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侍卫方法早早便来到书房门外,平时这个时候都是他来伺候王岚平,今天有芸娘在里面,他当然不好进去,只是吩咐人将盥洗之物放在屋外,还准备了两份早点,随后便让所有人都退下。小≥说≧网w≤ww.
侍卫方法早早便来到书房门外,平时这个时候都是他来伺候王岚平,今天有芸娘在里面,他当然不好进去,只是吩咐人将盥洗之物放在屋外,还准备了两份早点。
随后,方法轻轻地房门上敲了敲了,“相爷,盥洗之物就在门外”
直到听见方法离开的声音,芸娘之才缓缓地打开房门,李香君告诉她,女人在没有梳洗打扮好之前,是不能给外人看到的。
方法还是个有心之人,他知道芸娘昨晚在这过夜,大清早便让人回府里将芸娘的胭脂水粉花红等取来了,还有铜镜,牛角梳等等,该用之物,一样不少。
王岚平坐在铜镜前,让芸娘给他梳理头,这年代如果要选一样最烦的东西,可能就是这一头不能剪的头了,现在还行,夏天便苦了。
王岚平从铜镜里看着芸娘,这个女人在他身边二十多年,这已经不是什么喜欢不喜欢了,芸娘就是他的亲人,一个让他时时都能感觉到贴心的亲人,镜中的她看起来是那么亲切,那么迷人。
“芸娘,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王岚平没来由的问了句。
芸娘停住了,愣了下,随即又忙活起来,“你怎么这么问,除了你我谁也不喜欢”
王岚平嘴角扬了扬,笑道,“是我问的不对,这么问把,你认为什么样的男人最讨女人喜欢?”
芸娘这回又愣住了,脸上有些紧张。“你,你不会是要我帮你去讨好那郑家小姐吧”
王岚平哈哈一笑,“被你看出来了呀,这也不是讨好。女人嘛,总得让她念着我点好不是,以后你们也好相处”
芸娘心中醋意升腾,手里却没有停下来,“这事你还用得着问我。看看你府里的女人,哪个不是对你死心踏地,哄女人,你无师自通”
“人郑小姐不是不一样么,也不知道她长个啥样,张煌言也真是的,几次来信都不提”
芸娘很不喜欢听这些,自己的男人在自己面前说别的女人谁也不喜欢听,“人千金大小姐,天天在阁楼里待着。张大人哪里见得着,反正呀,不管长什么样,你早晚都会见着的”
一会的工夫,王岚平已经装束整齐,这才起身转过头,扶着芸娘的肩膀,轻声道,“其实我说的不是她,而是你。我想给你一个你想都不敢想的名份,我要你以你的男人为荣”
芸娘心里暖暖的,带着几分期待怯声道,“是。是什么?”
“做皇帝的女人”
啪!
牛角梳掉到了地上,芸娘脸都白了,颤声声音道,“岚平哥,你,你要把我送给皇上?”
王岚平哈哈一笑。“你只说对了一半,记住,这话不能对任何人说,好了,我先上值了,一会方侍卫会送你回府”
房间里寂静无声,芸娘呆滞地站着,眼泪汪汪,心里像塞了块大石头,岚平哥不要我了,她要把我送给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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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失魂落魄地回到定国公府,府上的家丁丫鬟给她见礼她都没有现,心里一直再纠结岚平哥为什么要这么做,嘴上说的好好的,说她是他最在乎的女人,可又说要将她送给皇上,她不稀罕做皇上的女人,只要能守在他身边,哪怕当个花瓶都可以。
后悔呀,肯定是自己前些日子争风吃醋带来的后果,岚平哥一定是生气了,也是,大街上一个普通的小富之家都有几房小妾,堂堂国公,一朝宰相,怎么可能免俗,哪个男不是想妻尽天下。
一时之间,芸娘甚至都感觉不到郑家的小姐就要成为国公府的女主人了,连一点醋意都没有了。
就这么像个夜游魂一般,她回到了后院,方菱今日换了件新衣服,早上在屋里又打扮了半个时辰,想必凭芸娘和丞相的情份,又一夜未归,肯定能让丞相回府里,女为阅已者容,多日不见,定要给丞相一个新面貌。
杜宁宁好像还没起来,因为没听到她训斥阿香的声音。
方菱焕然一新地坐在后院的桃花树下,伴随着桃花纷纷扬扬,纤指拨动着琴弦,动听悦耳。
芸娘刚一走进月亮门,琴声便嘎然而止,刚刚还面带微笑的方菱茶蓉失色,因为芸娘的脸看起来白得吓人,她忙跑了过去。
“你,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方菱急切地问着。
芸娘有气无力地抬了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低着头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芸姐姐,你等会,到底怎么了?你可别吓我”方菱着实是被她的样子给吓着了,快步跟了上去。
碰!
