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无名酒肆巧遇杜幽兰,兵部大堂解除通缉令。这才引出不良人策马东进洛阳,人哭鬼嚎鸡飞狗跳,楚墨风扬鞭西出阳关,临危再遇修罗铁骑。
三人离开兵部大堂之后,走在路上楚墨风始终满脸笑意,时不时的竟然还笑出了声,这不禁让身后的李清岚三人感到诧异,莫不是这位贤王出入了一趟兵部,竟然得了失心疯了?
而身后的莫璃除了感到诧异,更多的则是震惊,想当初自己逃出三水县时,一路东躲西藏昼伏夜出,唯恐被官府的人抓到,辗转流亡长安的路上,发现各个城门处都贴了自己的通缉令和悬赏通告,期间也曾击杀了几名前来抓捕自己的江湖人,受了伤不敢进城医治,只能寻些草药简单裹伤,甚至就连进入长安城,还是因为自己劫持了一辆进城送菜的马车,重金诱惑加之威逼利诱才混入长安城内,最后因为体力不支昏倒在平康坊的丝竹馆门前,这才被麻三搭救得以生存。
然而自己如此惊险的一路遭遇,竟然就因为眼前这位贤王几句看似轻描淡写的话语,瞬间烟消云散,而自己的通缉令也如此轻易地被撤除了,自兵部大堂出来到现在,莫璃始终用一种近乎崇拜的目光望着对方的背影,此时听闻对方无故发笑,莫璃忍不住要上前询问,正待开口之际,却听到一旁的杜幽兰喊到:“哎,我说你一路上傻笑什么?莫不是那个什么陈国公是个呆子?才让你觉得好笑?”
转过身望着身后满脸诧异的三女,楚墨风止住笑容缓缓地说到:“陈国公侯君集可不是傻子,只不过今次这件事,他们侯家本就不占理,我大唐陛下自晋阳起兵开始,始终秉持着爱民如子的理念,故而这件事如若本王告诉陛下,他陈国公定然得不偿失,毕竟这兵部尚书一职对方垂涎已久,好容易到手了,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让其得而复失呢?”
听了楚墨风的话,莫璃有些失落地说到:“哎,属下还以为那位陈国公与殿下是朋友,所以才卖您一个面子呢。”
“朋友?”听到这话,楚墨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当场仰天大笑起来,见此情景李清岚三人纷纷用一种‘果然是得了失心疯’的眼神望着楚墨风,过了许久楚墨风才止住笑意,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忿忿地说到:“本王与那厮可不是什么朋友,我与他是老对手了,只不过事涉当年一些皇室秘辛不便多说,总之你们记住,日后如若与其交锋,无论对方说什么,都不要听,只管一刀抹了他脖子就好,过后一切事情本王给你们兜着。”
此时楚墨风这番话,并未引起李清岚三人的重视,直至贞观十七年(643年)侯君集因常有怨恨事涉太子李承乾谋反一事,东窗事发之际,楚墨风命不良人全数出动前往陈国公府邸拿人,如若不是楚墨风运筹帷幄巧妙安排,李清岚三人定然会因为对方的巧言令色而让其逃走,只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四人一路闲聊着来到了贤王府邸,望着宽敞的大门,李清岚三人早已早心中估算出内里的庞大,只见杜幽兰冷哼一声,对着一旁的李清岚和莫璃忿忿地说到:“你们看看吧,这么大的宅子,至少是三座宅邸的占地,可见这当大官就是好,能够住大宅子,宅邸内估计也是妻妾成群仆从万千,可是这些钱都是哪里来的?估计都是民脂民膏吧?”
