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绵不断的千山山脉,就是这座城市的天然屏障,每到冬季任那西北寒流如何呼啸,你都不会感觉有透骨般的冰凉,而今的这个夏夜,我却冻得发抖。
真他妈邪了越接近我们要去的地方我就多一分寒冷,女友以为我是没好利索发烧了,胖子两眼直瞪前方忽说一句:“不是让出马的扣了魂儿吧。”
“B嘴,烟呢?”
“兜儿里自己拿。”听他回了这句还算理智,我点着了烟缩在座椅上问:“就算到了那儿,咋找?”女友也觉得大半夜的去一死人家找人有点儿慎得慌,“明儿白天来不行么?”
胖子回道:“以他的身份白天进了屯子,不碰一鼻子灰也得让人打出来。”我弹下烟蒂“那你想怎么找?”
“到了再说。”许久没有声音,漆黑的山脊开始变形,山坳中泛出一层淡淡的冷光,看着冷光让我不经打了个喷嚏“啊?切!这他妈哪儿呀?”
“红旗铁矿”胖子冷道,我坐直了身子往前探了探,听说过这矿的名字,是姚长山的一处产业,解放前就有了。
据说那老头子就是从这矿发迹的,改革开放他领着村民包了这矿家家都富了,都是他妈姚家人所以就叫姚家屯。
胖子说的没错,到这一亩三分地儿,说他们老大一个不字,没好儿。西北姚家,这胡三太爷真挺靠谱儿,早知道这么灵,问问咋个救法呀,就这么跟胖子来了真他妈二。
大山脚下的一排排小楼,只有零星的几户还亮着灯,看表已是午夜,车子放慢了速度,这地方看上去挺富裕咋不开路灯呢,胖子把远光灯也关了,轻点着油门儿挨着家的寻门找。
每家都是红底儿黑条的铁门,而且我发现每家的房屋几乎一样,真他妈分不清谁家是谁家。
村路上的寒气逼得我靠也不是坐也不是,女友瞪着眼睛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胖子烦躁地嘟囔着:“在他妈哪儿呢?”我冷的直跺脚,一个冷颤让我看见了一家院落中的凸起。
“停!”胖子点了刹车问:“怎么了?”我打着牙指着那院墙内的凸起物“这儿。”
我们下车轻轻关上车门,胖子看了看那方方的黑影,“草,真是那死B的拖拉机。”
我小声问:“咋办?”
“跳进去看看。”我告诉女友别害怕,就在外面等着,俺俩真出不来了你就报警,女友此时并不像很害怕的样子,可能适应了吧。
这长长的院墙不算高也不滑,俺俩一前一后跳进院落,院子很大除了这巨大的拖拉机还有一辆黑色轿车,三层洋楼在漆黑的夜下就是个大盒子。
静的要死,我冷得要命,胖子小偷般的身影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太黑了,我只能跟着他的身影不敢出声。
这B突然停下,我踩着他的脚后跟儿哼了一声“草。”他指着墙根凸起井盖儿状的地方,“下去看看。”“靠,不进屋儿,看人菜窖干嘛?”说话间他已打开了盖子。
霉气扑鼻,往里一看外面的夜色已算不得什么了,黑洞洞的真的连手指头都看不见,胖子先摸了下去,确定没什么动静才按亮手机,这光把我晃的眼前一黑差点栽进去。
梯凳挺宽的,就是每踩一脚就发出让人很不舒服的咯吱声,这里虽然黑可比外面还算暖和些,霉菌的气味儿也慢慢适应了过来。
“靠,这里这么大!”木梯到底儿时虽看不了多远,但足有广场般大小了。
胖子回头示意我“嘘”我用满是好奇的眼神看着他,这B好像对这里很熟似的,我们两人轻的就快要把脚抱起来走了,这种走姿让我觉得这里不是一般的大,怎么走都走不完。
他突然按灭手机,我们彻底被黑暗吞没了,眼前只有一条缝儿是亮的,我们慢慢的趴在缝隙的边缘往里看,我几乎是屏住呼吸的,可眼前的一幕,一下子让我的心堵到了嗓子眼儿,马上就要憋死。
一个身着土黄长褂的老头儿左指掐诀,口中念咒,右手指捏着几根红线,而线的另一头则是一人像木偶般的舞动着。
这里的一切被地中央的七盏油灯照的一览无余,姚二炮!
我差点儿喊出来,被红线所控的正是姚二炮的尸身,他被剃光了头,半个脑袋被一张黑皮缝的面目全非,垂着头搭拉着肩,手握木剑脚尖儿在北斗七星灯里徘徊挪闪,就像一支风筝飘来飘去。
里面空间并不大根本没见到小六儿呀?“谁?”那老头儿瞪眼喊了一声,姚二炮脚尖儿划地扑了过来,我后脑忽然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