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军老婆真有点不知所措,她本以为,自己携着正牌妻子的威风来讨伐第三者,本应该兵不血刃,在众人的同情和对第三者的谴责声中,一路凯歌。可是,这个女人怎么回事,挨打挨骂就是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占了多大的理。出离的愤怒,让她失去理智,她能忍受被别的人抢走老公,却无法忍受被一个抢别人老公的女人的蔑视。她环顾四周,分明感觉到了现场那种幸灾乐祸的氛围,她觉得所有人都在嘲笑她,不但她的暴力无法征服一个被谴责的女人,而且她失去老公的事实也无法赢得外人同情。
看着张艳傲慢地对视着自己,她的心在渐渐发抖,她今天来真实的目的并不是来惩罚小三,而是来惩罚李铁军,他们的夫妻关系早就名存实亡,至于李铁军愿意跟那个女人睡觉,她才不在乎,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也在外边有了相好的。她来闹就是来闹李铁军,她要报复,她要收回当初给出去的一切,让那个抛弃自己和家庭的人,臭名远扬,一无所有。
她气势汹汹而来,没有堵住李铁军,想是早已经得信儿躲了起来,那么和他好的这个女人就是李铁军的替罪羊,侮辱这个女人,打骂这个女人也就是把李铁军弄丑,可是这个女人偏偏好像是胜利者似的。
李铁军老婆没法忍受这样蔑视的目光,原有的彪悍和暴戾一下就迸发出来,她怪叫一声,一把抓住张艳的头发,上前一把就将她的衣服,嘴里咒骂道:“你不是不在乎吗?那就了衣服,让大家都看看!”
出其不意,张艳的衣服一下被,露出一片的胸脯。
张艳惊叫一声,赶紧去遮掩,没想到那女人这一手倒是很老练,上边虚晃一枪,趁着张艳的两手向上,捂着胸口,猛地一把抓住她的裙子,使劲向下一扯,还好,裙子质地结实,但也被撕出了一个大口子。
现场的人群一阵骚动,没想到网上流传很广的正室衣服的现实版正在眼前上演。大家一是没有心理准备,一下都愣住了,虽然觉得继续下去很是不妥,但都免不了,眼睛一亮。
李铁军老婆五大三粗,个头不矮,起码有了一米七十多,体重估计也不下一百七八十斤,那胳膊那腿那胸那都是一堆一块的横肉,别说一个娇小的张艳,就是一个壮实的成年男子也未必能降服这娘们。
张艳慌乱地整理着衣服,那女人的这一手让她不知所措。
李铁军老婆趁势向前一扑,将张艳推到在地,她顺势骑在张艳的身上,一把有一把地着张艳的衣服,还不忘回头对她带来的几个男喊道:“你们几个都给我过来,把这个女人的衣服给我,看她还狂不狂。”
李铁军老婆带来的几个男人闻听,面面相觑,感到很是为难,要说让他们揍那个男人,他们会毫不犹豫拳打脚踢,可是几个大男人扒女人衣服,这实在有点那个,何况眼前还那么多的人围观。
李铁军老婆发狠地在张艳的身上,但是冬天的衣服都比较厚实,扯了一会,也没什么,但张艳的胸口和处已经被扯出了口子,白皙肌肤露出出来。
张艳这时也控制不住自己,突然大哭起来,拼命地反抗着,她不断地着身子,想要把这个狗熊样的女人掀开,可是这么大的重量,她的反抗显得很徒劳。
李铁军老婆见自己一时半会制不住张艳,就不断怒骂身后那几个男人:“小兔崽子,你们不听我的话,回去我让我打折你们的狗腿。”
实在被催促的不行,那几个黑衣人中一个人,陪笑道:“玲姐,差不多了,这里围的人太多了,一会警察来了,就不好了。”
李铁军老婆怒吼道:“去你妈的,我怕警察?我巴不得警察早点来,这个女人人家男人就不犯法吗?”
