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盼盼又转了一大圈,依旧一无所获,那一条条路全都是路的,无数个转角转过,他就是没有找到一个出口。
气馁地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托着腮思索着。
“也不知老风怎么样了?他那点修为应该打得过吧,就算打不过就他那逃跑的速度,应该没什么妖怪能追上吧。”
胡盼盼嘟囔着,啧啧地叹气。
“师弟他们会不会找不到他呀,师弟若是不来找我,我要怎么出去呀?阿月姑娘会不会担心我呢?”
胡盼盼想到百里荼月脑里突然闪出魔女宁沫语的模样,吓得他一阵虚惊,连连拍着胸口,长叹一口气,也跑了不知道多少时辰,他虽然没有遇到什么怪物机关之类的,可也是相当耗费精力。
他想着,“先休息一下吧,我这腿都要断了。不管了,我这样乱跑也不是办法,还不如守株待兔,师弟他们一定会找过来的。”
胡盼盼铁定心等待救援,心也就宽了,这看起来还挺安全,便随意找了个位置一屁股坐下。
他刚坐下就听到了一阵阵“吱吱吱”的声音,他茫然的观察着周围,该不会有老鼠吧,他突然觉得生无可恋了,这刚坐下又要开战吗?
然而他看不到任何的动物,可耳边吱吱吱的声音却更清晰了,他还没寻到源头,就感觉到屁股似乎悬空了。
“啊……”
胡盼盼从两板之间直线下坠,他慌乱中幻出短匕,忽而一刀刀光闪过,他这才看清了洞穴下面的刀刃。
他竭力一摇一晃将身体弄到墙边,插入匕首吊着撑住身体,就在脚尖碰到刀刃那一瞬间完成了全部动作。
胡盼盼额上的汗滑过他眼角,渗了一些进眼睛,隐隐有些生涩苦痛,虚汗越发冰冷,凝出水珠滑落。
他掏出夜明珠,抬眼看向四周,光滑的墙面找不到一丝落脚点,而顶上的那块石板也合拢起来,看着连缝隙都没有。
胡盼盼拽着短匕的手开始颤抖,那短匕插进去的石壁也开始出现小片裂缝,他有些无措地看着四周,心乱如麻。
身体忽而碰到了石墙,一阵冰冷传入他的胸膛,他想起了一宝雪灵珠,催动体内的雪灵珠,将温度将到零下几度,整个小洞瞬间结冰,那冰刃也结出一方冰台来。
胡盼盼拔出短匕,跳到那冰台上,尝试着飞到上面打开石板,这洞口不算身,只有十米左右,他很轻易地就飞到了那顶上,但没有地方落脚,他支撑不了太久,那石板过于坚硬,而且从内打开尤为吃力。
他尝试了数十遍依旧弄不开那石板,身体又无力,便盘膝坐在冰台上休养。等恢复体内再战。
“师弟,你们一定要小心呀。”
胡盼盼心里嘀咕着,但一向乐天的他又怎么沮丧,而且自从被那千蛊一痒电过之后,他阻塞已久的经脉竟然慢慢开始修复了。
这冰点有些冷,他只觉得胸前寒气入侵,迅速运转灵力抵御寒气,顺便通通经脉。
从骷髅密室中逃窜的老影妖风若汜刚逃出来没多久,又被一处绝壁给挡住了,无奈的他停了下来。
依旧有着小纳闷,对胡盼盼是又怨又不想恨。
“死胖子,都怪你不拦着,进了这鬼地方,跑死老头我了。”
他嘴里嘟囔着胡盼盼的坏话,心里却念着他。
“也不知这老胡这胖子跑哪了,这密道里全是怪物,老胡那体型还不跑死他,不行我得赶紧找到他。”
说罢就站起来,却听到了一声异响,在黑暗生活多年的他夜视早就不在话下,只是稍稍有些怕黑而已。
他沿着声源处望去,看到那物,他毫不犹豫地撒腿就跑,边跑还边喊:“黑夜,你个坏小子,这凶兽你也敢藏。”
风若汜速度很快,可他越跑越觉得不对劲,这路怎么变成弯的了,而且他明明已经跑了很远,为什么还能听到那兽的嘶吼?
他忽而刹住脚步,慢慢地往后退。
那体型巨大,背脊布满尖齿,拥有一颗鸟头,那鸟头之上顶着一团火冠,那嘴巴却如同鳄鱼一般,布满了长齿,仿佛一口就能嚼碎一个人,它那五指利爪弯如铁钩,翅膀长着铁羽,如同刀剑,眼若火珠,能喷火。
“这正是凶兽蛮月玄火鸟一族,如此体型,可万年前不已经全部猎杀了吗?这怪物怎么还存在?”
风若汜英俊的小脸上爬满了谨慎,他小心翼翼地注意着那凶兽的举动,时刻做好逃跑的准备,不说现在他连知命境界修为都不到,就是他全盛时期他也没有十拿九稳能够打败这东西。
“那个咱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妖,妖妖何必相互为难。”
风若汜额间渗出的汗水滑落,他看着那眼珠子,心里越渐没谱,他试图唤回蛮月玄火鸟的点点妖识。
“蛮月玄火鸟,你何必助纣为虐,那黑夜不是什么好人,我都被关了二十几年,不如咱们联手一起逃出去吧。”
风若汜继续尝试说服蛮月玄火鸟,他动之以理晓之以情,“想想我们活在妖域森林多自在逍遥,何必把自己的时光浪费在这暗无天日的石室里。”
已经迷失心性的蛮月玄火鸟不为之所动,反而是发动了攻击,那双爪直奔而来。
风若汜一个闪身抹了一把冷汗,那凶兽的铁钩爪直接抓碎一块石砖,他看得很不对劲,慌乱逃窜。
蛮月玄火鸟紧追而来,扇动那铁羽,铁羽带来的锋芒扑向风若汜,他加快速度逃窜,可越快他越乱,根本找不着方向,就是在一圈内兜兜转转。
那蛮月玄火鸟发出愤怒的尖叫声,一团团小火焰迎面扑来,风若汜躲不及被烧了一大片衣衫,他努力平复心绪。
“蛮月玄火鸟,大家同为妖族,你何必杀如此狠手,杀了我你也出不去,倒不如让我带你出去。”
蛮月玄火鸟依旧不为所动,这石室乃是一大阵所建,他跑了整整一年依旧跑不出去,这小小一个影妖何德何能,他只想抓住他,有一人相伴,倒也不甚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