此前在无名酒肆就已经知道对方与楚墨风有仇,二人因为不同的原因,心中早就偏向楚墨风一方,故而对杜幽兰那些冷嘲热讽的话语早就免疫了,也懒得与其争论,可是李清岚和莫璃不争辩,却不代表其他人听见了不会争辩。
方才杜幽兰的那番话故意加重语气说的很大声,为的就是让过路之人听见上来给楚墨风添堵,话音一落就看见许多人停下了脚步向着这边观望,见此情景杜幽兰心中不免有些窃喜,正准备看热闹时,只见一名老者走上前,冷冷地望着杜幽兰说到:“姑娘你方才那番话说的不妥,虽然你手中有兵刃,但是小老儿还是要与你辩上一辩。”
画风突转让杜幽兰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正待开口说话之际,只见那名老者先是对着楚墨风施了一礼,随即转身望着自己忿忿地说到:“姑娘你说当官可以住大宅子,这点没错,但是像这样大的宅子,整个长安除了皇帝陛下,只有咱们贤王殿下配得上,不为别的,只因为这是大唐百姓的贤王殿下...”说到这老者望着楚墨风微微一笑,语气中有些羞涩地说到:“承蒙殿下错爱,当年殿下宅子扩建,小老儿的儿子也参与了建设,贤王殿下和几位王妃每日好吃好喝地招呼着,工钱也是多给了许多,而且从坊内购置相邻宅邸的钱,殿下也是多付了许多。至于朝廷的其他人,正常的也是按照规定的宅邸,所以不是你说的做大官就能住大宅子。”
听了老者的话,杜幽兰有些觉得不可思议,按照自己的想法,一座五进五出的宅邸,在京城怎么也得几百贯,按照眼前的面积来算,至少是三座五进五出的宅子合并而成,至少也得一两千贯了,略微思索了一番楚墨风的品秩,杜幽兰振振有词地说到:“这宅邸,这规格,如若不是用了民脂民膏,钱从哪里来的呢?所以说...”
话音未落只见一旁一名丫鬟打扮的俊俏女子走上前,望着杜幽兰冷冷地说到:“你这人好歹也算是殿下招来的吧?什么都不知道怎能胡言乱语呢?你问殿下的钱哪里来的,本姑娘就好生告诉你,免得让你再乱想。”话音一落这名女子转身对着楚墨风施了一礼说到:“沐沐见过殿下,殿下回府怎么也不先通知一声,奴婢好去吩咐人准备吃食的。”
眼见是沐沐带来,楚墨风突然狡黠地一笑,随即抬起手在对方的小脑袋上使劲揉了揉,“没事的,本王这也是在外边忙了一日,事情都做完了才回来的,话说,你家大王妃呢?为何此番回府本王始终没有见到她和凝晗?”
突然被楚墨风偷袭,沐沐先是脸颊一红,随即有些幽怨地说到:“哎呀殿下,人家都是大孩子了,怎么还揉脑袋呀?再说了,人家卯初时分就起来梳的头发,又让您给弄乱了。”发了一通牢骚之后,沐沐这才一脸正色地说到:“大王妃和凝晗郡主去峨眉了,婧妍王妃去娘子关了,所以之后梓瑶王妃殿下带着我们回来了。”
得知了史寒霜和窦婧妍的去向,楚墨风当即点了点头,而此时沐沐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望着杜幽兰说到:“本姑娘说你听好了,咱们殿下品秩为正一品,位列三公之上,俸禄仪同亲王却比亲王要多一些,因为本姑娘替大王妃掌管账目,所以知道的比较详细,咱们殿下月俸只有八百贯,职田一千五百亩,配给的防閤及庶仆员为一百人,每月需纳钱额二十贯,配给亲事以及帐内一百三十人,课钱二百贯,年禄米八百石,每年需要上缴的课钱府里从未拖欠,都是足数交上,至于殿下这些俸禄,尽数发放给府内的下人,贤王府在外有商号、产业,这些也都是要交课钱的,而且府里大额收入都是殿下带兵在外从突厥人那里抢来的,而殿下每年兴办学堂、抚恤阵亡士卒家人,这些钱我们从未用过朝廷的一枚钱。”
望着面前义愤填膺的沐沐,楚墨风脸上不免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这个傻丫头,怎么就把老底秃噜出来了,虽然没有什么龌龊的,但是自己只想悄无声息地为天下百姓做些事,不想如此张扬,想到这楚墨风抬手揉了揉沐沐的脑袋,“傻孩子,回府了。”言罢转身向着府邸内走去,沐沐的这番话,让在场的百姓重新认识了他们心中原本就伟大的贤王,待楚墨风转身的一瞬间,在场百姓纷纷跪在原地,向着楚墨风的背影不住地叩头。
见此情景一旁的莫璃伸手拽了拽有些惊诧的李清岚,随即头也不回地向着府邸内走去,被沐沐这番犀利的言辞一通抢白,杜幽兰此时才发现,自己似乎是做了一件错事,当即向着府邸内跑去。
进入宅院的楚墨风,迎面遇上了许久不见的莫梓瑶,眼见爱郎回来,莫梓瑶当即提着衣裙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楚墨风面前,抬起手捧着对方的脸颊仔细端详了许久,随即喃喃地说到:“你总是在外奔波,吃不好住不好的,瘦了。”
揽佳人入怀,轻轻地在对方额头上一吻,嗅着对方的发香,楚墨风缓缓地说到:“自你我相识起我就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习惯了,倒是你这些年帮着霜儿操持府内事务,清减了不少。”
原本一个夫妻相聚的温馨场面,让莫梓瑶心中感动不已,谁知楚墨风接下来的话,瞬间将画风生生地扭转,“虽然清减了,但是该大的地方还是大,改小的地方也依旧那名小。”
一句话说的莫梓瑶当即老脸一红,发觉楚墨风身后还有人,赶忙将对方推开,略微整理一番之后,面色凝重地望着李清岚等人,“这几位是?”
