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脚踹开了白菊观的门,地面菊花像是被气浪扫过一样,齐刷刷地倒向白姐,她身披白纱横卧在正殿前的贵妃椅上,五条靠在椅下手捧花瓷水烟壶,烟嘴儿细如血管衔在白姐口中。
我不管五条看我的眼神有多么凶狠,“你为什么要骗我?小羽是死是活?”我真的怒了,白姐微吐烟丝柔声道:“我怎么会骗你,今晚送你回去便是,谁要那贱丫头每日缠着你,我不喜欢,怎么你那么在意她?”
我仰头看着一盏盏白灯笼遮挡着夜空,长叹一声:“我不走了,请你放了她。”她媚笑着说:“回是要回的,给你点儿动力也好干活儿呀。”
我冷笑“我说怎么这么好心看来把我当阴差使呀,一个我还不够么?”
“呵呵,别说的像我多无情似的,要不是你肉身办不了,我还舍不得放呢。”
她又笑了笑说:“你呀,顶多算一阳差,这样吧只要你答应我,找到姚长山偷回斩仙剑,待你回来保证能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铃铛妹妹怎么样?”
这样一个条件应该不难,只是要费些周折,如不试试怎么对得起这个不太熟的朋友呢,小羽毕竟是因为我落入人手的。她说的对,我太容易相信别人了,看着眼前鬼话连篇的骚妇,真恨不得插爆她的菊花。
“好吧,这次你可要说话算话。”她将口中的烟团吐了出来,烟团飘近散开,丝丝缠绕在我的魂体上,顿时一紧,“啊!”
犹如抽筋脱骨般的疼痛,我全身痉挛萎缩在自家门口,“我草,看人家阴曹快递的效率。”
想伸手去敲门,却觉得不妥,要是女友和我在家开门见我又是谁?真他妈纠结,一气之下脚踢到了门,居然踢空了,草,我现在居然是魂儿呀!他们不能看到我吧?细听了听屋里好像还有别人,不管了进去看看。
我轻轻将手按在门板上,一开始的手感很硬,我一发力手臂居然探了进去,身子一挺整个人都进了屋子,这种感觉就像往水里扎了个猛子,草,第一个想法就是想到女澡堂子转转。
“一个K。”“不要。”听声音像是我和小六儿的,真几把有心情打扑克呀?不过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关永林,他躺在沙发上翻着杂志,看我进屋他居然一愣,草,他居然能看到我?
他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又把目光投在了杂志上装作没看到我的样子。我瞪了他一眼恨不得上去抽他,觉得不对想了想小羽的话,就轻轻往里屋挪了几步,都他妈要凌晨一点了,这些人干的还挺劲儿呢。
胖子叼着烟卷儿发愁地看着手里的牌,小六儿催他“想啥呢,出牌呀。”女友数着腿前的零钱儿,我得意的握着牌嘲讽着胖子“尼玛猪脑呀,一条龙都掰不明白。”
“你懂个屁。”我就靠在门边看着本该属于我的生活,他们却完全感觉不到我的存在,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鬼殊途,我伤感的眼圈儿发痒。
“啪。”关永林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示意我跟他到阳台去,我们一左一右趴在窗台望着窗外。
他不知何时拿了一枝香,点燃摆在我的旁边儿,这浓郁的香气一下子让我精神振奋起来。
又猛猛地吸了一口,“看来你倒是挺懂行呀,说吧我要这样生活多久?”他只是看着窗外,对于我的发问他竟无内疚之意。
过了一会儿他小声地说:“我没想她会放你回来,这香是我自己用的味道还不错,至于你能怎样我不知道,我不想你惹事儿,如果真到那一天,我亲自送你上路。”
“你是说我还是说他?”我笑着回头看正进厕所的自己,他居然还小声笑着对我说:“呵呵,回来啦?”
我没吊他,不知怎么了现在看自己怎么这么不顺眼,关永林一脸无奈,我知道我一定给他带来了天大的麻烦,他有苦衷是不会跟我说的,我相信小羽的话,这哥们儿是唯一能帮我的人。
我将香头儿掐灭:“放心吧,我若真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儿,会给你一个交代,那娘们儿抓了我朋友,让我找到姚长山偷什么斩仙剑
还有就是想回来问问你,为什么出卖我看来现在不用了,能告诉我姚长山到底是什么人么?”
“哗啦啦”我走出厕所,还想过来和自己打个招呼,被关永林一个眼神吓回了屋接着打扑克去了。
这时他才开口缓道:“我们都叫他长生道人,此人亦正亦邪虽在我这登名到册却我行我素,还和官人打成一片,你的觉魂灭了他的傻儿,人命关天我不能不管
你们九世的恩怨,最好不要在我这里弄的腥风血雨,你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