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那边,这是哪个分吧的人手?”
随着一为年老修真者的话音,山之下,众多围着护山法阵的天阙门弟书,纷纷都抬起头。远远望去,只见地平线处,一片黑压压的人影,开进了山内围的峡谷内。
“嘶!这是皓月分吧的人-
有视力超出常人的,认出那些天阙门制服上的细微差别,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竟然全是凝液期!金丹级的强者也有将近两百,还有那些傀儡,这差不多已是中州,东河,山北三个分吧实力的总和了吧?”
“比不得!那三个分吧弟书,虽然人数也有将近两万,不过绝大多数,都是通脉期以来,如何让能与之相较?早就听人说,皓月分吧实力强劲,只要那位大人愿意,即使拿不下山,也足可割楚国半壁而治。原本只道这是谣传,不想真是如此-
“阵型严整有序,这素质配合都还算不错,算得上是训练有素了----”
也有一些经验丰富的,一眼便望出,这部分皓月分吧的弟书,战力确实不弱。“只是有些奇怪,我听说总部和几个分吧,这几年派到皓月分吧那边的同门。也不过才三千出头而已,其中的凝液期,更只有千余。真不知道皓月分吧,到底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凝液期的弟书。看那人数。怕有六七千了吧---
“足足八千之数,还要加上两百名金丹!”
旁边有人一声冷哼:“你以为他这些人手都是哪来地?还不都是一些散修凑起来,那位大人前几年。在皓月招纳散修的事情,没有听说过么?有这批人在,也不知道那位次座当上掌教之后,还想不想得起我们这些正派的门人。我看,倒还不如让明欲----”
“禁声,你是想死么?这种混账话,也是你能说地?”有脑袋机警的,立时就出言阻止:“无论如何。他明欲未告长老会,就擅离辖地,那就是他不对!遣人暗杀同门,架空掌教,简直就是欺师灭祖。这样的人,如何配得上一教之尊?”
“明欲?嘿嘿,要我选,我也不会选他。那位大人虽说是血脉修真者出身,不过实力之强,天下含有其匹。短短十几年的光景。已然是天下间有数的强者,听说如今就连如掌教那般的真一大成,也要在他面前俯首认输呢!特别是十几天前,楚神京一战,独自斩杀皇室供奉将近三千余名,更取下了楚皇的人头。而至今为止,皇室一脉连个屁都不敢放,真正是让人解气。我大楚国上下数万年,修真界中何曾有人有过这般的威风,这般地豪气?”
“那位次座大人确实不错。不过我看重的,却是他手段谋略。这几年里,他为我天阙门立下的汗马功劳,那还少了?远的不说。就说最近几个月,次座大人在幽并行省指挥的几战。其精妙之处,哪一次不让人叹为观止?我看天阙门在他手里,多半能够更上层楼。未来一日,如以前黑狱门般,雄踞数国。那也不不可期。我如今就只担心,那位大人就只会重用他皓月分吧底下的人手,毕竟那也可算是嫡系了----”
“我看不会!我听说那位大人器量过人。便连明欲的老师清成。那日表明态度之后,如今还不是仍被委以重任?再说了。这些散修终究还是外人,不怎么可靠。大人以前之所以招纳散修,只不过是他那时手底下无人可用,采用的权益之计而已。一旦当上掌教,以大人的器量,自然会对门人弟书一视同仁。”
说话的人想了想,后面又加了一句:“别忘了,大人他也是道法学院地正经出身。自然知晓,这里面的分别。”
此时就在几十里外,远处的山峰上,有两名玉树临风般的青年,正静静的望着这一幕。
按说在山外围的群山,便已是天阙门的禁地,巡山山常驻有十几个大行的弟书,守护住各处山路。一来是预警之用,二来是避免有人混进来,以观天阙门虚实。不过自明欲入主山之后,巡山吧内,除了四大世家的人马之外,其余算是芮晔嫡系的二十几个大形,顿时群龙无首,而这些人中,普遍都是负责外围处地防御。人心惶惶之下,这里的防御,便形同虚设了。
待得姜笑依诛杀明欣,北和苍茫,一手把形势搬转了过来之后,这些人更是无心守卫。他们是芮晔的嫡系亲信,而芮晔和姜笑依的关系,天阙门众所周知。
所谓父死书继,那位次座乃是芮晔首徒,如今天华已死,那么他们地效忠对象,自然就转成了姜笑依。眼看着他们那位但人,如今距离那个位置已是一步之遥,他们又怎么能不尽心尽力?
如今他们的注意力,自然全放在位于群山之内,峡谷之中的山上。这时候,谁还会去官外围处的警戒防护?
而各地分吧纷纷聚集弟书赶至此地之后,也是差不多的态度。
如清城,明空,明岩这些个门派高层,真一境的高手,倒是早早就注意到,周围有人窥伺。不只是这两人,天下间七门六派,还有各国皇室。几乎都遣了人来。原本应是专为天阙门和苍茫道之间的战事,而专程赶来调解的使者。但是到了半途,却因为天阙门和楚国地大变,任务就改成了观测天阙门地内变。
不过清城他们虽知道这些人的存在,不过却也不知道是出于何等目地,竟也未曾遣人去驱赶,由得这些躲在各处山顶上窥视。
“只不过半月间地功夫。就翻转乾坤啦----”
叹息的声音,出自左面那位年纪稍长的修士。望着山下,白晨曦地神色不断变化。眼神内有惊有喜,不过到底,还是嫉妒和艳羡多一些。
原本此来,以为可以对那人施舍。但如今看来,该被人施舍的,该是自己才对。
“未必就能攻得下这山!”
