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她不能!不能夺走它的生命!
既然在那样的摧残下它都能活,她为何不能坚强?!
她要保住这个孩子,所有想要伤害她的孩子的人,她都要诅咒他们!
梓簌的情绪有些偏激,赶走了所有的人,极尽所能的护着孩子。
可是她有“情动”之毒,毒发了人都是傻的,又哪里还能顾及得到?
所有人都这样想,而他们,也确实想要“谋杀”这个孩子。
梓簌的身体根本不适合孕育孩子,她身体本就虚弱,而几次毒发的疯狂欢爱,更是直接伤了她,所有,这个孩子,它时刻威胁着梓簌的性命。
可是,他们想错了,他们都低估了一个母亲的坚强。
毒发了她依旧清醒着,甚至,梓簌用碎瓷片逼走了那些企图堕掉她胎儿的人,一屋子的狼藉染着几点血迹,长发凌乱的梓簌就像是雨中飘零的一片孤叶,那么脆弱,却又坚强的待在枝头,挺过了暴风雨的催残。
十月很短,可他们都过得很漫长,漫长的好像要走到时间的尽头。
终于等到了梓簌临产,却不想,亦是永别。
只留下一个娇小的女婴,梓簌走了,离开了这个让她开心过、幸福过、伤心过、绝望过的世界,没有再见那个人一面……
逝者如斯,活着的人,不管是内疚也好、怀恋也好、遗忘也好、铭记也好,她都不会知道了,也无法知道了……
也许,这便是命运给出的惩罚。
冷鸷究竟毁了多少家庭,也许他自己也记不得,可他的家,却是由他亲手毁掉的,那种痛,必定是剥皮刮骨又不能及。
失去了方才知珍惜迟,现实给出的教训总是血淋淋,刺得心生疼。
扬唇自嘲的一笑,笑意里满是苦涩,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躲不过逃不开的劫……
*****
娆杺坐在桌前十分专注的打着算盘正在核对账目,一举一动都透着魅惑的女人味,当真是风华无限。
忽然,桌前的红烛微微的跳了跳,娆杺猛然抬头看向窗外,神色十分戒备。
窗外夜很黑,什么也看不到,可是娆杺还是知道,有人来了。
“娆杺,几日不见,你改行了?”调笑的话却不是调笑的语气,这样的作风,娆杺已经知道了来人是谁。
“哎呀喂,我说是谁闹这么大动静呢,原来竟是副首领啊。”娆杺不着痕迹的合上账本,口中娇语连连:“怎么?难道是寒水你春心寂寞了?”
“春日里繁花太盛,惹得人眼花缭乱,该修剪。”来人现出身形,正是寒水,出口的话带着三分慵懒,两分随意,剩下五分全是冷意。
娆杺的脸色不由的僵了僵,转瞬却又是风情万种的笑,装作听不懂寒水话中的深意,“想不到寒水你不光会杀人,还懂得园艺之道,看来,以后还真是不能把你当粗人啊。”
“粗不粗人暂且不论,少主何在?”寒水似乎并不想与娆杺多扯这些废话。
听寒水提及正事,娆杺也不敢再打岔,不过开口却有些艰难,张了几次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寒水只看她这般模样心中便已经有了分寸,径直的往楼内走去。
娆杺看他抬步就走,忙急切的追上来,劝说的话已出口:“寒水,你不能去,如果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等一等,等过了五月,少主就会出来。”
寒水脚下不停,对于娆杺的劝告也没有丝毫要领情的意思,“我等不到那时候。”
仅仅说两句话的功夫,二人已经走到了距离醉情阁不到一丈远处。看寒水打定了主意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娆杺知趣的闭了嘴没有再说什么,当然,也没有再跟着寒水往前走。
少主的武功那么高,就连寒水也不见得能接得下少主的全力一击,而她娆杺,她在寒水手下连三招都走不过,又怎么敢去触主子的逆鳞?
这种自寻死路的事儿,她从来不会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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