下班后让小慧带孩子,也可以拴住她和丰某接触。林部长他们不是近几天也来吗?届时让他们带回靖水就是。”
“嗯呐。”小港哭出了声。
“要不雇佣个保姆带吧?”思宁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
“不。可可怡怡快过生日了。一年都坚持了,在辛苦几年年该上幼儿园了。思宁你慢慢开车。这儿等我签字的快排队了。我挂了。”
“好吧,听你的。”
忙完了一天的工作,苏小港为小慧的事来到崂山区宁海港的办公室。
“姐,我来是想向你汇报一下我们广告公司今年的发展规划……”苏小港背诵一样地讲完公司改革方案,说完坐在沙发上品尝咖啡,“姐,你看步子是不是有些大?――这咖啡一点儿也不苦。甜甜的,没劲。”
宁海港听到她对公司的改革计划,吃惊地望着面前的这位柔弱的妹妹。
“是我老公,向思宁的主张。”
“我说呢?你的这个位老公了不得!他嗅属狗的,他嗅到了到商机。思宁他人呐?叫过来一起吃顿饭。”
宁海港端着她的茶壶也坐到沙发上。
“回老家了。”苏小港不满地说,“他要给他爷爷,他姥爷两个村的墓地整修绿化。农村的墓地也确实迈不进脚的,可修好不管理几年就荒废了。他忙完这个,清明过后还要带队去三山湾拍摄制作画册。就是爸爸公司的那个宣传画册。”
“你似乎并不同意?”宁海港笑眯眯的眼睛带着挑衅。
“我不同意他哪来的钱呀?”苏小港颇为自豪地站起来。
生完孩子,小港曾经站在立镜前抹眼泪。现在袅袅的体形已经恢复如初,她穿着高跟鞋在地板上走来走去,她希望宁海港夸夸她。可是她哪里知道宁海港从来不会夸奖她嫉妒的女人。
“你们已经开了会,计划已经确定。别买乖子了,把孩子都撇下,肯定有重要的事?说吧。”宁海港蹬了高跟鞋,在沙发上盘腿打坐。
“妹妹想姐了呗。”
“快说!”宁海港眼神中带着不屑。
“是这样。丰劲松今天见了思宁。”小港又重新坐下,“他已经准备跟小慧求婚了。姐,你妹夫怀疑他虚言假套,所以求你查清此人。”
“他们什么时候和好了?”宁海港重新穿上鞋坐直身体,“我开始挺喜欢这青年,时间长了,觉着这孩子华而不实。刚开始我还埋怨小慧处理感情问题轻率,后来觉着小慧心有远见。刚开始我准备让他干办公室副主任,现在准备调到地毯厂干质检员。”
“姐,今天上午小丰见思宁,思宁他没有放脸。开车途中电话还叮嘱我查查丰的情况。”
“这事好办。明天上班我就让政工科仔细查查。”宁海港提上了包包,“走,我带你去见我的一个客户。她是搞海蜇捕捞加工的,在我的合资企业购买了一个游艇和十艘快艇。她想在青岛建个办事处,你见见她,或许能为你公司拉拉广告。她叫毛雯雯,跟你同岁。”
“姐,我给小慧打个电话。你知道孩子刚断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