她只顾得说话,没想到张艳一把抓到她的脸上,锋利的指甲一下就在她的脸上留下几道深红的血印。
李铁军老婆惨叫一声,下了很手抡起胳膊就打了张艳几个嘴巴,张艳的嘴角立刻就渗出血来。
在场的人这个时候都知道事情要坏,这样下去,还不弄出人命来,有心劝架的,看见李铁军老婆带来的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都吓得不看靠前,可是眼下两女人越大越激烈,看样子不流血是不会结束的了。
陈浩然实在看不下去了,分开人群走过去,叫道:“别打了,还有没有王法?”
李铁军老婆被挠了一个满脸花,正在气头上,哪里把一个小毛孩子的话放在心上,连眼皮都没抬,只顾抓着张艳的头发猛力地向地上撞。
陈浩然一看这样下去张艳的亏可就吃大了,急忙上前去拉李铁军的老婆,嘴里说道:“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这么打人啊!”
这下李铁军的老婆可火了她被陈浩然扯住,张艳趁机连踢带打,又把她的手上,脸上抓伤了几处。
李铁军老婆怒不可遏,回头向那几个男人怒喝道:“你们几个王八,看着别人欺负我是吧,你们一个个都是死人啊!”
这几个男的这才醒过神来,其中两个人上前就把陈浩然的胳膊架住,另一个挥拳照着他的肚子就是一下。
虽然,陈浩然也算是个健壮的,但这一下重击,就觉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差点就把晚饭吐出来,肋骨处钻心疼痛,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陈浩然骨子里的硬气被激发出来,定了定神,也不管那里,对着面前的人飞起一脚,正踢在那人的脸,就听见一声哀嚎,那人捂着脸倒了下去。
陈浩然也不知道这一脚踢的到底有多重,他还没从眩晕中回转过来,早就被那几个黑衣人扔到雪地里,紧跟着就是一顿拳脚,一开始他还能感觉到浑身在皮鞋,拳头下钻心刺骨的疼,没多一会,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陈浩然感觉自己在黑暗深处不断地漂浮着,就像是被宇宙中无形的黑洞所吸引,正慢慢地消失而去。他感到害怕,眼前没有一点光亮,身体没有一点知觉,是不是死了?他的心猛地一惊。
自己不能死,母亲、妹妹都还需要他。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徒劳地在黑暗中摸索,期盼能抓住一点可以感知的东西。
突然,他抓住了,这是什么,暖暖的,软软的,一声低低的,带着轻轻凝噎的呼唤:“你醒醒。”
陈浩然顿时感到一股热流涌动全身,原先那种飘渺的虚无感一下消失,他睁开眼睛,屋里的光线很柔和,尽管如此,还是刺的眼睛微微发痛。他使劲眨了眨眼睛,眼前的景象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
是安若,陈浩然的眼里瞬间出异样的光彩。
安若显然是刚刚哭过,眼里还饱含着泪水,苍白的脸颊上泪痕犹在。
陈浩然活动了一子,胸口钻心地疼痛,忍不住哎呀地叫了一声。
“你别动啊!医生说你的肋骨断了。”安若连忙扶住陈浩然的肩头,不让他动。
陈浩然的心一下就凉了半截,肋骨断了?是不是就残废了,那下半辈子是不是就要躺在让人伺候了?自己不但帮不了家里,还为家里增添那么大的负担,还不如立刻就死了的好!
