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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穷则思变(1 / 1)

梁琨住的这个小山包,越往下地势越平坦,非常适合开垦种地。

小山包的顶部中间儿偏右侧的位置,有块雨水冲刷成的小凹地,里面有股地下泉水“突突”地往外冒着水,他们爷三儿用水就从这眼泉水里取用。

早早起来挑水这是梁三儿和温大成的童子功了,这难不倒他俩。天没亮院里的两个大缸已经装满了水。

撇下水桶,吃过早饭。梁三儿和温大成扛起锄头去开荒。

俩大老爷们,非常棒的青壮,从鸡鸣一直干到日上三竿,竟然还没有开垦出三分地。这个成绩就算拿去和女同志比,也会被她们笑掉大牙的。

没办法,梁三儿和温大成这俩坏仔从小挑水、石锁、沙袋和套马什么的全练过,就是没种过地。锄头却也会使,但用锄头干的最熟练的活儿是挖坑。其他的,他哥俩一般地紧了。

太阳暖暖地照在山坡上,梁三儿和温大成累得跟狗一样,吐着舌头斜躺在埂子上喘大气。

“三哥,咋俩这样不行呀,干到这程度,我的腰都快折了。瞅这速度,今年想种点粮食出来基本没戏的。”

梁三儿脸色沉吟不定:“是了,这么干不是办法。但这里是延安,咱哥俩以往的那些绝招搁这里不好使啊!这也不让,那也不许,规矩看似不多,但把人限制的死死的,好多招数使不出来的。”

温大成犹豫了一会儿,到底挨不过这个苦,一咬牙还是说了,“三哥,我从绥远还贴身带过来一些小黄鱼,不成,咱们就用这些钱去城里买几头牛吧。有了牛,垦起地来轻松地多。”

“这样下去,咱哥俩要不累死,要不饿死,总归不是个办法。”

梁三儿思酌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不行,大成。我只不过掏出一锭银子置办了两孔窑洞,就已经引起轩然大波,闹得满城风雨。这要是咱哥俩掏出金子来,铁定有人来查,到时候我爹也保不住。这钱,不能露出来。还得想想其他办法。”

思忖着,梁三儿问温大成:“大成,你说延安这地界缺什么?”

梁三儿翻翻白眼:“我想不出这里不缺什么?”

梁三儿眼神漂移不定,脑子里不知转着什么主意。突然,他的眼神一定,直直地看着前方。那里,从山上流下来的泉水逶迤弯转地顺着一道冲刷出的小山沟静静流淌。

梁三儿眼睛一亮。

温大成看到梁三儿的眼神知道他有主意了,充满希望地盯着他问:“三哥,你想到啥主意了?”

梁三儿自言自语道:“我看到了几十亩地。有了这些地,咱爷们吃穿不愁。哈哈哈。”

梁三儿爆发出一阵得意的狂笑。

温大成有点急了:“啥主意三哥你倒是快说呀?”

梁三儿拍拍温大成的肩膀说:“大成,起来干活。”

温大成哀嚎:“三哥,都说这么干不行的。你想了半天主意咋还要干活呢?”

梁三儿得意地说:“活还得干,钱也得花。但要换个方式。你看到这股水了吗?咱俩现在不刨地了,改修地埂去。先把水渠和地埂建起来,把这股水引到地里去,让水把地泡软,这样再去开垦岂不容易的多?呵呵,不管怎么说,刨水渠和筑地埂总比刨地容易地多吧?”

温大成仍然迟疑不决,“地让水泡软了是好挖,可那也量很大的。没有牛,没有犁,光靠咱俩哪儿成啊?”

梁三儿神秘的笑笑:“咱先解决地的问题。至于牛和犁嘛,山人自有妙计。”

梁琨其实是个很有私心的人。他把梁三儿和温大成办进了抗日军政大学,本来就是走了后门、求了人情的。

现在又不让这俩小子去上学,先顾着刨地球,就是考虑到这俩小子又要参与训练、又要参加大生产,新手上路肯定任务完成量差。他俩又不是什么良民,弄不好弄巧成拙,成为批评的对象和落后的典型,不但不能进步,反倒臭了名声,以后想翻身都难。

故而,梁琨先把这俩坏小子拴在自己跟前锻炼锻炼,等有一定适应能力了再放出去。到那时候靠他们自身努力,再加上自己背后使使劲,成长进步就不会有大问题。

这几天,他刻意从家里躲开,既是要让这俩小子吃吃苦头,流流臭汗,改改一身的痞气,也是在观察,看他们如何克服这种极端艰难的条件,在不违反规定的前提下创造条件完成目标。

