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刑警第七章蛛丝马迹疑虑生
因为考虑到单位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做,潦草地掩埋了母亲的遗体后夫妻俩返回肖家庄去开那辆二手车,前天出警半道抛锚后扔在路当中,直到晚上娘去逝后他才猛然想起来,就打电话请同事帮忙把车子拖到修理部,他于昨天早上开回已检修完毕的车子。来到自家门前他俩直接上了车关上车门,车子启动后沿着庄子当中的水泥路急速往南,路过庄子南头的时候他看见前面路边走着一个穿黄大衣的人,那人似乎察觉身后有车子开过来连忙扭头向西瞅着。车子驶出村庄来到路边稻场上转了一圈又回到庄子南头停了下来。夏敏觉着奇怪,问:“咋回事?咋又回来了?”
肖文说推开车门下了车说了声:"有情况!"站在路边他左右看了看,呃怪事?四周空荡荡的无人走动,清清楚楚看见有个人站在路边难道他插翅飞了不成?高高个子加上宽宽的肩膀,只一眼他就觉着有些面熟似乎在哪见过?六年了难道说潜逃在外的家伙已偷偷地潜回本地?他突然潜返回乡必有原因,蛛丝马迹不能放过,他摸了摸挂在腰间的枪套转身上了庄子南头的黄土路,六年前发生的一桩血案又浮现在眼前。
2000年冬天一个星期天的晚上,北风飕飕地刮着呼啸而过,大雪纷飞拍打着窗户唰唰地响,久坐在值班室里他觉得脚板冻的麻木难忍,就起身跑到宿舍换棉鞋又加双袜子抵御寒冷。他两手插在袖筒里来回地走着等待着,生怕错过110指挥中心传来的任何一个警讯。差不多是后半夜的时候,想到夜深人静又天寒地冻可能不会再有警事发生,他解开鞋带准备坐到被窝里去静候佳音。
就在这时候外面响起急促地敲门声,上前几步开开门打了个冷颤,狂风卷着暴雪送进来一个人,特勤老郭拍打着身上的积雪说:"岗地大盗王世雄刚刚进屋。”
肖雨文脱口而出说道:"好!狡猾的家伙到底还是落了窝,这回可不能让他逃之夭夭再溜掉,组织警力,抓!”随即他拨通了几个干警的电话。
警车碾压着一尺多深的积雪艰难地往前爬行着,好不容易跑完十几里路程来到偏僻的肖家庄,远远地停着众人纷纷地下车跑步过去迅速地包围住王家三间砖砌房屋。有个干警拿着手电灯上前两步喊道:”王世雄听着,你已经被包围,限你三分钟内走出来!”黑灯瞎火的屋里没人回话。又有干警大声喊道:”王世雄你快开门,再不开门我们要破门冲进去!"屋里还是没人回答。肖雨文说了声:"冲进去!”有两个干警同时抬脚踹开木板门冲了进去。
突然,黑漆漆的房间里亮起了电灯,大伙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见岗地大盗王世雄手拄着一把铁锹站立在堂屋当中,那架势是要与前来拘捕的民警来个鱼死网破的大决斗。有两个干警走了进去但立马被王世雄挥锹打了出来。王世雄吼道:”肖雨文你听着,别痴心妄想抓我去坐牢,除非你开枪要了我的命,否则没得谈!”
站在雪地里看着王世雄,肖雨文大声地说:”世雄表叔你听着,若不是铁证如山我们是不会冒着大雪前来打扰你的,自己做过的事自己心知肚明,希望你痛改前非放下铁锹走出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是知道的,顽固不化抗争到底只有死路一条,老蒋的八百万军队都被撵到了孤岛台湾,何况你屈屈一个疑犯,快放下锹走出来!"
王世雄嘿嘿地笑道:”有种的尽管放马过来,想生擒活拿老子除非你们踩着我的尸首走进来。”铁锹砍地嚓嚓的响,他吼叫道:”不怕死的快进来吧,老子就等着这一天!”横端着铁锹迎到门口。
”岗地大盗如此狂妄嚣张真是目无国法胆大咆天!"众警察愤愤不平地暗自叫道,多年以来他们还没有遇到过这般凶残的家伙,攥着警棍不约而同地冲了上去,但遭到那把铁锹左劈右砍又退了回来,有两个胳膊和脊背被砍伤。见状,肖雨文拔出配枪连放两枪鸣枪示警。众民警振作精神又冲了上去,但很快又被打了出来。不怕死的遇上不要命的,王世雄挥着锹劈砍着追出房门。
忍无可忍怒火烧,顾不上多想多琢磨,肖雨文举枪射击,砰,仅仅一枪控制住歹徒,他看见王世雄紧攥着的铁锹随着他块实的身体摇晃几下重重地倒到地上,伸伸腿瞪瞪眼不再动弹。
这时候,躲在屋里一直在瞅着外面动静的王强扶着患有脑血管疾病的母亲从西厢房走出来,见状他跑上来伸手抓住肖雨文嚎叫着:”刽子手,你打死我老爸我要拿你一命抵一命,王八蛋!”
