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稠这批人马虽有两万多,此刻却是士气低落。阵线后面大混乱,以及侧翼战败,还有整个军营区域,都是火光冲天,到处是友军士卒们喊叫着,“吕布杀来了!吕布杀来了!”的声音。早已疲惫不堪的他们,已经是胆颤心惊了,再加上养精蓄锐的高顺6000人的猛攻,樊稠所部,摇摇欲坠。
郝萌、魏续、宋宪等人,领着兵马加入,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些西凉人同样开始了溃败。
他们扔下武器,向后逃跑,却被土墙阻挡,人挤人,死伤无数,侥幸从缺口逃出,向着中间而去的残兵,他们只看到,大营附近,到处是人,却都是败兵,不由得更为绝望,想无头苍蝇一般乱窜。唯一没有动静的西边,顿时成了这些人的溺水救生稻草,不管有没有用,抓住再说,他们开始向西逃去。
唯一稍微阵型完整的,是看出苗头,迅速反应过来的郭氾,他领着的一万人马中,有两千骑兵,这些人是他的嫡系。郭氾看见后面和前方都已经战败,连忙带着这两千骑兵,展开锥形阵列,呼啸着,向西而去,连那八千步卒,也不管了。为了郭氾生存,也为了自己的生存,这些人一路砍杀,就像对着敌军冲锋一样,他们堪堪在吕布杀到前,冲了出去,向着西边逃难,可能是要去投靠马腾或者韩遂去了。
樊稠还有些血性,领着亲兵五百骑兵,对着高顺的陷阵营发起了反冲锋,还没到前线,就损失近半,少量骑兵对阵势完整的精锐正面冲锋,结果显而易见。最后,他被高顺亲手斩杀,陷阵营也将那些骑兵歼灭了。
其实,西凉人要是能够集中全部骑兵,就会有四五千人,将他们统一使用,运用在关中平原的野战战场上,是会很具威力的。
但是,这两次战斗,他们都没机会用出来。
第一次,未成阵势就被吕布击溃,这一次,更是陷于黑夜和重围之中,被自己人冲散了。再说,西凉军团十几个军阀,各自都牢牢控制手中或千或百的骑兵,没能集中使用。
吕布耀武扬威,却只是虚张声势。他很冷静,知道要给敌人留一线生机,要是一味猛攻,无路可退,只能绝地反击的西凉人,就会给自军巨大的杀伤。巨大的胜利之下,其实掩藏着一定的风险,这就是兵力的差异。
吕布这一路,步卒只有一千八百,他们形成的阵线是五排三百六十列,刚好一里宽。为了保持威慑力,吕布必须处在最前线,以绝世武力确保西凉的抵抗被迅速扼杀,他的一千并州铁骑,一方面要护卫步卒侧翼,扩大声势,使那些乱跑的败兵不至于冲过来。另一方面也是战术预备队。
同样的,张辽徐晃吕方三路,情况也不回好到哪里去,因为如果战线太短,就无法包围敌人。所以,各部的战线几乎都是一里长,因此很单薄。
不过,自己、张辽、徐晃都是十分勇猛之辈,又擅长指挥,更加上都一副无双吕布的打扮,因此,实际上也问题不大。高顺养精蓄锐的六千人,加上一万五千多的禁军支援,也没有问题。
最让吕布担心的,是吕方,幸好,这一次,吕方也做得不错。
一场全面的胜利。
接下来,已经不是战斗,而是吕布军收获战果的时刻。吕布领着并州铁骑,和张辽的骑兵挥师,扎上了口袋阵的袋口。“放下兵器!降者不杀!”吕布军高呼,西凉人自外向内,一圈圈地放下了武器,向吕布军投降。
西凉军团,成组织的,只有约三千骑兵逃出生天,将领来说,似乎只有贾诩和郭氾留得一命。还有散落的溃兵,也有约七千跑得快的士卒从各个缺口逃掉了。其余的,不是战死,自相践踏而死,就是被俘。
夜色更深,但这是一个注定无眠的夜,光是安排那数量庞大的俘虏,就足以让吕布等人忙到天亮。
“大获全胜!大获全胜!哈哈!温侯,温侯是在是太厉害了!我们这一次,完全击败了西凉人!”魏续一见到吕布,就掩盖不住内心的兴奋和喜悦来。更是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言。
“哈哈!你小子!”吕布笑着道,难得呀!自己终于打败了强敌!让自己有着巨大压力的十万西凉兵力,终于在自己的努力下,灰飞烟灭了!那个让自己小心翼翼,生怕中招的贾诩,也没有扭转战局,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
这些天来,西凉人给予的种种挑衅,也都如冰雪消融!总之,一句话,胜利了!这胜利的回报,是巨大的,是值得!胜利果实,是美味的!它驱散了自己心中的种种阴霾!
成功迈出了第一步!
吕布一时感叹万分。
张辽和徐晃高顺虽然是稳重冷静之人,此时也很高兴,同时没忘称赞起吕布的神机妙算来。
“三万禁军守城,虽然阵亡六千多,温侯却依旧没动这18000精锐,养精蓄锐!直到西凉人久战不下,疲惫而接近胜利之时,果断出击!一举就几乎全歼了西凉人!实在是深得兵法的奥妙!我等不及呀!”他们赞扬道。
“哎!过奖!过奖了啊!虽然有本侯的优秀统帅,但也得靠大家努力奋战,才得到的战果啊!”吕布假意道,心中却很是臭美。难道自己真的是绝代的军事天才?
“温侯不必过谦,就算是孙武在世,也不过如此吧!”其他六健将也是一通马屁,反正胜利了,说几句好话,那也是很自然的嘛。
“咳咳!适当称赞就好,不要过分吹嘘啊!骄傲自大可不许。”吕布享受完毕,这才严肃道。
“对了,吕方,你也做得不错,没必要在那里低着头啊!”吕布笑着说,敏锐地注意到吕方的情况。
“温侯,我……”吕方欲言又止。
“本侯明白!战场上就是这样!就算是本侯,也不敢说逢战必胜!多向文远、武达、公明他们学学,你可以的!”吕布点头道。
“诺!”吕方放下心来,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