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艺觉得莫名其妙:“什么你的我的,你脑子有病吧?”
话刚说完,梁习突然跑上来,对他就是一顿猛亲。一边亲,还一边说着什么我喜欢你,你一辈子都是我的人之类的话。这话如果放在正常情侣身上,也许很合适,但对这两位来说,简直就跟晴天霹雳一样。
胡小艺直接被劈懵了,等反应过来,初吻早就没了。而且周围那么多同学看着,他哪受得了这种尴尬,哇的一声哭着跑了。躲在角落里哭了半天,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我听的一阵发愣,这意思,梁习喜欢胡小艺?那个山东德州的老实汉子,竟然是个Gay?之前我可从未发现过他有这方面的倾向,怎么突然就变了。
胡小艺一边哭,一边骂梁习是神经病。我哭笑不得,只好安慰说等办完事找梁习谈一谈。胡小艺很不乐意,他话锋一转,开始数落自从我把灵鬼土拍婴带来,梁习就有这种异常变化了,一定是小鬼在作祟。
一听他这话,我就很不耐烦。说了很多次,那只灵鬼土拍婴不可能出问题,难道爷爷和二叔还能害我不成?但是看在胡小艺初吻被一个男人夺走的份上,我也不好意思反驳,只能顺着他的话说回头找梁习把小鬼要走。
又听胡小艺巴拉巴拉说了半天,这才挂上电话。二叔从后视镜看我一眼,问什么事。我把事情说了一遍,二叔听过后,愣了会,忽然嗤笑一声,说:“这算什么,不就是男人喜欢男人嘛,和小鬼有什么关系。你说你都认识的什么人啊,该信的不信,不该信的瞎信。”
我也深以为然,胡小艺就是胆子太小,总喜欢多想。
很快,我们到了小区。好在我记忆力尚且可以,很容易便找到痞子学长的别墅。二叔把车停在门口,带着我和阿赞Nick去敲门。没有人回应,但阿赞Nick说,他在房子里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应该是有同行。
听二叔把这话翻译过来,我点点头,说:“可能他找降头师来过这里。”
正说着,忽然听到后面有人问:“哎,你们三个干嘛呢?”
我回过头,正见痞子学长从车上下来。他一脸的不痛快,走过来打量几眼,然后把视线定格在我身上。我在他眼里看到一些愤恨和疑惑,心里更加确定之前的猜想。因此,在痞子学长说话前,我便先开了口:“你说我们干嘛呢,为什么给秦学姐下降头!”
痞子学长哼了哼,把视线转移到其它地方,说:“什么降头,我不知道,你们赶紧滚蛋,不然让保安来抓你们!”
从他的表情和小动作来看,很明显是在撒谎,我冷笑一声,说:“你以为不承认就行了?我们如果不能确定,怎么会直接来这里?明摆着告诉你,今天不给个交代,别想好过。看见我旁边站着的这位没有,泰国来的顶级降头师,分分钟给你下降,死了都没人能查出原因来!”
痞子学长似乎被我的话吓到,他后退两步,很是警惕的看着阿赞Nick,半天都没有说话。二叔很是不耐烦,挽着袖子说:“跟他废什么话,先打一顿,然后下个迷魂降,什么都说了!”
痞子学长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慌了,叫起来:“你们别乱来!我会报警的!”
这个时候,车子里又钻出一名女子,正是秦学姐的好姐们。她跑到痞子学长身前,像护仔的母鸡一样伸出双手,瞪视着我们:“你们想干什么!有本事冲我来,不准欺负他!”
痞子学长连连点头,说:“对对,都是她干的,什么降头你们给她下!不关我的事!”
那位姓郑的学姐,已经鬼迷心窍,附和着说:“他说的对,都是我干的!你们给我下降头吧!”
二叔看我一眼,问:“就是她?”
关于郑学姐的事情,我之前和二叔提起过,这次来,也是为了解决这件事。见我点头,二叔冲阿赞Nick说了几句。阿赞立刻走过去,伸手抓向郑学姐的手臂。
郑学姐的情绪,忽然间变得极为激动,她啊啊大叫,张牙舞爪扑向阿赞Nick。而痞子学长,则趁机转身逃走。我一直在盯着他,哪会任其逃脱,一个箭步上前,扯住衣服,勒着他的脖子拖了回来。
痞子学长平时也是作威作福的主,哪受过这种气,立刻就要反击。但不等他的拳头挥起来,便被二叔一巴掌打在脸上:“横什么?”
痞子学长微微一愣,然后疯狂叫嚣着:“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知不知道我爸是谁!老子要弄死你!”