肖雨文一个擒拿动作扭翻王强按住他,说:"是非不分替父作恶,你是不是想当帮凶?信不信我连你也抓起来?"
王强嘴巴啃地大叫着:"抓吧老子不怕你,从来都没怕过!你心狠手毒不会有好下场的你记住,你个狗娘养的肖雨文!"
制服了王强,肖雨文站起来朝众同事挥了下手示意收队。
车轮辗压着一尺多厚的积雪艰难的爬行着,返回派出所下了车朝四周看了看,灰朦朦的天空上稀稀拉拉仍旧雪花飘落,门前国道上积雪深度已清晰可见,天已大亮啊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肖雨文穿梭在杂树林中寻觅可疑物。这里本是生产队分给王家的责任地,随着王世雄被就地镇法和王强袭警后只身潜逃他乡渐渐的就变成了荒废凄凉之地。并不是无人承包租地耕种,而是临庄地牲畜遭踏太大租地者怕赚不到钱瞎忙乎。正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泼辣的野生植物得到阳光雨水的暴晒和滋润特别的肯长,短短的几年功夫已是满地蒿草杂树丛生,有槐树和杨树,有枣树和柿树高矮粗细不同密密麻麻的。
正走着忽听见扑愣愣一声响,他吃了一惊连忙扭头望去,看见一只乌鸦拍打着翅膀啊啊地怪叫着飞向天空。来到王世雄墓堆边,他发现干枯的蒿草被人踩倒一小块,半截黄色的过滤嘴烟屁股丟在傍边。蛛丝马迹隐约可见,说明有人曾到这里叩拜过,春节已过去多日而清明节还没到谁会这样的孝心?会不会是王强之妻李玉英?不会不会,只听说公公扒灰没听说过儿媳献媚,她根本不会前来祭奠叩拜,那到底会是谁呢?
肖雨文带着疑问离开杂树林回到车上,看见夏敏拿着把手枪朝他望着,他摸摸腰间的枪套如梦初醒,哦独自钻进杂树林搜查原来是赤手空拳?疏忽大意那可是要不得的啊。上了车他拉开车门。车子驶出村庄不久,夏敏扭头看了看肖雨文,说:"问你件事,假如有一天你跟王强狭路相逢动起拳头,你估计谁打得赢?”
开着车肖雨文说:"你咋想起来问这话?亡命徒对付警察,你觉得谁会是赢家?"
她说:"论个子你俩差不多,论块头他比你肥实,身大力不亏吗想必他占上风!"
肖雨文问:"你咋知道他身大力不亏?我的记忆中好像你从来都没见过他?"
她说:"你忘了那年你们递到检察院的诉告材料上咋说的?独闯警营在很短时间内连续打伤几个警察而后逃之夭夭?那可不是一般人能作到的,可想而知他的气力大不大!”
肖雨文说:"狭路相逢勇者胜,别忘了去年秋季公安局组织的散打比赛冠军得主是谁?那可是真功夫真较量!"
望着车前路两边高耸的杨树,她说:"平时没发觉你有多大的气力,想不到去年你还打败那么多警营高手,还算可以!”
肖雨文说:"胸怀大志绝不动摇,你忘记了我的誓言?宁肯轰轰烈烈站着死,决不碌碌无为躺着生!"
她说:"抱定信念不动摇应该,但并不需要那样悲壮吧?"
肖雨文说:“正如有位诗人写的那样,若我战死在沙场,且莫为我而悲伤。今朝凯歌撒鲜血,他日红花遍地香!”
她说:"江山好改,本性难移,想不到一二十年以后你还是从前肖雨文,豪情壮士志不改,浑身是胆奔未来,点个赞吧!”
说话间,那辆二手车已远离肖家庄爬上了国道,有说有笑的他们似乎把逝母的悲哀和痛苦忘记掉了,忘记得一干二净,只有在他的眼角还能察觉到有点滴酸痛的泪水正慢慢的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