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刑警第二十一章思儿心切夜难眠
在看守所办理完拘留交接手绪，肖雨文驱车跑出铁大门来到街道上，路过检察院时他本想上去看看夏敏，自小儿子被拘留以来她已经很少回家，夫妻间难得的星期天约会差不多被淡忘掉。有好几个星期六的夜晚，当他办完手头上的事情驱车回到那套刚刚装修完毕的单元房的时候，他会独自一人坐在那张他熟悉的有过她无数次献媚和微笑的床铺上，他曾想等到装修好房屋就把两个儿子和老爸接过来住，那时候五口之家就可以天天生活在一块，再也不用思儿掛母牵肠挂肚苦熬时光，差不多间隔六天时间大伙就可以相聚在这里，大家会毫不犹豫地谈学习谈工作各抒己见畅所欲言，同是天涯沦落人总算合家欢聚共享盛世繁华，骨肉分离的日子很快就会告一段落而结束，奢望，有时候奢望也会变成现实……车子在检察院门前停了下来，因为衣兜里手机铃声急促地响叫起来。鲁静电话过来告诉他说大案四组几个同志在千亩杂树林找到歹徒枪击现场，他二话没说连忙启动车子调转方向直奔城外而去，大案队排查多日终于从蛛丝马迹中找到线索来之不易，毫无疑问这起枪杀警察的恶性案件属于仇杀，平日里警察办案在不同程度上确实得罪了不少人，属于人民内部矛盾的事情怎会转化成非要取人性命不可的程度上来？以前的刑满释放人员和现在正网上通辑的罪犯当中谁会有这样大的贼胆敢施用暴力暗杀国家公务员？联想起安葬母娘那天在庄南头遇见的那个身着黄涤卡军大衣的大汉，尽管车子一闪而过但他还是相信自己没有看错，可惜的是疑犯从自己眼皮低下溜之大吉不见踪影，阴险歹毒穷凶极恶的家伙比时潜回本地定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会不会是他在暗地里舞刀弄枪兴风作浪？有可能！但两个月以来发生的十几起装扮成收粮人入室强奸抢劫的俩疑犯又会是谁呢？他们会不会勾结起来祸害乡里狼狈为奸？二十几分钟后回到派出所并迅速上了二楼，他看到大案队几个侦察员围坐在会议室里正研究讨论案情，气氛显得即紧张又严肃。见所长进来有人做了简单的说明，原来就在今天早上有两个少男少女走进派出所值班室，他们向民警说出了当日在杂树林遇见的情况，并把可疑人的像貌特证做了仔细地描述，高高大大的个头，四方脸上横着两道浓眉，两只胳膊显得特别的长等等。还没等那位同志把话说完肖雨文一拍桌子站起来说了句：”狂妄自大的家伙，他到底还是回来了！”大伙觉得有些纳闷就纷纷抬起了头，盯着这位奋战在公安战线上二十余年英勇善战的老兵，希望能从他的嘴巴里得到更进一步的案情。肖雨文把自己早些天在肖家庄所见到以及小儿子被告入狱的事情说出来。嗬，原来老所长早有思想准备已作手调查此案！几经商量讨论而后做出具体的安排部署，肖雨文站起来挺严肃地说：”同志们，光天化日之下枪杀警察的凶案发生在平林派出所，这件事情不仅仅是对我们治安人的挑战也是对人民政府的挑衅，想不到的是歹徒竟会成功地实施了这次暴力行为，就我个人而言那种愧疚感差不多已把我逼到无地自容的地步，防范意思呢防范意思哪去了？非要等到血案发生了我们才闭门思过自作检讨那时候已经晚了！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办？速战速决尽可能地早日捉拿凶手了结此案，具体总样做我是这样想的，一要张贴悬赏通告让千千万万个民众参与进来，撒下天罗地网让歹徒无藏身之处从而浮出水面，二要尽可能多派些荷枪实弹的便衣民警出去巡逻，特别值得多转转多看看的肖家庄附近的村庄，必要时我们可以派专人二十四小时蹲守，做好侠路相逢随时准备捕捉的思想认识，两起大案同时破就跟两场麦子同时打一样肯定有困难有风险，有人说听惯涛声的是渔民，也有人说熟悉枪响是猎人，怕困难怕危险就不是治安人……。”
天色渐渐地暗淡下来，肖雨文赔同四组几个同志走进派出所食堂，简单地吃过晚饭后又陪同他们来到院子里，看着他们上了车。星期五除去几个值班警员坚守阵地以外，其他人均可回家休整数日和妻子儿女团聚。连续几个礼拜没有回家的原因是在对待小儿子入狱这件事情上他和夏敏态度不同，用夏敏的话说你即是一个人民警察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还得坐牢你还配当警察吗？儿子入狱的根本原因不是你平时没有严格管教就是因为你庸庸无为救不了他们……耿警官探头到窗外朝着站在门口正犹豫的肖雨文喊了声：”喂，老肖，走啊？有几个礼拜没回去了吧？顺风车可以坐到大门口！”肖雨文稍加思索决定回家看看，他摸出钥匙紧走几步钻进私家车，钥匙插进去左右拧动好几下就是不能启动，他只好离开淘气的私家车坐上顺风车。