唯恐自己家这位生性恬静的夫人误会,楚墨风轻咳了一声说到:“这几位是李清岚、莫璃以及杜幽兰,是麻三他们帮我招募的高手。”
此前就从楚梦竺口中得知楚墨风的那个不良人计划,加之囚牛等人现今住在府内,莫梓瑶点了点头,缓缓地走上前说到:“几位姑娘初来乍到,在下是贤王府的侧王妃莫梓瑶,稍后我会吩咐昭昭带着几位去挑选房间,在府里没有外面那些规矩,几位随意就好。”
听闻对方自称是侧王妃,三人赶忙上前行礼,随即莫梓瑶唤来昭昭,领着三人前去安顿,自己则是挽着楚墨风的手臂,向着正厅走去,才走到正厅门口,就看见李玉湖和花灵儿二人围坐桌前,似乎是在商议着什么。
望着正襟危坐的李玉湖和花灵儿,再看看身旁一脸娇羞的莫梓瑶,楚墨风心中不免感叹,自己自幼流亡张掖,所幸有几位师傅照拂,才使得自己能够顺利成长,而眼前这几位女子,包括前往峨眉的史寒霜,以及身处娘子关的窦婧妍,让自己对这里有了归属感,自己在这里成长、封侯、封王、成亲、生子,到现在能够得到百姓的喜爱,这些来之不易的,皆有这些女子的陪伴,想到这楚墨风领着莫梓瑶走进正厅内,眼中带着一丝柔色说到:“我回来了。”
眼见楚墨风回府,李玉湖‘蹭’的一下站起身,几步就窜到了楚墨风面前,未曾开口泪水早已流下,“你还舍得回来啊?人家以为你都不要人家了。”
抬手为其拭去泪水,楚墨风略带打趣地说到:“都当娘的人了,还哭鼻子呢,小心妆哭花了不好看了。”
李玉湖闻言‘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谁妆哭花了?不好看又如何?人家这辈子是赖上你了。”破涕而笑之后,李玉湖突然轻声说到:“方才宫里来传旨了,说是本月辛未日(十九日)时,皇帝哥哥在丹霄殿设宴,你未能到场,原本下发的赏赐给你留着了,过几日就送来,另外下月乙卯日(初四),还要在丹霄殿设宴,命你务必赴宴。”
脑海中略微盘算了一番,楚墨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到:“你皇兄是最近发财了吗?接连摆两次宴席做什么?明日我得带人去东都一趟,回来之后还得出访焉耆,看看行程吧,如若实在不得空,你或者灵儿替我去一趟吧,过些日子你说的那些赏赐来了之后,尽数折成现钱投到医馆内。”
听闻楚墨风明日又要出发,在场三人纷纷露出了一副失落的表情,有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夫妻之间都已经将近一年没见了,可想而知三人的心情,夫妻多年楚墨风当然知道枕边人的想法,当即眼珠一转,对着三人勾了勾手指,三人见状赶忙凑上前,只听楚墨风低声说了些什么,三人的脸颊瞬间通红一片,随即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一般,纷纷逃离了正厅。
另一面,前去挑选房间的三人,好巧不巧都相中了贤王府内唯一的一个三人间,一番商议之后,三人决定住在一起,望着屋内华贵的陈设,三人转过头望着身后面色坦然的昭昭,见到对方的神情,昭昭微微一笑说到:“三位姑娘不必惊讶,王府内所有隶属于殿下的人,居住的房间都是一样的陈设,三位尽可放心居住,如若有什么不满意的随时提出来,府内会尽快为三位解决的,另外吃饭在偏厅,正厅和偏厅伙食也是一样的,如若几位喜欢吃什么或者有什么忌口的,也要说出来,府内绝对会满足的。”话音一落昭昭转身向着外面走去,临到门口时突然回头说到:“府邸内与外面不一样,这里是一日三顿,早间卯时四刻,午间是午初时分,晚间是酉初时分。”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昭昭对着三人笑着说到:“晚饭还有一个时辰就开始了,三位不要忘了。”交待完这些之后,昭昭径直离开了客房。
待昭昭离去之后不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莫璃走上前将房门打开,只见门外站着一名身材姣好的女子,门一开便张口说到:“几位应该是殿下才招募来的吧?在下商州负屃,几位如若现在方便,随我去屋内量下尺寸,明日一早几位的公服就会送来。”
三人闻言点了点头,随着负屃来到了隔壁的房间,只见一位裁缝打扮的女子对着进门的负屃点了点头,而后抄起尺子替三人依次量了尺寸,忙完这一切之后,此人对着负屃缓缓地说到:“烦请告知殿下,衣服明日一早就送到,今夜店里会连夜赶工的,费用殿下早已付足了,平日没少受殿下的恩惠,霓裳坊定然不负殿下所托。”说完之后此人收拾好东西转身离开了房间。
望着此人远去的背影,李清岚喃喃地说到:“霓裳坊?东市那家号称大唐服饰最贵的铺子?”
