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壶不开提哪壶,阮大娘子看了看仍毫不知情的阮三娘子,又看了看一脸无辜的阮小满,不禁又气又恨,却是不敢反驳一句。
“也是,也是。”阮三娘子这才稍微没那么担忧了。
阮小满略显得意地看了阮大娘子一眼,但也晓得不让阮三娘子看到。
阮大娘子磨了磨后牙槽,“如果是那样的话最好不过,那我就不用替你们操这份心了。
不过不是我说你啊,你看啊,阮小纪还小,这娘家立不起来可就要被夫家压一头了。
阮小满不急着嫁人,可小霞的亲事你也得上心才行。
你要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可以找我帮忙啊。
我帮好歹也相看过好些人家了,这哪家有适婚的小伙子我也知道个大概。”
阮三娘子一想,如果村里人真那样说的话,她倒是不好再开这个口了。
可是真要让她自己去找,她上哪去找,最后还不是得靠别人。
“你有心了。”阮三娘子有些许感激地对阮大娘子说道。
阮大娘子扳回了一局,挑衅地望着阮小满,她吃盐过多她吃饭,阮小满还是嫩了点。
阮小满懒得和阮大娘子暗自较劲,她这不争气的亲娘啊,这么快就忘了当初阮大娘子想要卖掉她们的事情了。
阮大娘子心里仍是不痛快,又不能在这发泄出来,便起身,“我回去看看家里有没有来客人。”
阮三娘子连忙跟着起身,亲自送阮大娘子出门。
“我们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客人来。”阮三娘子有些许失落,刚一坐下就自言自语道。
“娘,你别听大伯娘瞎说,他们家哪会有什么客人,估计比我们还要冷清呢。”阮小满刚趴了一小会,听到阮三娘子的话,连忙坐好,一本正经地说。
阮三娘子想了想,也是,阮宝思得和新媳妇回娘家。
这新媳妇有了身孕,估计得在娘家住上好几天。
阮陈氏也找了隔壁村的同乡一起出发,拖儿带女的回娘家了。
不过阮宝兴可没有和阮陈氏回她娘家,只是他便是呆在家也老是躲在自己屋里,不轻易出房门。
自打人财两失之后,阮宝兴就一直都很颓废。
阮小满只远远地看过他一眼,那颓废的背影叫她不敢相认,还是旁人说那是阮宝兴她才知道。
“娘,你说宝兴哥哥他是不是真的不想和嫂嫂过下去了?”阮小满有些许好奇。
“小孩子问这个干嘛?这话可不能乱说。”阮三娘子拍了拍被吓到的小心脏,瞪了阮小满一眼。
阮小满有点无辜地望着阮三娘子,她真的只是好奇而已。
她看到过阮宝兴春风得意的样子,也看到过他萎靡不振的样子,这两者的差异太大了。
“知道了,我就随口问问。”阮小满也不敢再问下去。
“不过,娘,你是不是忘了当初大伯娘是怎么对我们的?
她可是想把我们卖掉的,你还敢让她管我们的亲事啊。”阮小满哀怨地问,她们可是亲生的。
“啧,你这张嘴啊,才多大,就惦记着自己的亲事了。”阮三娘子羞了羞阮小满的脸。
“娘都记得,可总不能当着她的面揭她的老底吧。
再说了,这事也没个真凭实据的,就你一张嘴,谁信啊?”阮三娘子很严肃地地阮小满说。
她担心阮小满一时气急会拿这事来说,到时候占不到便宜也就罢了,就怕还会招来恶名。
阮小满嘻嘻一笑,原来自己娘亲也没她想的那么傻。
阮小纪见阮小满在屋里那么久也不出来,便进去找她。
但见阮小满在笑,他也跟着笑,逗得阮小满和阮三娘子都笑开怀。
过年这几天,阮三娘子都没出去找柴火,年前便准备得差不多了,这几天都呆在家里面好好陪陪儿女。
这个年,阮小满过得还是比较舒心的,就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她也是得回去面对医馆和留仙楼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了。
阮小满回到医馆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泡了一杯茶给祝林。
可见他喝得悠然自得,姿势似乎是个爱茶的好手,但他喝不出来这茶有什么问题吗?
“这茶有股焦味。”阮小满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失去味觉和嗅觉了?”
祝林一听,差点拿不稳手中的茶杯了,他失败了。
纵然是知道自己失去了味觉和嗅觉,可他依然自信可以炒得一手好茶。
但他失败了,祝林黯然神伤,默默地放下了茶杯。
待田七回来,阮小满才知道祝林的味觉和嗅觉都失灵了。
田七原以为这事不是很重要,也不影响祝林干的那些活,便没有告诉阮小满。
他也怕祝林心里面会介意别人知道他味觉和嗅觉都失灵的事情。
“他这病能治吗?”阮小满连忙问。
“应该是可以的吧,我写信去问问师傅他老人家。”田七迟疑了一下,也不敢打包票,“这事很重要吗?”
“很重要。”阮小满点了点头,“我也去看看医书。”
“那我也找找看,改日我们再合计合计,看看有没有什么良方。”田七点了点头,不敢有丝毫怠慢。
医馆这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阮小满又去县城那看了看。
凉茶铺子那没什么事,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留仙楼也没什么事情,他们习惯到了饭市的时候才开门,省了不少麻烦。
店里也有人轮流守着,并没有什么损失,只是隔壁的裁缝铺子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听说丢了好几匹普通的布料。
那种满大街都穿的麻布料子,就是官府想要查也不容易查得出来是谁干的,掌柜也只能是自认倒霉了。
虽然这生意不怎么样,阮小满还是每人发了一文钱当做是开门利是。
他们也尽心尽力过了个平安年了,这钱是他们应该得的。
县城的事情都处理好,阮小满又买了一车的货回小镇。
只是看到祝林依旧倍受打击的样子,阮小满心里面有点过意不去。
祝林是这样子,阮宝兴是这样子,还有阮大牛也是这个样子。
听阮小牛说,阮大牛都不想去县城了,他可是闲不住的人。
她虽然有心想帮祝林治好他的病,可这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