芸娘走进房里,反手进力的将门给关了起来,靠在门上,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了,掩住脸,呜呜耶耶地哭了起来。
方菱更是费解,忙问一直跟在芸娘身边的丫鬟,“你们小姐这是怎么了?谁欺负她了?”
丫鬟哪里知道,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也没说明白,直知道从丞相官署一出来就这样,谁问都不说。
方菱忙跑出后院,那送芸娘的侍卫还没离开,方菱一打听,他们也不知道,丞相早上看起来挺高兴的,还让方侍卫千叮万嘱一定要将芸小姐稳稳当当送回来,临出门的时候,这会,丞相已经在去往江宁城的路上。
方菱见问不出什么,只得又回后院,还是得让芸娘开口才行,刚到院里,就看到杜宁宁正往外走,不过她的这身打扮可着方菱给吓了一跳。
杜宁宁今天穿了一身武士服,是那种羽林卫的衣服,护心镜,山纹甲,头戴雁翎盔。脚蹬劲靴,脸上也施脂粉,甚至还刻意画得有几分男人像,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这竟然是那冰美人杜宁宁。
方菱张着嘴惊讶连连。“啊,宁宁姐,你,你又干嘛呢?”
杜宁宁忙上前捂住她的嘴,“你喊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呀”
方菱指指她身上,“你,你怎么这身打扮?”
杜宁宁挺胸抬头,将手里的长枪往地上一戳,扬扬眉毛,装出几分粗声粗气,“怎么样,威风不?”
方菱掩嘴扑哧一笑,“威风威风,快脱下来吧。别让人看到”
杜宁宁却道,“脱,你知道嘛,这衣服这么重,我和阿香穿了一早上才穿好,还没玩够呢”
“你想干嘛?”
杜宁宁嘿嘿一笑,“这些天那负心汉也不回来,天天在这府吃了睡睡了吃,我都快无聊死了,昨天我找宋大力要了身衣服。你可别告诉别人哪,尤其是丞相,要不然他又得说我了,行了。走了”
方菱忙拉住她,“你穿成这样要去哪?”
杜宁宁神秘一笑,“这身衣服是羽林卫穿的,穿上这衣服才能进皇宫”
方菱更惊了,“你,你不会是想偷偷进皇宫吧?”
杜宁宁兴奋道。“不是偷偷,是正大光明的走进去,宋大力说了,穿这身衣服进去,没人敢拦,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呀,记住,别说出去,我进去转转就出来”
方菱也拦不住她,杜宁宁的小姐脾气一上来,应天府大堂她都敢拆了,这么她不会一时兴起把皇宫给拆了吧。
“皇宫不能随便进,要是让丞相知道了,还不定怎么惩罚你呢”
杜宁宁不听,趁着方菱一个走神,嗖地一声跑开了,连丫鬟阿香都没有带出去。
方菱摇头苦笑一声,这才想起来,屋里还有芸娘也不对劲,今天这是怎么了。
一番苦口婆心似的劝说,总算是哄着芸娘把门给打开了,里面的芸娘已经哭得连妆都花了,楚楚可怜可怜的样子让方菱都心里不好受。
中午二人都没有出门吃饭,也一句话都没有说,方菱也真是好脾气,就那么一直等着她,女人的眼泪也真是够多的,一连打湿了好几块手帕。
正午的时候,芸娘终于抽抽耶耶地渐止了哭声。
方菱打来了热水,让她洗洗哭花的脸,这时候方菱才开口相问。
“芸姐姐,到底出了什么伤心事,你看我也陪你坐了这么久,好姐妹应该一起担当,和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你开导开导”方菱一直都这么善解人意,对谁都没有恶意。
芸娘拉住她的手,她怎么也说不出口,岚平哥不要她了,要送人了。
“没事,说吧,如何我们解决不了,还可以找丞相呀”方菱拍拍她的手。
就是这一句却又把芸娘给弄哭了,“你,你能别提他吗?”
方菱一想,不对呀,难不成是丞相欺负她了,不应该呀。
“这事和丞相有关?”