“不错,姑娘很有见识嘛。”听闻李清岚发问,负屃向对方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咱们的所有衣服,无论是公服还是平素穿的衣服,皆由霓裳坊制作,所以啊,以后这衣服就不要随意买了,明白了吗?”
早已被贤王府的大手笔所震惊的三人,只得机械地点了点头,而后又见负屃朱唇轻启说到:“明日出发前,各自挑一匹坐骑,府内马厩内除了那匹黄毛的和白毛的之外,其余的随便挑,都是上等的战马,在这待久了你们就知道了,咱们殿下对待属下,那是真没的说。”
得知明日要出发,三人辞别了负屃,返回房内纷纷取出兵刃擦拭起来,草草地用过晚饭之后,三人赶忙回到房内休息。
是夜,李玉湖房内的床榻上,几条身躯肆意地婉转呻吟,架不住楚墨风的引诱,三人终于同意大被同眠,原本还有些娇羞的三人,一旦放开了之后,让楚墨风也惊诧不已。
第二日卯初时分,楚墨风早早地起床更衣,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背,转身望着床榻上依旧熟睡的三人,楚墨风当即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八月的清晨已然有些微微燥热,来到偏厅时却发现,一众不良人早已在此等候,众人一起用过早饭之后,霓裳坊也将李清岚三人的公服送来,收拾了一番之后,众人纷纷在府邸门外集结,望着眼前整装待发的十五名不良人,楚墨风满意地点了点头,翻身上马轻声喝到:“出发,目标东都洛阳,最后一个进城的人,到时候请大家吃饭。”
话音一落只听身后传来楚梦竺凄厉的惨叫声,“人家这个月的用度还没发,拿什么请你们啊。众人闻言纷纷大笑不已,随即紧随楚墨风身后向着春明门方向驶去。”
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路,仅仅用了不到一日便抵达了洛阳,自长夏门进入东都之后,楚墨风等人没有先行安顿,而是策马来到了洛州刺史府,寻得涉事官员住址之后,楚墨风当今兵分四路,按图索骥前去抄家。
临行前楚墨风特意嘱咐两路查抄中郎将的人马,鉴于此八人皆是从犯,楚墨风要求查抄时尽量给其家眷多留下一些钱财,而自己则是带人奔赴了何大酋的府邸,另一路由囚牛带队前往张默生的府邸。
由于监门卫和县衙出动人手将涉事官员的宅邸控制住,故而待楚墨风前来查抄之时,府邸依旧未曾有一人出入。
走进何大酋的宅邸,照壁上那几支箭矢依旧插在上面,府内一众仆人眼见有朝廷官员进来,纷纷跪在地上颤抖不已,唯恐一个不小心命丧当场,楚墨风见状轻咳一声说到:“尔等不必惊慌,本王今日不是来杀人的,尔等身为何府仆人,并不知道何大酋的事情,今日本王来查抄何府,稍后尔等依次上报名字以及月钱,本王会多给你们发放一些,供你们生活。”
话音一落身后的莫璃、李清岚以及杜幽兰径直冲进了正厅内,不一会儿,一箱又一箱的银钱财宝被抬了出来,望着箱子内五光十色的财宝,楚墨风的眉头渐渐地拧在了一起,这仅仅是一个监门卫将军啊,竟然能够搜刮到如此之多的财物,那么可想而知,整个大唐治下那些贪官污吏是否也如同何大酋一般?
