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就好比0到1的距离,有时候就好比是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摘自《伊腾诚的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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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同学!请你尽快找一个位子坐下吧!”
说完,户川老师开始在黑板上写起了板书。
——哎哆……坐哪呢?
诚从左到右看了几遍教室,首先马上就把最后两排空空无人的座位否定掉了。那……剩下的,就只有两个位子了——第二列第四排“好基友”泽永泰介和第四列第四排的眼镜娘,他们身边各有一个空位。不过,与靠“基友”那边的座位只有一条走廊坐着的——竟是加藤乙女。
——否定否定!
“伊藤同学,还没有选定吗?马上要开始上课了哟!”
“我知道了!这就好!”
听了“伊藤诚”的回答之后,户川老师便提了提眼睛,继续转过身去写起了板书。
——就她了!
心存对加藤乙女恶感的诚最后直接选择了那靠窗坐的一只“眼镜娘”,虽然……一廊之隔坐的是小渊美奈实。
“吧啦吧啦吧啦……”
粉笔和黑板不时的接触声像是吹响了黎明的号角,一天的学习序幕才正式被拉开……一直到户川老师写完板书,这才转身说道:
“那么……我们现在开始上课!”
……
“啊……呜……”
即使这位户川老师讲的是如何精彩、是如何天花乱坠,诚他却打起了哈欠。据不完全统计,从开始到现在这已经是第五次了。
——真是不想听啊!国(霓虹)语的散文诗作之类的提不起兴趣撒。这也就算了……可这眼镜娘连书都不借我看一眼,良心真是大大的坏了!
诚抱怨归抱怨,却也懒得和别人争执些什么。事实就是——他本就对小学课程不感兴趣,即使有书也白搭。
『这位同学!你不想听,我无权干涉,但请你尽量保持安静!』
陡然间,一张纸从“眼镜娘”处,平白无故地被推到了诚的眼前。
——哟呵!我还没找你,你倒是嫌我麻烦了……小屁孩真麻烦!咦……有点意思……
多瞧了“眼镜娘”几眼,某诚似乎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一种久违的心性一下子被激发了出来。这种心性尤其在长时间的困惑和不安当中得到了一定的发酵……在经过一阵写写画画、涂涂改改之后,纸条原路返回。
“你!你怎么能这样子!”
“眼睛娘”红着脸眼圈泛着泪光,“倏”地一下站了起来。
——喂喂!反应怎么这么大!
诚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被她这一举动给吓了一跳。接着,他意识到的不是如何如何安抚这“眼睛少女”,而是……自己这次真的玩大发了!
和他预料的差不多。虽然她的声音不是很响,但这一声也惊动了周围一圈“同样”认真学习的人。
随后……
也就是在下课后,一位刚来不久的“转校生”和一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这两人的“故事”被传开了。当然,一切不是到此为止了——两位主人公也在第一时间内,随即被忽然变得肃然起劲的户川老师双双一起请进了相谈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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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谈室)
“不错!很不错!”
一手拿着一本习题册集,另一手则拿着一章前后内容“不成比例”的纸,户川老师笑得很是愉快。
“第一题——两位都是正解,第二题——伊隅错了;伊藤算对了,第三题……单单这一章伊藤基本上全对了!可喜可贺……不过……这个……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怎么说呢?这一顿马屁还是令某人十分怡然自得的。可是“不过”二字之后的评价才是真正的“大餐”,仅仅大手一转,户川老师所亮出那张纸的背面,就令某人汗颜了。
诚:“……”
某人(户川)不自觉地又显摆了一下自己的眼镜。然后,整个相谈室里的气氛在一时之间彻底降到了冰点。
眼镜娘:“……”
前一面是炫耀,后一面是绝对的侮辱……难怪少女现在冷冰冰的一语不发。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诚只在一时“灵感”激发下,在背面附加了一幅『受缚的眼镜娘』罢了。可就是没想到……一口一个“低调”的某人就此行为竟捅出了这么个大篓子——并给予少女的内一次的双重打击。
就在连诚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的时刻,户川老师又开口了。不过……他的态度可谓是180°的大转变!
“难道我的课就是那么索然无味、就是那么无可救药吗?果然!我就是一个失败者!完全的失败者啊!不止是入帝大无门……我可爱的老婆带着3岁的女儿……你们看她多可爱!她们……她们都离家出走了!现在连……连我的学生也要抛弃我了……”(帝大——帝国大学,也就是这个时代的东京大学,整个霓虹最顶级的学府)
户川老师说着说着,便拿出了一张家族合照在两人的面前,真的“啃”了起来。不知是真是假,这位已经被某人打上“搞笑艺人”标签的可爱老师继续上演着苦情剧。
“呃……我知道错了。”
“我也是……”
诚想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先汗颜地说道,接着有着同样想法的“眼镜娘”也马上附和道。
“老师我就知道你们的本质并不坏……来……让我们拥抱一下!”
