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疾驰了约一盏茶时间,一行人来到了悦友客栈。
云含之这一路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和易倾越同乘一骑这件事上,以致于她暂时将受伤的那只脚抛到了九宵云外。
她下马时一时不察,脚下一痛,歪在了易倾越的怀中。
同行的人识趣地别过眼去,云含之面上浮现出尴尬之色,白皙的小脸倏地染上了粉色。
易倾越不经意低头,见云含之小巧的耳朵一点点变得通红。
云含之定了定神,她松开易倾越的手臂抬脚就走,心中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紧接着,易倾越听到一声轻微的“嘶”地抽气声。
易倾越皱了皱眉头,这小姑娘还挺能逞能。
“易风,住店的事交给你。”易倾越重新扶起云含之,向易风说道。之后,他想起了一件事,交待道:“去请个大夫。”
“好勒。”易风眼角带笑,爽快地答应。
易风将手中的僵绳向云宁一扔,拿上包袱去掌柜那里去提交文书,给易倾越办理入住。
云含之本想让云宁去喊晓琴下来扶他,她一个女子,还真没有试过与不太熟悉的男子这样亲密过。
但是转念一想,这样一来要耽误不少时间。
这里天寒地冻的,她既不想挨冻,也不想被人围观。于是顺从地随着易倾越一步一步朝住处走去。
易倾越看着云含之这乌龟爬行一般的速度,他皱了皱眉。他本想直接将云含之抱起,待看到她那还红着的脸,最后作罢。
二人还没有到达云含之所居的客房,就听到房中传来的嚎啕大哭声。
云含之哭笑不得,一瘸一拐地加快了脚步。
晓琴哭得过于投入,以致于云含之敲了几次门她都没有听见。
自家丫头这样失态,云含之都不好意思看易倾越。
她感觉满头黑线在不断往下掉,为了防止自己被那些黑线给埋了,云含之只得再次敲门,并喊道:“晓琴。”
突然,屋内的哭声止住。
紧接着,先后出现门栓被拔掉,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晓琴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她破泣为笑,她抬起手背胡乱抹了抹眼睛,脸上又是惊喜又是不可置信,“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说完,她伸手就要去扶云含之。
云含之嘴角抽了抽,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易倾越反应也快,随之退了一步。
晓琴见到两人这个动作,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尴尬,冲两人哈哈一乐之后取出了帕子。
等晓琴在一侧将自己收拾完后,易倾越已经扶着云含之坐在了凳子上。
晓琴注意到云含之走路的姿势,她神色中有些紧张,“小姐你的脚受伤了?”
云含之尝试着动了动脚踝,龇着牙道:“没事,脚扭到了。”
“奴婢这就去请大夫。”晓琴急忙说道。
云含之冲她摆了摆手,道:“你不要慌张,易风去请了。”
易倾越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他向晓琴问道:“你会处理扭伤么?”
晓琴茫然地摇了摇头,这她哪里会。
易倾越吩咐晓琴:“去取点冰块。”
脚扭伤后,要尽快冷敷处理,不然脚会越肿越厉害。
之前的时候周围人多且赶时间,他不好替云含之处理。
如今易风虽然去请大夫了,但是现在天色已黑,不知道大夫什么时候会过来。
晓琴得了易倾越的吩咐后快速离去。
这时,易倾越蹲下身来。
云含之见他的动作心惊,他这是要做什么?看起来要替她脱鞋袜?
这……这不好吧!
云含之本能地将脚往回缩。这一缩,她忍不住再次龇牙咧嘴。
接着,她听到易倾越淡淡地说道:“天黑了,不知道易风什么时候能够请回大夫。”
见云含之的脚执意不从凳子下面出来,易倾越加了一句:“我们不能在这里耽搁太多时间。”
闻言,云含之心中一叹。她还中着毒呢!得赶紧到北境去。保命要紧!
云含之大义凛然地挪出了那只扭伤地脚。
易倾越默默地脱掉云含之的绣鞋,打开她的罗袜。
玉足露在易倾越面前,云含之低头头,涨红着脸不敢看人。
这真的是羞死个人了,她可不可以对人说她被侵犯了。
易倾越正要下手,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云含之正在出神,冷不防被人打横抱起,她
吓了一跳,大惊失色道:“你想做什么?”声音听起来十分慌张。
易倾越被云含之的惊呼吓了一跳,随即他弯了弯嘴角,当他是登徒子了么?
他不动声色道:“这样不方便。”
“放我下来!”云含之厉声喝道,手脚并用开始挣扎。
易倾越防着她的挣扎,很快就用力将她缚住。
云含之手脚动弹不得,也无法脱身。她心一横,檀口一张,低头就朝最方便下口的地方咬去。
易倾越感觉到肩上传来的微微痛感,有些意外地偏头看向云含之,吓到她了?
见到云含之额角冒出的青筋,易倾越庆幸这是冬天。若不是有一层厚厚的棉衣隔着,只怕他的肩膀上会出现一道深深的齿痕。
云含之这时也反应了过来,她吐出口中咬着的衣服,她知道刚才那一口并不能令易倾越忌惮。
云含之脸色一沉,为了清白,没有什么豁不出去了。
她下意识得打量了易倾越一眼,一把抱住易倾越的头,准备朝他的耳朵咬去。
突然,门口传来“叭嗒”的声响,似乎是有碗碟碎裂的声音。
晓琴捂着眼睛,鼓起勇气喊道:“姑爷小姐,这不妥啊!”
易倾越挣脱开来,和云含之一齐循着声音看向门口。
见两人停止了那不忍直视的动作,晓琴红着脸“蹬蹬蹬”地挡到床边,一脸祈求地看向易倾越,道:“姑爷,小姐的脚受伤了。”
姑爷小姐虽说是有了婚约,但是还没有成亲呢!
虽然她乐于见到小姐和姑爷情意绵绵,但是现在就行那事,终究是不妥啊!
她身为一个忠仆,不得不跳出来提醒一二啊!
晓琴心中八卦与眼泪齐飞。
易倾越觉得晓琴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云含之的脚受伤了,他很清楚。
这不是正要把她安置在床上,在大夫来之前先替她舒一下筋骨活一下血么?
她以为他要做什么?
说起来,这对主仆的想像力真是强,易倾越心中默默想道。
他绕过晓琴,快走两步,将云含之放在了床上,道:“你坐好,我给你先处理一下脚。”
说完,他看向晓琴,见她两手空空,易倾越皱了皱眉头,“冰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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