王岚平说过,让她做皇上的女人这事不能和别人说。
芸娘哽咽着,胸口一起一伏,一脸的委屈,“我就要离开这了”
“啊?为什么呀”
“因为,因为,因为不能说”
方菱越听越急,丞相的芸娘那是千般呵护万般深情,怎么舍得她走。
“你不说我就去找丞相,他一定不会让你走的”
芸娘一时情急,“不,别去找他,是他要把我送人的”话一出口,她忙捂住嘴。
“什么!”方菱脸色大变,一下就站了起来,“不可能吧”
芸娘泪水涟涟,“是真的,早上他亲口和我说的”
方菱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送给谁?丞相不会是这种人”
“送,送给,你不能告诉别人,他,他要把我送给皇上”
这话一出,芸娘就更委屈了,想不到这青梅竹马的情郎却要将她送出去,送给皇上换富贵,想想都觉得心痛如割。
“送给皇上?”方菱秀眉紧蹙,“不应该呀”
芸娘和杜宁宁对政事从来不关心,到现在她俩连丞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官,官哪些人她们都没弄清楚,反正就是个很大很大的官,谁都怕他。
方菱可不一样,前几个月为了哥哥方法考武进士的事,她可没少打听官场上的事,多少也了解一些,也听说过街面上的议论,丞相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把持朝政已经半年了,那紫禁城里的皇帝不过就是丞相的一个傀儡,根本就不可能去讨好他,更不可能将自己的女人送给他。
想了一会,方菱问道,“他当时怎么说的?”
芸娘心乱如麻,“怎么说的还重要吗,他不要我了,不要了”说着又是一通哭泣。
方菱忙替她擦拭着眼泪,“好姐姐,别伤心了,你好好想想,丞相的原话到底怎么说的?”
芸娘见到问得这么郑重其事,一时尽也止住了哭,愣了愣,说道,“他,他说他要我做皇帝的女人,可我已经是她的人,虽然没有名分,可我也认了,他不能将我送出去,不能”
方菱重复几遍,“做皇帝的女人,做皇帝的女人……”
突然,方菱眼睛大了一圈,胸前剧烈起伏,脸红心跳,身体也激动得抖了起来。
芸娘见状,诧异道,“你,你怎么了,你这么高兴干嘛,我走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方菱咯各种直笑,“我的傻姐姐,你听错了,他不会送你走的,你是他的心头肉,就算要送那也是送妹妹我,你且高贵着呢”
芸娘眨了眨眼,不解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他亲口对我说的,这还能有假”
方菱一边笑一边去把门给关了起来,用一种很是神秘的语气小声道,“妹妹向你保证,相爷不会送你走,你的好日子就要到了,到时候妹妹见了你只怕都得磕头问安了”
芸娘一个头两个大,“什么意思呀?是他的好日子就要到了,郑家姑娘没几天就要进门了,与我何干”
方菱掩嘴一笑,“你呀太实在了,相爷和郑家姑娘那是联姻,一个丞相都没见过的女人还能动摇你的地位,你就把心放肚子里,踏踏实实地做皇帝的女人吧”
方菱一边说一边朝芸娘的腹部看去,一扬下巴,“芸姐姐,都说这女人和男人在一起就会有喜,你和相爷在一起都几个月了,有动静没?我听说呀,在深宅大院里,母凭子贵,你的机会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得到的”
方菱说着说着脸上露出一丝羡慕,从相爷将她从大门口买回来都大半年了,除了有过几次亲昵的耳鬓私磨外,还没有肌肤之亲,方菱对芸娘那句‘做皇帝的女人’可是有着另一层理解,他不要送女人给皇帝,他是要自己做皇帝,怀上丞相的孩子守住的是一份家产,可怀上龙种,她不敢想了,可惜的是丞相不碰她,着急上火也没办法。
芸娘听得脸上泛红,“我都这样了,你还取笑我,我可不想给她生孩子”
方菱也羡慕不来,说不定眼前这位大字不识一个的女人就是将来新朝的皇后,“姐姐真想得开,我就没姐姐这么命好,如果丞相对我能有姐姐的一半我也知足了”
这话芸娘爱听,但心事却一直压抑着她,“好妹妹,你说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害怕呀”
方菱当然不能乱说,可能这世上知道这事的人也就芸娘一个,足可见芸娘在相爷心里的位置,“你呀别多想,反正对你只有好处,丞相也决不可能将你送给别人”
芸娘将信将疑,“你,你肯定”
方菱重重地点着头,“肯定!”
二人这才走出房门,来到院中,院中花香扑鼻,团花紧簇。
正在这时,有阿香从前院跑来,“不得了了,我家小姐出事了,快,快去找相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