想象自己未来的惨状,陈浩然脸色立刻变得灰白,眼神一下就失去了光彩,嘴唇哆嗦了几下无有发出一点声音。他惊慌地看着安若,心想自己的下半辈子一定是完了,要不安若也不会这么哭,看她悲伤的样子,肯定已经哭了好一阵了。
安若见陈浩然惊慌失措的样子,尽管脸上还有泪痕,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连忙安慰道:“你别担心,医生说你的肋骨断了一根,不过已经接好了,不会有后遗症的。你修养一阵就会好的。”
陈浩然如释重负,原来不是瘫痪啊,断根骨头,没啥大不了的。他看了看安若,心想,这也值得哭成这样吗?吓了我半死。
陈浩然问道:“你怎么来了?”刚说完,就发觉自己的脑子一定是被震荡了,这种秀逗透顶的话怎么可以说?人家来了,过去的一切就都过去了,何必还要多此一问。
“我本是不该来的!”说着,安若拎起包,就要走。
陈浩然急忙起身想要拉住她,没想到这一下牵动胸口的伤势,刺骨疼痛,让他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安若吓得花容失色,连忙一把扶住,一动都不敢动,说道:“你可别动,你要是伤势复发,我可没法向他们交待。”
陈浩然疼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得向安若点点头,示意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安若见陈浩然疼出了一头的冷汗,也不敢再去刺激他,只好低着头坐在一边,也不和他说话。
陈浩然缓了半天,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问道:“我怎么在这里?”
“你都人事不省了,当然是被人送进来的啦!”安若快速地看了一眼陈浩然,慢声慢语的说道。
“张姐!怎么样了?”陈浩然突然想起张艳。
安若冷哼了一声,冷冷地道:“自己被打的这么惨,还想着别人。”
陈浩然看着安若,这段时间,他们见面少了,看起来安若好像又清瘦了一些,白皙的脸颊上已经显出尖尖的下颌,配着水汪汪的两只泪眼,更显得楚楚动人。
安若被陈浩然愣怔怔地看的脸上发烧,浑身不自在,低下头,抚弄着衣带,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尴尬,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后者应该就此告别。
这时,门被推开,乔东平和向晓梅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乔东平的手里捏着一叠单据。
乔东平见陈浩然醒了,高兴地道:“老陈,差点把我吓死,以为你要挂了哪?”
向晓梅在他身后狠推了他一把,不满地道:“胡说什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乔东平马上附和道:“是,是,我自己掌嘴。”说着作势要抽自己的嘴巴。
向晓梅莞尔一笑:“免了!”
乔东平竟然学着清宫太监的腔调,答应一声:“喳!”
看着他们两个装模作样,陈浩然和佟安若都笑了起来,一时屋里的气氛又活泼起来。
通过乔东平,陈浩然才知道,原来他刚被那些人打昏,就已经有人暗中报了警。警察才出现在街口,那几个人就坐车扬长而去。张艳虽然被的很狼狈,但只是受了点外伤。物业公司的人帮她把陈浩然抬到车上,她开车把陈浩然送到了医院。
陈浩然问道:“那你们怎么来了?”
乔东平道:“张艳知道我是你朋友,再说你的手机里有我的电话,她打电话通知我,我有通知她们俩。”他说着向佟安若和向晓梅扫了一眼。
陈浩然不好意思地一笑,对乔东平道:“大冷的天,折腾她们干嘛!”
乔东平笑道:“危难之中显真情,能来的都是朋友。”
向晓梅和佟安若一起瞪了乔东平一眼,什么真情,朋友。
陈浩然看着乔东平手里的一叠票据,神情有些黯然,心想这次住院看来这笔费用不会太少,钱从何而来,尚不可知。
向晓梅看出了陈浩然的担心,就说道:“这次住院,你那个张姐给你交了两万的押金。”
陈浩然没说什么,她了解张艳,张艳在这种事上,还是很仗义的。
几个人又说了几句闲话,这时门一开,张艳走了进来。
张艳见屋子里好几个人,愣了一下,她认识乔东平,这次出事也和乔东平联系,她向乔东平点点头,就走到陈浩然床边。
张艳的衣服已经换过,仍旧是一身黑色衣裙,头发挽起来,盘在脑后,脸上淡施薄粉。她向躺在的陈浩然微微一笑,说道:“不说谢了!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姐的地方,尽管说。”
安若连忙站起来,把自己的座位让给张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