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扬言,要杀掉十万名羌人!少一个都不行!
这个消息,就像一阵猛烈的狂风,短短时间之内,迅速传遍了凉州各地,尤其是陇西郡和金城郡西部的羌人聚集区域。它,堪比最冷冽的寒风,彻骨深寒,扫过了羌人们的耳朵和心窝。
羌人顷刻间惊愕了,紧接着,暴怒了。
无数人骂骂咧咧,无数人诅咒不已。
“可恶!吕布这个大恶人,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豺狼虎豹!他要吃人,他要吃十万羌人!他要大肆杀戮我们!”收到消息的羌人头领迅速鼓动起来,声嘶力竭地朝普通的族人发话道。
“面对这种残暴的人,无需客气,杀!真刀真枪地和他死战到底!把吕布杀死!推到圣山,祭奠祖先!”大批羌人聚集,充满着心中的满腔郁结之气,要猛然爆发开来。
“吕布曾经杀害数万冯翊郡的羌人,他这一回,统兵二十万出征!就是来杀我们的!他要杀掉十万人,我们就杀掉他的二十万人!”羌人们纷纷挥舞起手中的武器,大声呐喊起来。
大汉西疆,遍地的各个大小羌人族群蜂拥而起,能够战斗的青壮年羌人,都带上了简陋的武装,带着满腔的愤怒和仇恨,纷纷组织起来了。这些人,原本分散各地,互相之间也争斗残杀。可是,此刻,却又能够一致对外,他们不停地奔赴向马腾、韩遂的联军所在!
羌人到底有多少,这一直是个谜,谁也不知道。
有人说,羌人看起来很多,却是杂乱无章,游牧而生,多极有限,顶天了,也就二三十万人。有人说,羌人分布在堪比一个凉州的区域之地,恐怕有几十万人口,加上羯族、氐族的人,总数甚至高达百万!
吕布一句话,却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广袤的青海高原,地域虽大,人口却是稀少,因此,羌人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多,他们主要的分布区域,还是在接近西凉的一带。
凉州大部分肥沃之地,依旧掌握在汉家百姓手里,这就是明证。
但是,羌人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少,武威郡西边,张掖、酒泉、敦煌等郡,汉族人已经是很少了,这些地方,大部分被各个少数族群占据。有匈奴人,羌人、氐人、羯人,甚至还有来自西域的种群。
这些人也是互相争斗,但是,由于他们是游牧民族,与汉家百姓天然敌对。
吕布的冷酷宣言,犹如在凉州西部的湖水中,投下了一块巨石,震撼了这里。人,总是有些欺软怕硬的,听说吕布二十万大军杀来,又要杀掉十万羌人,不少的族群,自然大为惊慌,选择远离,逃遁,不敢与吕布硬碰。
远在青海高原的游牧者,不管他是不是羌人,也大都选择回避,这么遥远,自己犯不着跑到凉州去厮杀!甚至,吕布这个宣言,都不一定传得到那么远。吕布也没有伸手到千里之外荒芜之地的丝毫想法。
凉州,河西走廊,这才是命脉,是他的目标。
羌人有多少?看看汇集到马腾韩遂联军的人数就知道。
一批批的羌人,有的步行,有的骑着马,有的赶着牛羊,如同动物迁徙,向着陇西郡汇聚而去。他们的行动,扬起大批的风沙和草屑、叶子,他们随风飘荡,纷飞在这些人马的上空。
气势很大,景象颇为壮观。
原本,马腾韩遂军中,就有了七万多羌人士卒,吕布的话一传出去,算算数日,这个数字就猛增到了十万人,接下来,它继续增加,十一万,十二万,十三万!而后,速度有所放缓,最后,羌人士卒的数量,增到了十五万!
十五万羌兵!
几乎所有可以打仗的羌人,都来了!按照这个比例,羌人总数量应为三十万左右。
粮草方面,羌人们带来了大批的牛羊,数量达到了惊人的四五十万头!
马腾韩遂刚开始还是笑眯眯,乐呵呵的,越到后来,却是越是心惊胆跳了!岂有此理,羌兵的数量比自己的人数都要多上近十万!这章该怎么打?怎么指挥?还能打下去吗?
别到时候,身不由己,反而要受到羌人的胁迫了!
目前来说,马腾和韩遂的处境,可谓是骑虎难下之势。
“将军!这样下去,可不行!羌人剽悍,又是充满愤怒,一个个脾气都暴躁得很,与我军士卒大有冲突!越来越难以控制了!属下怕还没和吕布打仗,自己就先打起来了!”庞德找到马腾,气呼呼地说道。
另外,阎行、成公英等也向着韩遂大倒苦水。
马腾和韩遂,两人连忙合计起来。
“大将军!怎么还不出击呀!吕布恶贼,竟然胆敢如此!大肆扬言要杀害我们十万族人!可恶!我们各部的勇士已经准备好了!现在,我们和大将军联合起来,足足有二十一万人马!请大将军下令进攻!杀死吕布!”正在这时候,羌人各部的族长和头领也纷纷前来,大声嚷嚷道,向着马腾韩遂请战。
“是呀!大将军!二十一万大军,武器挥动,犹如遍布草原的无数嵩草!勇士们杀向前去,能够掀翻一座大山,切断一条河流!吕布虽然号称二十万,但据勇士所报,也就是十万人多一些!怕什么!杀过去!杀死他们!”又一个健壮如牛的汉子大吼道,不时挥动着大砍刀。
马腾和韩遂曾经和羌人一起起兵过,羌人都称呼他们为大将军。
一众剽悍,粗豪的羌人首领纷纷应和,大帐之内,顿时变得十分嘈杂。
庞德很是不满,就要发怒,却被马腾用严肃的眼神制止住了。他和韩遂对望一眼,顿时有了计较,毕竟是浸淫西凉大地几十年的枭雄,经验老到得很。“借刀杀人!”他们不察觉地微微一笑,有了主意。
“好!杀死吕布!勇士们的兵心可用!可是,现在号令不一,队形不整,恐怕难以抵挡吕布那些整备的兵马呀!”马腾假惺惺道。
“这样!就由诸位族长首领在你们当中选出最强的勇士来!担任先锋,领兵三万,前去击败吕布那不到一万的张辽军!而诸位就和我们一同,快快整好大军,紧随其后出发!十八万人,一举打败吕布!杀死他!”韩遂连忙道,提出很是“合理”的建议。
“我们粮草不足,希望各位支援一部分牛羊!”马腾又道。
“好!听大将军的!”一众羌人首领议论一阵,认同道。马腾和韩遂知道他们也不傻,没有想着要夺取全部指挥权什么的,就是要尽力利用羌人。大军中,崇尚勇士,崇拜先锋,马腾韩遂干脆就让急于求战的羌人打头阵!
愤怒的羌人们反而是大为欢呼,非常赞赏“大将军”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