至于他,也没闲着。找籽种这个工作看似不难,但在眼下的延安地界却是不容易。受周边各方势力的联合封锁影响,边区什么物资都很紧俏,加上物资优先供应作战部队,后方的生活更是难上加难。就算边区的乡绅家庭,也是真正没有太多余粮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想筹集到多余的籽种,确实不容易。

不过不容易也要分对象,在梁琨的巧计妙策的筹划下,还是筹集到了足够的籽种。

这一忙,就过去了两个多星期。播种的农时,已经非常紧张了。

梁琨也不敢耽搁,叫了几个帮忙的,把籽种挑着往回赶。

到了坡底下,梁琨有点发愣,使劲眨了眨眼睛,再看了看周边的地形地貌,确信自己没有走错地方。他又摇了摇脑袋,这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这里,确实是他的窑洞所在地。

但不同的是,这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山坡上,整齐划一地排布着新开垦出来的荒地,地里散发着一股怪异地味道,显然在开垦的地上已经施加了农家肥。经水浇灌过的土地显出深沉的黑褐色,与其他坡地上的新开垦地明显不同。

开垦的坡地往上,是一圈用杨树枝、红柳条和夯土混合构筑的栅栏围墙。

栅栏围墙里又被分成了整齐的三份,最左面的圈里养着八只“咩咩”叫的绵羊;中间的圈里有两只脖子底下拴着铃铛的黄牛,正在慢条斯理地吃着地里割来的青草;右面的圈里,则是三头小公猪,一头母猪。这会儿温大成正带着俩半大小子煽其中的二头小公猪。

梁琨气喘吁吁地从坡底下爬上来,趴在树枝搭成的上半截栅栏上问温大成:“大成,你俩搞什么鬼?这里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温大成看到梁琨来了,心里没底,装作没听到。在小公猪歇斯底里地吼叫声中低着头干活。梁琨是个机灵人,就差眼睫毛是空的了。见温大成这副样子,知道他不想担责任。于是换了一个问法:“大成,你先忙。我把籽种先带到窑里去,三儿现在干嘛呢你知道不?”

温大成抬起头,好像刚看到梁琨:“呦,叔,你回来了。哦你问我三哥呀,他在院子里带人挖窑洞呢,准备再添置几孔窑,他说他有大用。”

梁琨心里暗骂:“这个大成太狡猾,有事儿的时候一点都靠不住。”

也不管他,梁琨一路向上,知道只要找到梁三儿一切都会搞清楚的。

进了院子,就看到满院子的半大小子们推着车、挑着担,在梁三儿的调度下热火朝天地忙碌着,又有三孔窑已经快要成形了。除了门口没有用青砖箍出拱门,这三孔窑的规模比原来的两孔新窑只大不小。

招呼人把籽种送到窑里,梁琨默默地在院里看了半天,抽出烟袋抽了一锅烟,这才站起身朝着吆三喝四指挥干活的梁三儿招手:“三儿,先别忙了。把手里的活放放,我找你有话说。”

梁三儿这才发现自己的老爹已经回来了,他给身边的一个小伙子安顿道:“猴子你先看着,就按我说的干。我先过去看看,有事一会儿咱们再商量。”

那个叫猴子的小伙子爽快地答应一声,手脚麻利地带着人去挖窖打夯的工地去支援了。

扯下脖子上的毛巾,梁三儿擦着头上呼呼冒着的热汗,接过梁琨递给他的一碗凉茶,“咕嘟咕嘟”一气儿喝完了。然后舒坦地“哈”口气,问梁琨:“爹,我这儿真忙呢,你有啥事儿?要是不急,咱俩晚上说行不?”

梁琨摇摇头,“你先别急忙,把你最近干的事儿给我好好说道说道,我帮你参谋参谋,别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如果那样,干的越多,错的越多。我可不希望你刚来边区,懵懵懂懂地犯了纪律,背上处分。”

听梁琨说得认真,梁三儿也冷静下来,赶紧坐在梁琨身边,一五一十地告诉他最近发生的一切。

原来,梁三儿斟酌了一番,发现自己目前最缺的是劳力,最不缺的是金钱—虽然这点钱是他和温大成贴身私藏的一点零花钱,与他们的身家相比仅是九牛一毛。

于是,他打着他老爹的旗号,找到了管后勤物资供应的肖胜利,开出了一个大大的承诺,条件是由肖胜利想办法帮他解决劳力的问题。

肖胜利在当前的经济条件下,想出了浑身解数想办法解决后勤供应难题,这时候哪怕是多一袋子面、多一匹布、多一锭钢都是肖胜利企盼的。

梁三儿拍着胸膛保证,只要帮他解决劳力问题,明年开春的时候就上缴八十人份的粮食,二头肉猪,二十只鸡。累计上缴鸡蛋二百斤,盐一百斤。如果到时候完不成,就折成现钱抵账。