眼镜娘:“……”
诚:“……”
两人彻底无语了。虽是再一次,但性质全已截然不同。毕竟两人被这么一瞎搅合——困窘和怒气,双双被平复、被消退而去。
“那么……伊隅同学!那你的习题册就先留在我这,放学后再来拿。而伊藤同学!我不希望你在画这些东西,来毒害学生们的思想了!学生要以学习为主!加了个油哦!我看好你!!!”
似乎眼球也是镶金的,户川老师的眼中光芒四射……
两人同时吁了一口气,狼狈地逃离了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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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出来了……我说!眼镜娘!不赖啊,现在就在做高中的习题集,要考帝大(帝国大学)?”
走出相谈室的诚有点“同病相怜”地看着眼镜娘。
“我叫伊隅满!而不是什么眼镜娘!还有!充满了梦想的人生才是美好!而像你这种有实力,却无所事事、整天游手好闲、浪费国家粮食……(省略了一大堆)你这样的人生是没有存在意义的,尽快找个战车级作为坟头吧!鬼畜男!”
“眼镜娘”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哦……欸!?不过一个劲的死读书有什么意义吗?抱歉……炎黄有句古话你是否听过——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你在我眼里也是个笨蛋!!!我可是随随便便就能成为人生赢家的人!!!”
被她说得一愣一愣,膝盖上和胸口上插满箭的诚立刻反驳道。
“哼……虚伪!”
声音并不大,但异常刺耳。诚的异常五官不用再提,反倒是身为小学生的少女却像大人一般,有着自己的见地和理解,她的一席话这着实像一根刺深深卡住了吓了诚的喉咙。
——你这个满脑子只有0和1的小屁孩到底知道什么?
……
(某一侧)
——窗外事吗?
似乎……某人的话勾起了这名叫做“伊隅满”的少女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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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到哪里去了?”
回到教室的诚发现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连刚刚“放完大招”的眼镜娘也不在。
“伊藤同学!老师要我叫你去上课!”
抬头一望,站在楼道的来人正是好“基友”泽永泰介。
——怎么觉得这么变扭啊!
“上课?那你们人呢?”
“嘶……啊!忘了说了!这节课我们上的可是体育课哟,运动裤和短袖白T恤,真是太美妙了!对了,我可听说了!伊藤君!你的画工不错哟!加入我们的社团吧,虽然是被‘风纪委’取缔过的组织,但我们热血长存!”
顺势把手搭在了诚的胳膊上(身高就摆在那里),可泽永泰介说着说着就歪到西伯利亚去了,其间更是无关紧要地向诚出“入伙”的请求。
当然,诚完全没放在心上,而是……
——怎么会这样?糟!我的声望啊!啊!
立马翻看起了半透明列表的任务进度条。果不其然,四人组的声望都降了5点。即使那个不知来历、属于危险迷雾的四人组并不抱有太大希望,但无论如何这可事关“重要”呐!
顿时,一股无法描述出的黑暗情绪渐渐弥漫在了某人的心田。
“体育课?……今天男女生室内还是室外?”
“伊藤同学,我说你别那么早拒绝……我们……嘶……”
不自觉地露出了某种阴恻气息的某人让泽永泰介倒吸了好几口口冷气。着实是被吓到了——指尖更是僵得紧紧相扣了起来。
“撒手!体育课到底在哪里进行?”
个小的他力气却全十分乎,诚一时之间并没有挣脱出来,语调反而更是下调了好几成。
“咕哝……女生丫其实就在……在……西侧操场练长跑!”
泽永泰介又喘了几口粗气,一边哆哆嗦嗦地掰开自己的“贱手”,一边心有余悸地操着本家关东话嗫嚅道。
“呃……你!那由你带我去!”
诚点了点头,向门口走去。但刚走到门口,仿佛又想起了什么,适才转回过身,直视起泽永泰介,命令道。
“………………好!大哥!听你的丫!”
一时缓过来的泽永泰介陡然间又被吓出了一声冷汗,下意识的挤出了……挤出了一堆难堪的笑容。
不得不说,“命运”始终是种奇妙的东西,不止是在“过去”,亦或是现在——
一前一后,下楼的两人非常非常恰巧地遇见了“四人组”。
加藤乙女、小渊美奈实、森来实、小泉和美。她们四人正坐在一层的楼道里喝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