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干过装修吗?”
“是的,我是干过装修。哥也跟别人偷过东西。哥跟你说,哥的撬锁本领绝对是江湖一流水准。”
振邦听出来董明要心术不正,于是就说:“你跟我说这些没什么用,我根本也不想听。”
“兄弟,哥跟你说的全是掏心窝的话,你先听我说完。我曾经给一个大官家装过修。那个当官的具体是干什么的,我不清楚,但是出手极为阔绰,一看就是个极有钱的主儿。那房子好像是给他情妇买的,装修得异常豪华。你不知道当官的基本不敢往银行里存钱,钱基本都是放在家里,这样要比银行安全多了。你以为我开着车晚上出去是玩去了,我那是去踩点哪。这几天他家一直没人,绝对是个好机会。咱们要干就干大点的,得手之后,当官的也不敢报案,基本上是零风险。这一担生意要是成了,咱们就发了。”
“好了,我困了,我要睡觉了。”振邦打了个哈欠,侧过脸去。这种邪门歪道,违法犯罪的勾当,振邦一点也不想沾染。
“我可跟你说,兄弟一场,我是看你挺讲义气才跟你说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我什么也没听见。”振邦将头一蒙,不予理睬。
第二天晚上,董明依然还是开着别人的车去踩点,但绝口不与振邦再提起此事。这也正合振邦的心意。
三天之后,振邦想给母亲打个电话。很长时间未与家里通话,他很惦记母亲。当然他只能拨打邻居家的电话。接电话是邻居孙婶。
“孙婶,我是振邦,我妈现在在家吗?”
“噢,是振邦啊!可别提了,你妈前两天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振邦急忙问,顿时紧张起来。
“前几天咱们这里下大雨,你妈偏要上山采药,结果一不小心,滑了个跟头,闪了腰。”
振邦心里不禁一惊,焦虑地问:“那我妈现在怎么样了?”
“唉,”孙婶叹了一口气,“我要去找大夫,他硬是不让。你妈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死倔!要强!要了一辈子强!硬是只吃点止痛药挺着。”
振邦的心里一酸,泪水不禁落了下来。家里现在就剩老妈一个人了,三个儿子居然没有一个孩子在身旁。他突然觉得自己很不孝。
“孙婶,那我明天就回去吧。”
“那倒不用。只不过是腰扭了一下子,这主要得靠养,你回来也没啥用。况且还有我们这些老邻居哪,她会没事的。”
“那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孙婶,你一定要帮我妈找大夫看一下,不能让她这么硬挺着。”
“我找了,哪能听你妈的呀!你妈说得攒钱给你们成家,就是不舍得花钱。唉,你妈这人,你们当儿女的最清楚不过了。”
“孙婶,不管花多少钱,您先替我堑上,我回去一定加倍还你。”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我跟你妈就跟亲姐妹似的,我怎么能看着不管哪!钱不钱的那都是小事,没那么重要。”
振邦再次向孙婶表达了感谢才放下电话,眼泪唰唰地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