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这个犯罪团伙应该是去外地了。换句话说,他们有可能是流动作案!
胡小艺哎呦一声,恼的直抓头,说怎么早没想到这是个骗子。我说你都被利益冲昏头脑了,哪能想到这个。但话说回来,五千块买十几倍价值的好东西,谁能不上头?就算是我,最初不也同意胡小艺的做法了?甚至隐隐有些羡慕。
回过头来想想,那时候不顾男孩“家长”的焦急占人便宜,现在被骗五千块,实在是报应!
本以为事情就要这样结束,我也没太放在心上。毕竟存折里有几十万,还有块价值几百万的翡翠料子在手,对这区区几千块很无所谓。更重要的是,那不是我的钱……
有一天梁习问我,要不要等暑期的时候一块报考驾校?我说好啊,问他是不是报C照?梁习摇头,说他要考B照。
我说咱们考B照也没啥用啊,毕业后找工作,以后有钱了买轿车,根本用不上,总不能大学毕业去给人开大车吧。梁习羞涩的说:“这样以后回家就不用找人开拖拉机了。”
我差点没吐血,考个B照回家开拖拉机,也就你能想的起来。
不过我也确实想考个驾照,因为手里有点钱,又不知道干什么用。房子吧,不用愁,二叔都把婚房给准备好了。虽然没去看过,但从他那得意的语气来看,应该还不错。
而我们大学离市区最繁荣的地方很远,平时想去玩还得打车,回来晚了特别不方便。要是自己有车,就没那么多问题了。
不过听说驾照考起来比较费劲,还得找人过关,我琢磨着是不是要给二叔打个电话。还没把手机拿起来,胡小艺就一把推开宿舍门冲进来,拉着我就往外跑。我说你丫干嘛啊,地震了?还是秦蓁蓁怀了?
他说:“你别开玩笑了,哪有那么快!哎呀,不是这个问题,抓到他了!”
“什么抓到他了?奸夫?我去,秦蓁蓁看起来不像那样的人啊。”我不解的问。
胡小艺急的脸都红了,说什么狗屁奸夫,是骗钱的那小孩找到了!
我颇有些意外,因为之前以为那犯罪团伙已经离开这个城市,没想到竟然又冒出来了。仔细一问,原来抓到的不是小男孩,而是他的父亲。
我们赶到地方的时候,见几个人,把一个男人围在中间大声质问着。那男人看起来老实巴交,不太像骗子。不过现在的骗子都会演戏,根本无法从外貌和表情分辨出来。
我和胡小艺走过去,正听见一个人说:“还敢狡辩,明明就是他骗钱,我们几个都是受害者,互相也不认识,还能来讹你?”
我问现在什么情况,之前找过我们的那男人把事情的过程讲了一遍。他们是在某处金店发现这个男人的,因为这家伙很大胆,竟然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拿着那玉手镯四处兜售。金店的店员听人描述过这玉手镯,一看到就立刻打了电话。有人赶到后拿过来看一看,立刻就认出是自己买过的东西!
于是,就把这男人给控制住了。可是男人不承认孩子骗钱,他说这是家里祖传的宝贝,一直不舍得卖。而且,他天天都拿出来擦一遍,如果真被孩子偷出来卖了,怎么可能没发现。要不是这次孩子生了怪病,家里实在穷的没办法,根本不可能把祖传宝贝拿出来!
几人说这纯粹屁话,当天卖当天就偷回去,你当然不会发现。再说了,谁知道你说的真话假话,说不定你就是犯罪头子!
我见那男人说起小男孩时眼眶发红,本能的感觉到,他没有说谎。如果一个罪犯能把戏演的这么真,那就太佩服了。
其他几人本想把手镯夺走,卖掉后平分这钱做补偿。他们显然是想占点便宜,可男人不愿意啊,说你们这是抢劫,我要报警!那几人也有点心虚,如果直接卖掉手镯,一人少说能分个一万多。但如果报警,事后顶多赔偿五千块。
所以双方就在那里纠缠,谁也不肯退一步。我考虑了一番,对他们说:“要不然这样吧,我们跟着他去家里看看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那没得说,手镯拿走,该怎么办怎么办。”
其他几人有些犹豫,说要是他们在那埋伏了人怎么办?
我说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什么?就算打不过,看见事情不对立刻报警,他们还能拦得住?
但还是有人不同意,我冷笑一声,说那就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被围在中间的男人连忙点头,说报警好,报警好!
这么一说,另外几人才算勉强同意。
于是,我们跟着那男人到了他家。路上得知,他姓刘,名叫保平。更让人意外的是,卖手镯的孩子不是男孩,而是女孩。只不过他家太穷了,早些年的时候,孩子妈因为疾病去世,掏空家里所有的积蓄,还欠下一屁股债。刘保平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文化,只能帮人盖盖房子,打打临工。
家里的孩子长时间没人管,打小就营养不良。不过孩子懂事,从不跟他闹,很会照顾自己。还说以后长大了,要努力赚钱,不再让爸爸那么辛苦。
刘保平说到这的时候,眼泪就流了下来,说自己太没本事,没让孩子妈享福,也让孩子跟着遭罪。现在孩子又得了怪病,好不容易存下的那点钱全折腾光了,结果孩子的病没治好。
他实在没了办法,就打起祖传手镯的主意。这手镯是他妈留下的,据说已经传了好几代人。他并不清楚具体的价值,只听人说玉石最近几年涨价离谱,觉得可能会卖不少钱,就拿去金店了。谁知道刚到那,就被一窝人逮住,还以为现在的抢劫犯白天都敢作案了呢,差点吓尿了。
我问:“你家孩子什么病啊?”
有人不屑的说,还能什么病,遭报应的病呗,该死活不长,一家都是骗子!
刘保平说:“我们不是骗子,孩子也不是骗子,她很听话的,不可能骗你们!”
我摆摆手,说:“现在就别说那样的话了,等到了家,不就什么都水落石出了吗。”
可能平时总跟着二叔混,说话做事,带着一股和普通大学生不同的气势。那几人看我一眼,都没再吭声。刘保平唉了一声,说他也不知道孩子到底得了什么病。就是每天发烧,说胡话,有时候还大喊大叫跟发疯了似的。最吓人的是,经常半夜起来,发现孩子蹲在角落,发出渗人的笑声,说什么要跟妈妈走了之类的话。
去医院查,也查不出东西来,急的人嘴角都起泡。
我听的有点发愣,因为刘保平描述的病情,怎么听起来跟附灵似的?
忽然间,我想起玉手镯丢的那天,曾经在秦蓁蓁身上发现阴气。本以为是她自己带来的,但现在联想到刘保平所说的事情,我不禁怀疑,难道那阴气是手镯上的?
这并非没可能,刘保平不是说,手镯是几代人传下来的吗?那如果中间被灵占据,也没什么不正常。
想到这,我便对刘保平多加留意。靠近他仔细感受一番,果然发现了非常微弱的阴气残留。看来,如果他家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应该也是针对孩子。
我暗自警惕,又觉得有些倒霉,怎么抓个“罪犯”都能碰上这事。感觉自己好像化身成刚刚播出不久的名侦探柯南一样,走哪哪死人,真是倒霉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