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孙哥，我以饮料代酒敬你一杯。”张铭满脸堆笑地端着一杯雪碧对孙涛说，“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爽快人打交道。”
孙涛被动地端起酒杯和张铭碰了一杯，似乎人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一个小时前，孙涛在走道中终于等到了张铭下课。急不可耐迎上前的他被张铭带到了学校不远处的一家小餐馆。
刚落坐，孙涛就向张铭提出了由他们光彩日报出版社来负责出版张铭的悟空传，同时很明确地提出，如果可能希望一起将尚未完本的《此间的少年》出版事宜谈妥。张铭也没有啰嗦，直接询问孙涛可以开出什么条件。
“每千字100元，另外按照3%的比例支付版税，预付版税可以按照20万册的100%在合同签署后支付。”孙涛信心满满地开出了自己的报价，他相信这个价格对于一个初三学生是无法拒绝的。
但是孙涛马上见识到这个能写出悟空传的初三学生的厉害。张铭对于孙涛的报价根本不感兴趣，了解悟空传和此间的少年将会如何火爆的他深知这两本小说的字数不多，稿酬根本不是重点，版税的比例才是重中之重。
“孙哥。”张铭摇了摇头，“你的条件我不可能答应。”
“啊？为什么？”孙涛有些发愣。
“孙哥，可能你还不能完全理解悟空传和此间的少年将会有多么火爆。而我对我的作品有着充分的信心。所以你的开价太低了。”
张铭向孙涛提出两本书可以打包签约。在稿酬方面，张铭稍作让步，提出按照每千字80元计算。但是版税比例必须提升到8%以上。张铭的坚持让孙涛觉得眼前的这个学生实在不好对付。
“张铭，不是孙哥不帮你，但是你一个新人作家，给这么好的条件我们社里的确没有先例啊。”
“孙哥，所谓先例都是用来打破的。而且销量这个东西，和我是不是新人没有什么关系，关键还是在于作品的好坏。我相信你千里迢迢来到星城找我，本身就是看好我的作品。你们出版社完全不用纠结在这个比例，就算你们分成的比例低了一点，只要我的作品出色销量大，你们赚到的绝对值一样很大。”
孙涛摇了摇头，说道：“张铭，你能提出8%的比例应该是对市场做过研究，你也知道这基本是给一个当红作家的分成比例。我们社里肯定通不过的。”
做咨询出身的张铭最不怕的就是这种打不成协议的情况，最怕的是别人根本不和你谈。能谈，这说明双方是存在利益共同点的，而无法达成协议的根源无非在于双方利益切分的方式没有达到一个均衡点。这对于做惯了各种方案的张铭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这样吧，孙哥，我也做一点让步，让你和社里好交代。”张铭缓缓地说，“这是我的底线了，如果你不答应我相信还会有其他识货的出版社。”
“好的。你说”孙涛吸了一口气说道。
“我知道，你们出版社不愿意给我这个比例无非是担心我一个新人，没什么名气，到时候销量惨淡。既然如此的话，我们就风险共担”
“怎么共担法。”孙涛有了兴趣。
“首先说悟空传，我们采用阶梯版税的方式。”张铭说道，“稿酬按照80元/千字计算，销量没有达到20万册前，我不提任何版税；当销量超过20万册时，这20万册的版税我全部按照6%的比例提取；销量在20万－50万册之间时，版税全部按照8%的比例提取；销量在50万－80万册时，版税全部按照10%的比例；当版税超过100万册，100万册以内的部分全部按照10%的比例，超过100万册的部分全部按照12%的比例提取。预付版税必须按照20万册在合同签署后三个工作日内全部支付，我们可以在合同里注明如果1年内的销量没有达到20万册，我将按照之前约定的规则计算应得版税，不足部分我全额退款。怎么样？”
20万册，是一本小说是否能够在市场上造成一定影响的最低门槛。而当一本小说的销量超过50万本时，说明它已经受到了市场的充分认可，而达到100万本时，那对于一本小说而言已经成为一种现象和潮流。
对于孙涛而言，他对于悟空传从来没有想过不能超过20万本，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主动提出版税预付按照20万本计算。孙涛考虑了一下张铭的建议，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那此间的少年你有什么建议。”
张铭接着说道：“此间的少年我暂时还没有完稿。如果我们达成协议的话，我可以在更新一半后暂时停止在网络上的更新，等实体书出版半年后再恢复。”
“版税方面呢？”
“我建议悟空传必须在明年元旦前尽快首发，此间的少年在明年春节前推出。如果在春节前悟空传的销量没有超过20万册，版税条件在悟空传的基础上减少1个百分点。如果超过了20万册，那么版税必须在悟空传的条件的基础上，增加1个百分点的比例。至于预付版税可以暂时先按照悟空传的条件给，等到正式出版时，根据悟空传的销量情况再进行补差。”