这个条件是肖胜利无法拒绝的。因为梁三儿那里只有三口劳力,按这个比例上缴那绝对是翻倍再翻倍,属于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尤其还不用管其他的生产资料,这要是边区的每个人都像梁三儿这样慷慨允诺承包,到时候能准时准点完成任务上缴,肖胜利睡觉都会笑醒的。

肖胜利根本不去打听梁三儿有什么妙计能完成这样的任务,他生怕梁三儿反悔,赶紧拿出一张草纸,提起笔刷刷写下承包契约,要梁三儿签字画押,把这件事儿板上钉钉。

梁三儿一点都不含糊,直接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当场就伸手跟肖胜利要人。

人,肖胜利倒有不少。他打发正在边区集训的共产国际青少班的战士们去支援梁三儿。

这帮半大小子的后勤最近都是肖胜利在想办法筹措。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为了塞饱这些小战士的肚子,肖胜利最近头发都少了一些,很多都是被他自己揉脑袋时掐掉的。

而且梁三儿很敞亮地保证,这些小战士支援期间的伙食他管了。肖胜利更是喜出望外,才不管梁三儿拿什么去保证呢,他只要自己不用操心这些小战士的口粮,就谢天谢地了。

就这样,梁三儿在引水浇地的同时,顺利解决了劳力问题。

听到这里,梁琨略微皱了一下眉头:“肖胜利我熟,有他在,你这么做存在的许多纰漏都会帮你挡着。他捏着大家伙儿的口粮,也没人敢得罪他找你兴师问罪。最关键的是,你这样的条件其他人也根本没办法完成,所以也没人敢公然跳出来找你茬。但问题是,我也想不出你靠什么能完成你答应肖胜利的条件?”

说到这里,梁琨眼睛一亮,“除非…”

梁三儿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爹,你也猜到了?”

梁琨说:“猜到了一点,只是不能确定。你俩会有这么多吗?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梁三儿有点得意地说:“夹带闯关这是我和温大成从小就干的事儿,这份功力,三义县里我俩称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嘿嘿,略有点藏货。”

梁琨眯起了眼,“这就是你们的第二步了?这一步你们怎么实现呢?这里面的风险不小啊!公然交易是有问题的。”

梁三儿摇摇头,“那哪儿能呢?延安城里不是什么都缺吗?本地也有些乡绅行商的,靠着打通封锁线上的关节,从其他地方偷偷搞点走私,弄点边区的紧俏货来,谋取暴利。这些走私虽然是商人们的自身行为,但受益的是边区经济,所以边区政府也没人管,甚至是鼓励的。”

“只是边区毕竟经济实力有限,这些走私商人们本钱不厚,想赚得更多就必须有更多的硬通货才行。量越大,一次赚的越多。”

“我偷偷去找了他们,答应和他们入伙,利润分成方面也让点他们,但请他们优先供应我急需的东西。这里面除了盐,其他的像粮食、牲畜、农具等等的他们直接就能给我。所以这件事儿也是皆大欢喜。完了他们到时候走私进来盐后,我用小小一部分就可以完成肖胜利那里的任务,还能剩出大部分高价出售或养家畜什么的。一点都不费劲。”

“这几天,这些来帮手的小战士的口粮就是我从这些商人手里换来的。包括圈里的牲畜,都是换来的。过几天,等窑洞阴干后,我买的鸡也就送来了。到时候,我肯定能完成任务。呵呵,爹,其实你都回来迟了。地里我已经种好了。你带来的籽种,我今天再安排人去开垦几亩地种下去。到时候,咱们就是边区数得着的地主了。”

梁琨看着信心爆棚地梁三儿,还是很担心地告诫他:“三儿啊,延安你初来乍到的,气候不是很熟。现在这个季节你看不来,但是全年来说这里粮食并不高产,万一到时候老天爷不赏这口饭吃,你想过怎么收场了吗?”

梁三儿眼神里闪烁着百倍的信心:“你放心吧,爹。虽然这里的大环境不行,但你在的这个小山包,却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坡顶上的这股泉水即使不大,但胜在细水长流,而且水里的盐碱含量低,对地没有影响。我已经试过了,不到一周的时间竟然已经把上百亩新开垦的地全部浇完了。这是上天赐予的财富。除了浇地,这股水也解决养殖家畜的难题。可以说,所有的希望都在这股水上。有了这股水,我们可以干很多不可想象的事儿。”

梁琨又问:“那你重新打三孔窑干什么?”

