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头伸出窗外大喊:“快开车!”迷雾蒙蒙等我看清那追来的灯光时已是很近了,我甚至能看清开车人的脸,九姨太!
同样的老式卡车可她的速度要比我们的快很多,张哥已经把油门儿踩到底了,妈的车屁股还是被那娘们儿顶的咣咣响。轮胎左摇右摆溅起无数的石子儿。
她已从后面超了上来,时不时地朝我们这边猛打方向盘,铁皮的摩擦声震得我耳根发麻,突然见那娘们儿身子往前一倾,一缕青烟从她的身体里滑到副驾驶的座位上,那烟尾还系着她的身子。
人形烟雾从她车窗飘到了张哥旁边,这时我们的机器盖子也冒出滚滚浓烟,正好从破窗口刮进驾驶室。
现在我们的驾驶室里全是烟雾,我什么都看不见,应该是姚二炮那一下把水箱砸坏了,发动机一定是太热烧着了,怎么办?
我只能把身子缩成一团,只知道车还在往前开,什么都看不见。
“张哥!张哥!”我不停的喊他,没有回答。
我突然想如果他死了,我就一脚刹车跳出去,总比呛死在车里强。
我手摸着把手,脚往坐下探了探,应该是张哥的腿可不对呀?
怎么会这么坚硬,我壮着胆子手往他那边摸了摸,分明就是人形可手感怎么会是石头?
我受不了了,把头探出窗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得想办法,就是停不下来也不能待在这里。
我一点儿一点儿地把身子从窗口挪了出来,左手抓着后架子,右手耗着门框,身子一抻,看见了。
张哥已在车顶,他一只手扣进车棚,另一只手指燃着火焰,正在逼退近他身的缕缕青烟,可是躯体并不稳几乎是飘着的。
他见我没事儿,“快爬到后斗去。”
我知道根本帮不上忙,只能艰难地慢慢往后斗挪动,两车齐行,几次剧烈震动都差点儿把我抡下去,我人已爬过车门大半,右手刚要抓斗架一缕柔柔的白烟像藤蔓一样,拽住了我的手腕。
它这一拉我又不敢撒手,两臂崩得直直的,搭在后架的腿又被震了下来,我草,整个人像贴在门上的耶稣一样,下体时不时地怕打着车门儿。
这干卡车我还是头一次呀,把我心疼的呀,眼看投胎下辈子要是日不了女人了,还有什么快乐呀?“老天爷你可怜可怜我这神器吧!”
我靠,金光刺眼,从天而降。
“老天爷显灵啦?不对。”
我看那两排强光居然是车灯,好大的家伙!车头朝下直接砸到了九姨太的卡车上。
“轰?呼咚!”
那车顿时被甩在了后面,我看清了,砸在她卡车上的正是姚二炮的美国大拖拉机,巨大的轮胎正在从车上碾压下来,缠在我手腕的青烟也一点儿一点儿的抽回去。
我们的卡车已抖动的不行了,张哥挣脱了烟带,把我的貂皮往上一提飞跃半空,这辆暴走的卡车冲向前方,像撞到了一堵墙一样,先是车身堆到了一起,然后“轰!咣?”冒起滚滚黑烟。
要不是张哥护着我,肯定摔的跟血葫芦一样,他健壮的身体摩擦着地面,火花一直延伸到大拖拉机的轮下,可拖拉机并没有停,张哥将我抛到一边儿半弓着身子,撑着那机器的头。
我往上面一瞧,草,是胖子。他驾驶着庞然大物,像是非要把张哥碾死一样,我使劲儿朝他挥手。
“我草!你个死胖子快停下,他可是警察!”
“轰隆隆?扑哧!”张哥抬头站直推了推墨镜,仰视着拖拉机的强光,机器是停了可声音依然很大,胖子从上面跳下来。
“我草,是张哥呀,我以为是马匪呢,还得是走高速,要不还追不上你们呢。”
我正合计着这B是怎么下来的呢,忽一阵“咔?隆隆......”像是一扇大门打开的声音,我顺着拖拉机的远光灯望去,“哇!”没想到一座巨大的城池已赫然屹立在我们眼前,黑洞洞的城门上灰底儿墨字“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