二叔又一巴掌打过去:“你都不知道你爸是谁,我怎么知道。”
痞子学长每说一句,二叔就抽他一巴掌,啪啪的声音,回想不断。没几分钟,痞子学长的脸已经肿的像馒头。阿赞Nick已经抓住郑学姐的手臂,并按在其额头轻声念经。因此二叔根本不着急,他温水煮青蛙似的,一巴掌一巴掌的打着。
痞子学长无法挣脱我的束缚,哪怕他想用脚还击,也会被二叔提前踹过来。比打架,痞子学长再厉害,也不是混迹社会多年的二叔对手。
到最后,我甚至在他眼眶里看到了泪水,而那布满血丝的瞳孔,让人看着有些心惊。我有些忐忑,二叔这种做法太侮辱人了,换做是我,肯定做不来。
但我又不敢劝二叔收手,之前给秦学姐解降,他就一直带着怨气。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个发泄对象,自然要多折磨一下。
过了会,郑学姐忽然身子一软,被阿赞Nick抱住。二叔转过头,与阿赞交谈了几句,然后皱起眉头。他让我放开手,然后命痞子学长把别墅门打开。痞子学长受了那么大的屈辱,哪可能听话,他盯着二叔,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像要把眼前的人,刻进自己的心里。
二叔冷笑着凑过来,与痞子学长几乎面贴面,他用非常阴狠的声调说:“最好别跟我耍花样,不然连今天你都活不过去。别以为家里有点钱就能怎么样,在我眼里,你屁都不是。现在立刻给我开门,不然我马上废了你信不信!”
他的表情和声音,太令人害怕,即便是我,都觉得有些惊悚。而经历了泰国那件事,我深信二叔是个说的出做的到的人。如果痞子学长再跟他拽,说不定真要被打成残废。
或许痞子学长也明白这一点,他无法再坚持,只能转身打开别墅门。见他动作僵硬,脸上的恨意非常明显,我忍不住对二叔说:“你这样,他以后找我麻烦怎么办?”
二叔瞪我一眼,说:“怕什么,他敢对你动手,我让他全家都不好过!”
见二叔心情不好,我只能保持沉默。别墅门打开后,我们都走了进去,见阿赞把郑学姐放在沙发上,我连忙问什么情况。二叔说,阿赞刚才作法失败了,并非本领不够强,之因为对方用的不是阴物,也不是降头术,而是最普通的迷情降头粉。所以,得换一种方式来解。
在阿赞Nick帮郑学姐解降的时候,二叔踢了痞子学长一脚,问他降头师在哪里。
痞子学长转身面对我们,他一脸阴沉,说:“你们把秦月的降头解了,他知道有厉害的人来,就直接走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
二叔瞪起眼睛走过去,说:“你小子还是欠揍是吧?”
见他一副又要动手的样子,我连忙拦下来,对痞子学长说:“把降头师的底细告诉我们,找到他,这件事就算过了。”
痞子学长依然说,不知道降头师去了哪。至于底细,他只知道这人来自香港。让我惊讶又觉得理所当然的是,这人我见过,正是上次别墅里被我打了鼻子的中年男性。
我来别墅带走秦学姐,那个香港降头师之所以劝痞子学长放我们走,是因为他要用降头术来害人。秦学姐在卧室里留下了贴身衣物和头发等物品,用来下降再合适不过。
但在痞子学长的要求下,他没有下太重的降头,只是想折磨一番,让人吃点苦头。降头术被破,那人受了反噬,以需要静养的理由离开。痞子学长正郁闷着,没想到一回别墅就碰到我们。
我想起学校里与他相见时感受到的阴气,在询问后,痞子学长把口袋里的一包降头粉拿了出来。那是很普通的红色粉末,闻起来有股淡香,用铜盒装着。盒盖上,还画着几道咒文。
阿赞Nick过来看了一眼,确认这是迷情粉,只要被人吸入鼻腔,就会对下降者死心塌地。至于盒子是用来加持效果,防止短期内失效的。虽然不算很正规的阴物,但我能感受到阴气,实属正常。
二叔直接把那盒迷情粉拿起来放进口袋,说:“没本事就别泡妞,拿药去害人姑娘,什么玩意!”
痞子学长一声不吭,像已经认栽了。但是,他偶尔瞥向我的眼神,让人心里有些发毛。我总觉得,他隐瞒了什么。
一般来说,降头粉也是用阴料制成的,和普通降头术不同的是,它会被吸收,从体内影响人的神智。想要解掉,需要花费一番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