梁三儿得意地笑笑:“三孔?我以后还要打更多的窑。最新的这三孔,一眼我要养鸡,一眼我要种蘑菇,还有一眼,我是准备秋收后储存粮食的。过两天,我还准备在你的窑洞旁边再开两孔窑呢。万一到时候放东西不够用呢?院子里面,我打了个水窖。到时候,把水分一股引导到水窖里,上边用压杆打水,喂牲口用水槽送到圈里的水池去,人也轻松。”

听到梁三儿雄心勃勃地规划,梁琨彻底无语了。看来这些年,梁三儿没少忙地里的活儿。这孩子,自立性很强啊。

梁琨拍拍自己小儿子的肩头:“不错,三儿,你长大了。也很能干。这些年看来你在地里没少下苦功啊。”

梁三儿略显腼腆地笑笑:“哪有啊!我是小时候遇到了一个好老师,他教给我很多先进的知识,农业知识只是其中一种。我现在只是把这些知识应用到实践中而已。”

说完,梁三儿心里暗自嘀咕:“希望这些知识有用。不然,今年我会赔死的。”

一周后,梁琨占据的小山包上已经彻底变了模样。随着各项工作的收尾,青少班的学员们也离开这里,山包上虽然不复前些日子的喧嚣,但也谈不上恢复宁静。各种家畜的叫声此起彼伏,把昔日荒凉的小山包装点地生机勃勃。

随着商队的返回,城里一个黄姓商人来找梁三儿,给他带来了首批分红和梁三儿定的一些东西,包括几大包的食盐和上百只小鸡、几匹骡马、绵羊以及猪、菌种。

看到这些物资,梁琨对梁三儿和温大成所谓贴身私藏的黄货数量有了重新认识。

地里已经有稀疏的苗露出了头,远远望去,黑褐色的土地上好像笼罩上了一层绿色的气息。天上的太阳暖暖的照着,仿佛召唤生命般,有无数的种子从沉睡中醒来,伸着手,展着脚,争抢恐后地向地面钻去,唤醒这处沉寂了无数年的土地。

用食盐从周边乡民的手里换来了青豆、苜蓿等饲料,配上油坊里剩下的油渣,梁三儿的家畜膘肥体壮,小猪、小鸡吹气球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

昨天,梁三儿已经收获了意料之外的第一笔财富。他们收割了一茬绵羊身上的羊毛,用这些羊毛再加上小半袋子食盐,就从城里换来了三床毡和五床被褥。这份成绩,不要说梁琨,就是梁三儿和温大成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地里出了苗,杂草也开始疯长。但梁三儿和温大成根本顾不上管。他俩每周周日的一天多做点饭,邀请青少班的半大小子们来做客。然后请吃饱喝足的小伙子们帮忙锄地。这份活,仅仅两周的时间,大家心里就相当有默契,第三周不用梁三儿和温大成请,肚里没有半分油水的青少班学员们就利用休假机会来这里锄地混口饱饭。

中间肖胜利听到消息来过一次,看到梁三儿和温大成的成果后,他什么话都没说,匆匆就走了。第二天,他竟然让人带着三头奶牛来找梁三儿,委托他代为饲养这三头奶牛。

这三头奶牛是国际友人支援给中国战场的。辗转来到解放区后,命运多舛遇到了经济封锁,再加上负责照料的饲养员只会养黄牛,这外国种的奶牛不会伺候,时间不长就把三头奶牛饿的皮包骨头,奶水稀少,差点自身不保。

肖胜利来转了一圈,看到梁三儿养的家畜,就知道延安这里唯有他能伺候好这三头奶牛。这才让人带着奶牛来委托梁三儿照料。

梁三儿什么人?这种时候岂能不谈条件?最终肖胜利以免除梁三儿上缴食盐份额为条件,把这三头奶牛安置在了梁三儿的牛圈里。

结果不出所料。也就两周时间,这三头奶牛不仅重新焕发光彩,产奶量也恢复正常。每天这几十斤奶的产出无人知晓,把梁琨三人喝得容光焕发。还有多余的,甚至被他们三人偷偷喂了鸡、猪,奢侈得不得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当炎热的天气里掠过一丝凉风,当地里的洋芋花开赛牡丹,当窑洞里的蘑菇撑开伞衣,当小鸡都开始“咯咯”报下蛋时,中国的历史河流在这时突然加速,发生了许许多多的变化,打断了梁三儿和温大成的农夫生活,把他们又抛入了火热的抗日斗争中,在这场波澜壮阔的战争中显露锋芒,扬我军威,沉重打击日本侵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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