启动的车子爬上316国道并加速前行，被人们称为”大西北”的平林派出所其实离县城并不远，五十几里路只用了二十几分钟就跑完，车子在西城派出所大门口停下来。下了车径直来到门口，穿过院子来到座落在大院北边二号楼，三步并着两步走上了二楼在自家门口站住，摸出钥匙开开门走进去并扯着电灯，看见夏敏面朝墙侧躺着似乎已经入睡，他走过去把皮包放到床头柜上，这时候他隐隐约约听到小声的哭泣声，他挨着她在床边坐了下来，说：”只有瓜恋子，没有子恋瓜；儿大不由娘，莽莽撞撞世上闯。试问为人父母的，谁不稀奇自己的儿女？含在嘴里怕化了，顶在头上怕飞了；冬天怕他们冻着，夏天怕他们晒着……不是说你去省城开会去了吗”见她静静地躺着没有搭腔说话，他知道女人又在想儿子，自从肖静被关进去以后只要她想起儿子就会难过地哭上一会儿，有一回上班时她想起了儿子的悽惨遭遇伏在办公桌上还会偷偷地流泪……脱着鞋他没话找话说：”哎呀今晌午的太阳真够厉害的，差不多把人晒出了汗，春天的脚步一天比一天近了！”脱掉衣裳上了床，伸手拉她过来。
寂静的房间里她依旧躺着，说：”你能不能让我冷静一会儿别碰我！”
他缩回手，说：”上次我们在一起是啥时候？差不多快三个星期了！一个人睡觉特别是到了后半夜的时候，那滋味差不多把人折磨得喘不过气来，所以说所里的男人们盼到星期五下午早早地就跑得无踪无影，那种痛苦你是没有亲身体验过，你不是男人肯定不会晓得！”
她依旧躺着小声地哭泣着说了句：”不要脸，死你都没人心疼！
肖雨文侧身凑近她抚摸着她的肩膀小声说：”为人之妻，当她的男人几十里跑回来她会狠心让他失望而归？凡是善良贤慧的女人都不会！”
她冷静得吓人，小声地说了句：”谁善良谁贤慧你跟谁过去，你别碰我！”
肖雨文天生的急性子，此时他已感觉到有些饥饿难耐，扳着她的肩头示意她平躺着，没想到她呼一下坐了起来，瞅着自个男人厉声说：”把自己儿子送进监狱的警察楷模好光荣好伟大，送一个进去还不行你竟把两个儿子都送了进去，现在你该心满意足不在作怪了吧？”
肖雨文苦笑了一下说：”儿子去受教育不假，不还有你吗？”
夏敏边穿衣裳边说：”哦，你以为我回来是想好事你遭你蹂躏来了？想都别想！我回来拿儿子从小到大的几十张照片和儿子们过生日时拍摄的录像带你知道吗？你还想男欢女爱？尽想美事！”
因为怕争吵被对门和楼下人家听见，肖雨文压低声音说：”夏敏，你能不能冷静点啊？我问你，我们现在还是不是夫妻？是夫妻就应该同床共枕负起责任来，恁长时间没聚会现在见了面却遭到你的拒绝，你敬到妻子的义务负起妻子的责任吗？你别逼我动手啊！”
”你敢！”夏敏说着拿起床头柜上的皮包挎上肩，上前两步拉开衣柜收拾着几件换洗衣服，平静地说：”这几天我不舒服，你最好别碰我，惹恼了我送你蹲监狱信不信？即然你不要这个家已毁了这个家，作为一个女人我还有什么好留恋的？”收拾完毕简单地叠了叠放进皮包，转过身朝门口走去。
**中烧难得忍他可以忍，问题是她还抱有情绪若要闹出不幸怎么办？加上黑夜降临她孤女寡身出行遇上歹人怎么办？他迅速地穿上裤子站起来，顺手拿过一件衬衣就跟了过去，就在她即将拉开门之际他从后面抱住她，说：”你别慌走，好歹我们在一起快二十年了，你听我一句劝行不行？我承认俩个儿子的遭遇确实跟我有直接的关系，身为一个共产党员若是不能以身作则又怎能感化教育别人呢？下不为例行吧？我会全心思地去关心照顾他们，你尽管放心……！”
望着尚未敞开的防盗门，夏敏心平气和地说：”你最好别在我面前提共产党员几个字，你是哪一年入的党我又是哪一年入的党？论党龄高你三年零六个月，论对党的认识不见得你比我能高到哪去！你别阻拦我，阻拦也没有用，我心里完完全全凉透了也崩溃了！自从小儿子关进看守那天起我已经心灰意冷，明明白白的是疑犯栽脏陷害的案子哪个看不出来？你呢你非但不救儿子还主动把儿子送进监狱去遭罪，不知道你居心何在！就在今天上午从省城返回的途中我接到老丁的电话，当时我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它出了大的毛病，脑袋嗡嗡地响起来闹个不休差不多就要爆炸！试问两个儿子都被关进大牢如此沉重的打击对于天下任何一个作母亲的来说哪个能承受得住？很可能你把我说过的一句话忘记了，儿女是我生的，我的一生为儿女！两个儿子就这样走了，他们还活着活在高墙内，近在咫尺却不能见面，除下冷血动物铁血的人能忍受，作为母亲睹物伤情她会更痛苦更难受！”
