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兜了几圈都没见到苏佑佳,杜嘉铭只有打电话回家,得知她并没回家后,着急如焚的心突地降温,霎时,怨悔席卷而来,将他淹没。
车停在路边,他趴在方向盘上,仔细想着她可能去的地方。
忽然,车窗被人敲响,他抬起方向盘上的头,看了一眼窗外的人,竟是穿着深色警服的警员,他无奈地按下车窗。
“晚上好,先生!这里是街道,不能停车,麻烦你立刻开走,否则,我就要开罚单了!”警察先生彬彬有礼地告知他违禁了。
“不好意思,我这就开走。”杜嘉铭微笑着道歉,点个头,发动车子。
“那好,晚安!”警察先生退到行人道上,依旧注目着,确定车开走。
杜嘉铭配合地打灯,回到车道上,缓缓地前行。
突然,一部跑车打他后方急速超线过来,到了他前面。他抓握着方向盘的手陡然一紧,不是因为那车超线时过于接近并且没打灯使他措手不及而发怒,而是这车他认得,特别是近得看清车后的车牌号时,他的脸都开始青了。
脚下踩重着紧跟其后,跟着右转进了旁边的街道,见前面的跑车停下来,他也赶快刹车停在路边。
紧接着,那跑车上下来了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他看得一点也没错,正是他的好弟弟:杜嘉钧!
只见嘉钧急匆匆地冲进一家小礼品店,不到一分钟就见他出来,身边却多了一个纤细的身影——是苏佑佳!那个他一眼就看清的身影,急忙开门下车,跑过去。
杜嘉钧已经将苏佑佳送上车,自己则绕到另一头准备上车,就听到身后有人怒喝:“给我站住!”
嘉钧扭头,见到是大哥,猛地钻进车里,果然见苏佑佳的眼里一片惊惶,脸色苍白,正紧抓着安全带,手指还隐隐抖颤着,他怒瞪一眼已经接近车尾的杜嘉铭,大力一踩油门,跑车离玹箭般飞射出去,排气管发出轰然巨响,只留给车后的杜嘉铭一溜白烟。
等倒后镜里再也看不见杜嘉铭,杜嘉钧才看了眼身旁的苏佑佳,她还是一副惊惶不安的模样,频频转头回望,想要确定杜嘉铭不会突然从后面冒出来。
开出了一段路,他寻个大商场的停车场停下,转头望着她。
“他是不是对你怎么了……”方向盘的手指倏地伸直,再紧握成拳。
电话里她没提落单的原因,只要他去她房间拿重要证件的时候,他就感觉不妙,什么话也没问,就拿了东西直奔她说的所在地点来了。
“他……他毁约……想强……”她颤抖着嘴唇,嗫喏地说不完整,惊惶的眼眸转向他时多了一份决心,“我……嘉钧,我要离开他……远远的!”
大哥又想强暴她?
他抡起拳头想砸在方向盘上,但看到她望着自己的目光里渐渐撤下不安惊惶,他心里一软,隐了暴戾,右手越过档位按在她冰凉的手,轻轻包住,温柔地点头:“嗯,好!我带你离开,离得远远的!”
她反握住他的手,那样信任的、依赖的紧紧抓住。
他注视着那双包着自己的手,倾过上半身,揽过她的肩,将她的头搂进怀里,轻轻的说道:“不要怕,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
她不曾抗拒地靠在他肩上轻点头,安然吸取他身上的温暖,渐渐平复惊恐惶急的心绪。有点不舍地轻推开温暖的怀抱,她看了眼车上的时间。
“嘉钧,送我去个附近的旅馆吧!”已经这么晚了,她先住一晚,明天再作打算。
“这附近不行,他可能会找到,我们去远一点的小旅店!”
她同意点头,他微微一笑,重新开车上路,往新泽西方向。
在宾州与新泽西交界处,他下了高速公路,在附近的汽车旅馆登记了两间房。
“我可以自己一个人的……你回去吧?”苏佑佳按住了他欲掏钱包的手。
杜嘉钧拿开她的手,坚定地将信用卡递给柜台小姐。然后自顾自地对她笑笑,说着:“还好,我顺手带了些你的衣服,一会儿你可以泡个澡。”
情一人节的夜晚,大哥以吃晚餐的名目带她出去单独相处,他心里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当她打回电话急促而慌张地拜托他去房间拿她的证件时,他就有了心理准备,顺手抓了个袋子,在衣柜抽屉里随便拿了两套里外皆有的衣物。
她这才知道他手里提着的那个大袋子里面竟然是自己的衣服,眼眶倏地酸胀,紧抿着嘴唇,不知还能说什么。
“我们走吧!”在她盯着那只袋子的时间里,他已经办好了入住手续,挽起她的手,往房卡上的房号而去。
停在房门前,他刷开了房门,侧身请她进去。
“嘉钧……”她微低的头抬起,那一双清亮的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透过水光她望着身影开始模糊的男人,哽咽低喃:“嘉钧,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辛苦你……”
杜嘉钧望着那两墨黑深潭里的盈盈波光,在这一刻,被她凄楚流出的一滴泪揉碎了心瓣,压抑的情感就像高筑的河坝,这一颗眼泪就好似百年不遇的洪水,顷刻间高堤破毁、水流急冲进他心眼……
他的手伸出去,将她拉近,轻柔地以双手捧起她已经湿了的脸庞,“佑佳,不是你的错,不是!你没有对不起谁,没有……我很高兴你能在第一时间想到我……”
也许,是她在这一刻心灵特别脆弱,也许,是她再也不想掩藏自己的软弱,她顺着他的力道依偎进了他的怀里,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他捧起自己的脸,他的脸也越来越近,心底深处其实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但是她不想挣扎了,闭上眼任由他的呼吸贴近,终是嘴唇上一热,灼热的吻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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