“张铭，你考虑清楚了？”孙涛有点担心，“你这个条件可是很难实现的。虽然悟空传很棒，但是元旦到春节只有不到40天的时间。”
“没问题的，孙哥。”张铭信心满满道，“就是因为难实现，你才方便向你们社里申请嘛。”
孙涛离席，用公用电话向汪社长做了汇报。汪社长沉默了一下，说：“既然这个娃娃愿意赌一把，我们也就奉陪吧，毕竟还有一个初中生的噱头能够炒炒，成绩应该不会太难看的。”
没有想到这么轻易就达成了协议，而且一次还是两本。协议的内容也算是风险共担，孙涛对这次星城之行的收获感到满意。
“张铭，下午我会找一个有传真机的地方让社里把合同传过来，你今晚带回去看看。”孙涛有点不确定的说，“不过你今年只有15岁吧，我不是法律专业人士，你签的合同是不是需要你父母追认才有效啊？”
张铭轻松地回答：“孙哥，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现在虽然属于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但是和你们所签的这是“纯获利益”的合同，我并没有承担什么义务，仅仅是获取你们支付的报酬，所以任何人不得以行为人的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为由主张合同不具有效力的。”
“好吧，那我就放心了。下午放学的时候我在校门口等你，你晚上回去好好看看合同，明天中午我过来找你。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下周我们会把预付版税打给你，你最好先去开一个自己的银行账号。”
下午放学时，张铭从等在校门口的孙涛手中拿到了出版社起草的合同，已经盖好了红彤彤的印章，只等张铭签字就可生效。
当天晚上，张铭一个字一个字研究了合同条款，确认了协议内容后，郑重地在合同上签署了自己的名字。这不是张铭第一次签合同，前世的时候他代表公司签署过金额超过百亿的合同，但是这一份合同对他似乎有着不同的意义。这意味着他自己已经正式开始了原始积累，改变命运的征途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孙哥，这是签好的合同。还有这是我银行的账户。”第二天，张铭将东西交给孙涛，“接下来我就等着收钱了。”
“呵呵，我也希望这两本书大卖啊。这样你孙哥才能升职加薪呢。”孙涛拍了拍张铭，“好了，我走了，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合作。”
“嗯，孙哥，有个事情可能还需要麻烦你。”张铭有点不好意思开口道。
“哦？有什么孙哥能帮得上忙，尽管说。”孙涛拍拍自己的胸脯。
“孙哥，你们计划悟空传的首印什么时候能出来？”
孙涛想了想说：“现在是11月上旬，社里准备在12月底圣诞节前正式发售。首印的话一般在12月中旬前能够印刷完毕，然后大概1－2周时间铺货。”
“孙哥，如果我想最快速度拿到一本悟空传，您能帮帮忙吗？”
“最快？你的意思是？”
“就是在大批量印刷之前，先帮我单独印刷一本，成本我可以自己承担。”
“你的书稿我已经拿到，排版核稿这些事情估计一周左右能弄完，如果和印刷厂那边打个招呼，我估计最多两周吧，可以给你寄来第一本书。至于费用什么就不用提了。”孙涛说，“一本书也没几个钱，收你这个原作者的钱不是打脸吗？”
“那就谢谢孙哥了。”张铭真诚地说，“拜托孙哥帮我盯一下这个事情，这对我非常重要。”
孙涛狐疑地说：“你小子不会用这个来泡妞吧？”
“没有，只是送给朋友一份礼物而已。”
……
孙涛的到来就好像一个小石子投入了张铭的生活，激起一阵涟漪后立刻消散什么也没改变。没有人知道，张铭在这几天内签署了自己第一桶金的合同。言蓉和谢妩也不知道未来发生的一切可能都会有所不同。
言蓉有时还会想起张铭拉着自己的手，告诉自己他喜欢她，有时会想想张铭有什么办法提高自己的数学成绩。
谢妩继续在高一完美地扮演着冰雪女神的角色，放学后去艺术团参加排练。男生想接近却被冰冷所拒绝，鼓起勇气后收获的只有失望，只是有时谢妩会禁不住想，那个不一样的师弟会送给自己什么特别的礼物。
几天后，张铭的账户收到了出版社汇款过来的2万元稿酬和80万预付版税。荷包里有了钱，张铭的腰杆子粗了很多，除了将2万元留下来备用外，张铭把80万的版税全部投入股市，在32元的价位附近又买入了25000股亿安科技。到目前为止，张铭已经在这只股票上帮张宁和张萍赚了5万元，给谢妩也赚了10%左右的收益。
未来一定会更好的，张铭坚信。正当他发奋图强继续努力的时候，麻烦又找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