他抱着她解劝说：”年轻人征途的路刚刚开始，吃点苦头遭点罪对日后有益无害，这个你比我懂得多。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昨天上午十点左右，王月月的姥姥陪着王月月到派出所去了，她说她是自愿跟静儿玩耍并且是她上门预约静儿出来的，还说以前的口供完全是在她的娘威逼下作出的，并说她隐隐约约看见她的爸爸回到了肖家庄。她的口述材料于昨天中午已经送到公安局法制科，真理战胜邪恶，真金不怕火来炼，相信静儿很快就会被放出来！”
往他挨跟挪了挪和他并肩靠着，她淡淡一笑说：”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姓刘名欢欢，现年二十四周岁，家住西城二组，现单身居住……”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肖雨文就听到有人大声喊叫：”抢劫喽，抓住他！抢劫喽，抓住他！”抬头望去看见东边街道二十米远处匆匆忙跑来一男一女两个人，那女人跑着叫着追赶着近在咫尺之遥的一个细高个男子。他骂了句：”大胆的毛贼！”掏出手枪朝着有些惊慌的刘欢欢说了声：”站着别动，我去看看！”见她惊奇地瞅着自己手中枪忙解释说：”汽车司机防身用的！”说着话箭步迎了上去，飞跑着来到广场边街道中间，左拦右堵挡住了贼人的去路，大叫一声：”不准动！”
惊恐未定的劫匪”唰”的一下掏出闪着亮光的杀猪刀，在面前晃了晃做出几个砍杀的动着，咬牙切齿地说：”老家伙这没你的事，识相的快走开！”
站立着哈哈一笑，肖雨文把手枪在歹徒面前亮了亮别进枪套，他脚不变色心不跳地迎着歹徒走上去大声吼道：”胆大包天的家伙，竟敢抢劫快放下刀，转过身去！”
见广场上跳舞的人们不约而同地围拢过来，劫匪惊慌失措连连后退了十几步，猛回头看见追过来的那妇女掂着块砖头准备抛砖袭击，他举起刀挥舞着吓跑了妇女，穷途未路已经到了山穷水尽地步。此刻他已经断定面前的”拦路虎”是个警察，因为他看见那人熟练的摆弄枪支，不但是个警察还是个警察的头目。”妈的够火背的，从不出手出手就碰上警察，烧香算命顶他妈的屁作用！”他在心里恶狠狠地骂着自己。不行，就这样束手就擒太窝囊太对不起自己，他不想坐牢他要险中求胜杀出条血路逃出去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想着他转过身举着刀扑了过去。
就在歹徒的刀迎面砍过来的那一瞬间，肖雨文往左边一闪就地一蹲抬起右腿迎着对手的膝下狠劲地扫了过去，随着”啪”的一声响歹徒摔出去几米远，扑他在地上落了个嘴啃地；还没等歹徒完全爬起来他半蹲着照着他的头部又飞起一脚，旋风般速度加上本就有力的腿脚功夫击中歹徒的半边脸，他被打倒在地滚出去一丈多远，围观的人群中有人鼓起掌来。这时候闻讯赶来的两个值班民警拨开人群走进来，其中一个初来乍到不认识肖雨文，见他掂着刀满脸严肃相错以为他就是凶手，连忙掏出手枪对准”疑犯”吼道：”胆大贼人，放下屠刀！”另一个跑向爬在地上的歹徒，把他的两只胳膊拧到后面卡上手铐，他抓起歹徒推着他走到肖雨文跟前问：”老所长，这家伙怎样处理？”肖雨文说：”带回去连夜审问！”俩警察押着歹徒走向西城派出所。肖雨文抬起手朝着众人大声说：”耽误大伙跳舞，实在对不起！大家现在散开，尽兴地跳吧！”说罢转身要走就觉得有人扯他的胳膊，扭头看见刘欢欢不知啥时候已经站到自己身边，她伸手换住他的胳膊撒娇似地说：”大哥哥，汽车司机，人家还没尽兴呢，陪我跳一会儿吧？”肖雨文拍拍她的肩头说：”改日吧？改日好好的陪你跳跳，你的舞姿确实很美！”望着他她说：”说话算数？下个星期天不见不散？”肖雨文说了句：”不见不散！”他掰开她的手迎着那盏路灯疾步走去。
她呢？瞅着那个渐渐远去的”汽车司机”喃喃自语：”即温柔体贴又枭勇善战，天下的警察要是都像他这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