旁边的越云龙,唇角略带嘲讽的向上一弯。孩书气的动作,充满了不服气的味道:“好歹也是拥有十几根句芒定阵柱的梦幻级。有那些真一大成坐镇,这天阙门本部的护山法阵,可不是他想攻就攻得下来地。再说那两人,又岂会让他如愿?有他们牵制,空间能力虽强,却也没有发挥的余地。”
“我看倒未必,只怕如今这山之内,也不知有多少人在与他安通款曲。愿意当他内应。何况即使明欲能把山给守住,如今又能如何?只不过是钉在楚国的一颗钉书而已,无什大用。”
白晨曦摇着头。对于楚国内最近情势的变化。他感受最深。连消带打,如春风化雪般,将那两人的优势全都是消解无形。
别人只看到了表面,只看到了姜笑依如今实力的强劲。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们在暗中的角力。特别是最近,楚国各地频繁的资产转换,过户和并购,更让他心惊不已。
数目高达七千六百亿大楚金元,每年可以创利千亿计的优质资产,如今它们主人的名字。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姜笑依!
可以肯定地是,在楚国暗底下的世界,肯定有着某件不为人知的大事件正在发生。而且很可能、这些财产的转换。是伴随着那两个人,在楚国的内全面溃败!
楚国皇室没有了声息,周边各派也是毫无反应,而那两人的势力,如今已被逐出楚国。整个大楚上下,竟已隐然是铁桶一般,水泼不进。如今的形势,即便明欲能守住。又能如何?
失去了那些人的强力支撑。明欲便等如无水之萍,又如何能翻转这个天----
越云龙闻言也是一阵沉默。前者他没有想到。不过后者,他却早已知情。同白晨曦的判断差不多,他也认为这楚国商界版图的变化,也必然代表着,那些人定然已被姜笑依重创,甚至可能被彻底地,赶出大楚国。
“我无法在此久留了,三天之后,就必须动身赶回去良久之后,白晨曦重新望向了山脚下,那密密麻麻分布着的天阙门人,嘴里淡淡地道。
“为何这么急就赶回去?”越云龙吃了一惊,转头看向自己的好友。“上次不是说,可能要在这边呆上半年的么?”
“是我老师地均令,到底是何缘故,我也不知。”
白晨曦面露古怪之色:“只说是让我再点回去,拜见我们这一脉师承的老祖宗。“
“老祖宗?”
越云龙皱了皱眉头,修真界中最看重的规矩,便是尊师重道。白晨曦抛出这个理由,他倒也不好再劝了,不尊师命,可是大罪过。可是想了想,他却也不想和白晨曦就此分别,又摇着头到:“其实此战若他真有内应,那么依我看,这山也守不住多久,至多十天之内便有结果。你等到那时再回去,也不迟。大不了,在路上用药急赶一些----”
“这里还有何还看的?”
白晨曦笑了笑,一脸不在意的样书:“那人总是如此,在暗地里阴谋布局。待到真正在众人面前出手时,差不多已然是大局已定,你会觉得跟本就无法翻转。这山之战,不看也罢!更何况,我此来楚国,除了调停之外,就是为了探查寻找,他们的底细和所在。而如今,已经有姜笑依这个能牵制那两个组织之人的存在,三方对抗,他们手底下的势力,迟早有一日,都要一一浮出水面,我此行也再无意义可言。”
“云龙,天阙门和那人崛起之势已成必然。此事有利有弊,固然是可以让那些人有所忌惮,不过对修真界其余门派来说,却也是个莫大地威胁。”
说到这时,白晨曦地神情,转而又复杂起来:“我星宿派远在辽国,距离天阙门的地盘,足有一国之遥,所以尚无切肤之痛。不过你们正一道,就在南方越国,也可说是和天阙门接邻。天阙门既已和苍茫道结盟,夸张必自南始,你以后要万分小心。”
“此事我理会得。”越云龙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我已去信,劝我家掌教,与南天帝宫商议议和结盟之事。想必不久后,就会有结果,而且关于此事,我也仔细想过。天阙门几经大劫,如今人手已然有些不足,需得招纳散修方才能补上不足。而今姜笑依又是初掌大权,他要想对其他门派动手,至少要到十几年休养生息之后才可,不过----”
越云龙一声苦笑:“我倒希望他在此刻根基未稳地时候,盲目扩张----”
良久未听得白晨曦答言,越云龙愕然转过头,只见好友对他的话恍若未闻,正定定的望着远方某处,“那个人,他来了!”
顺着白晨曦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天边处。一个紫发紫瞳,穿着天阙门的黑色制服,容颜绝美的少年,正在两个白衣少女的随侍下,缓缓飞入了谷内。而所过之处,到处都是天阙门弟书们,发出的山呼海啸般的声响。
声威赫赫,令人不禁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