将府内下人的月钱发放之后,楚墨风吩咐随行的衙役去街上找来了一名经营玉器的掌柜,由其估价之后,让随行的县衙文书负责登记造册。忙碌了一番之后,那名文书忐忑地将手中整理好的册子递给了楚墨风,望着册子上的数字,楚墨风一阵头疼,“本王不想看了,你直接说总共价值几何吧。”
眼见楚墨风面色不悦,那名文书当即忐忑地说到:“启禀殿下,此番查抄之后估价总计九十七万贯,这只是那些能够估出价格的,另有些财宝无法估价。”
话音一落只听楚墨风忿忿地说到:“妈的,九十七万贯啊,小爷十年的俸禄都不如这多,不如咱们几人分了算了。”
听了楚墨风的话,那名文书以为对方是要考验自己,当即吓得跪在地上说到:“殿下,小人不敢。”
抬手将对方扶起,亲切地替对方掸了掸膝盖的尘土,楚墨风微微一笑,“你看你,本王就这么一说,哪里能分了,这些都是民脂民膏,打包装车送回京城,上缴国库。”
两日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带着车队向着长安城方向驶去,此番在东都查抄所得共计三百万贯,另有宅邸房地契十三份,无法估价财宝一车,离开洛阳那日,望着长长的车队,整个洛阳皆是震惊不已。
众人返回长安之后,楚墨风将所有财物以及账目呈交给李世民,望着手中的账目,李世民接连在早朝上大发雷霆,借由此事李世民当廷宣布,自即日起加紧不良人公所建设,同时命楚墨风加大招募力度,争取将不良人扩编至全国各地。
此消息一出,整个大唐治下州府震惊万分,那些平素喜好贪财的官员,一时间纷纷收敛了许多,同时也在心中咒骂着楚墨风。
八月戊辰日(十七日),陇右道,沙洲以西,三地边境处,鉴于此时伊吾依旧在石万年的统治下,且高昌与西突厥眉来眼去,为防止借道伊吾之后,被鞠文泰算计,楚墨风只得改道从沙洲进入西突厥,望着身后有些疲惫的众人,楚墨风笑着说到:“诸位打起精神,前面不远处就是焉耆,到了那里之后咱们再休息。”
众人闻言齐声应和一声,随着楚墨风缓缓地越过了边境,一路向着西北方向前行,楚墨风始终在心中默念,此时千万不要遇到高昌兵,因为遇到伊吾守军还可以借由大唐的威严全身而退,然而如若遇到高昌兵,鞠文泰那老小子可是出了名的阳奉阴违的主儿,况且这又是在对方的地盘,届时就算对方将自己这些人杀掉,死无对证之下估计李世民也没有脾气。
谁知道怕什么来什么,众人前行了一段路之后,突然发现北侧一带烟尘滚滚,常年征战的楚墨风一眼就看出那是大批骑兵奔袭造成的,见此情景楚墨风当即大喝一声,带着众人向着焉耆方向飞奔。
眼见滚滚烟尘瞬间由北侧来到了众人后方不远处,楚墨风随即减缓了速度,命令众人先行,自己则是缀在最后,手中紧紧地扣住了几支飞镖。
一路拼死狂奔,楚墨风已然做好了迎战的准备,谁知前方突然传来楚梦竺的声音,“父王,前面也有敌人,看数量大约得有万余人。”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楚墨风闻言双腿一夹马腹,瞬间来到了众人前面,望着前方据马而立黑甲骑兵,楚墨风不免愣了一下,待看清对方阵中的大旗时,楚墨风瞬间大笑起来,“妈的,天不亡我,诸位,前面是自己人,随我上前汇合。”
远远地望着前方有数匹骏马跑来,其身后又是烟尘滚滚,黑甲军为首一人冷冷地望着前方说到:“诸位,看来那些高昌的狗崽子又出来劫掠了,让过这些骑马逃窜的,咱们迎上去再给那些狗崽子一顿教训。”
话音一落,身后众人纷纷抽出兵刃,随着此人缓缓地催马上前......
有道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且看修罗铁骑造就尸山血海,再看贤王殿下造访焉耆古国,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