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然手里的信封再也递不出去了,妹妹的意思他能不懂吗?肖家和陈家是两个天壤之别的家庭,肖雨父母对他,对浩苏,说回来是因为有肖雨在那里,他们已经送了很多东西给亲家。作为一个有志气的穷人家的孩子,她是非常懂得这个道理的,哥哥给的这笔钱是不该拿的,尽管嫂子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发现,或者即使发现了也不会计较,但她想的更多,想的更远,十万块钱与哥哥的一家幸福相比,微不足道。
北去的列车徐徐启动,月台上陈浩然在人流中看着妹妹不断远去的身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虽然他们仍然还像小时候那样亲密无间,但成长已让他们更多的思考着这个社会,思考着亲情以外的很多东西。妹妹没有拿走他的钱,他感到很难过,但他也理解妹妹的心思,结了婚的人自然就是另外一家人,是别人,即使亲哥哥也不例外,第一次成长让他感到悲哀!
陈浩苏的眼泪在风中渐渐干涸。她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她为哥哥能娶到这样一个贤惠的嫂子而感到幸福。肖雨确实是个实在的人,虽然有着富家女的娇气,但她不骄横,通情达理,丝毫没有瞧不起她乡下的家。这对于一个富有的城市人来说,已经难能可贵了。
远去了亲爱的哥哥,祝你们幸福!但北京那个让她剪不断理还乱的男朋友该怎么办哪?陈浩苏秀气的脸庞现出一片迷茫。
江海龙仰躺在沙发,闭目养神,他的出货行动实际已经展开,不过一开始放出的量还比较小,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他怕在盘面上留下痕迹,引起卫天明的怀疑。按照预定的计划,银泰实业开始构筑冲顶的最后平台,但江海龙心里有数,这个冲顶行动不久就会夭折,那不过是做给卫天明看的,实际上他的仓位每天都在减少,只不过华海证券负责监督他账户的陈浩然睁一眼闭一眼,每天报告的数据都是事先计算好的。
江海龙心中暗自算计,估计这个速度一个月基本就可以出货完毕,如果赶上行情有利,可能还用不了一个月,剩下的尾巴就用来砸盘,套住卫天明。
当、当、当,有人敲门。
“江总,天宇财务咨询公司的赵经理到了。”女秘书轻盈地走进,微笑着说。
江海龙挺身站起,说道:“请他进来。”
赵之为迈步走进江海龙的办公室。两人寒暄了几句,话题自然就被引入正题,江海龙历来办事爽快,不喜欢拖泥带水,于是直接说道:“我这里有几篇稿子,麻烦你找几位在媒体上有影响的朋友,发一下。然后,按着这个路子,再找几位财经人事讲一讲,至于怎么讲我不管,你去安排,到时候我只要银泰实业股价一落千丈。”
赵之为大吃一惊:“您不是在坐庄银泰实业,你怎么这么干。。。。。”
江海龙一笑:“我没傻到自己玩自己,你不用多问。需要用的东西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他从旁边的桌子上拿出一个纸袋交给赵之为。
赵之为抽出里面的东西,大概看了几页就明白了,此外里面还有一张二十万元的支票和一张照片。赵之为翻过来一看照片,脸立刻就白了,照片上是几天前自己和老婆带女儿逛街时的情景。赵之为明白江海龙的意思:别耍滑头,你和你的家人我都掌握。
江海龙:“这二十万是给各位朋友的酬金,等事成之后我还要重谢赵经理。”
赵之为将纸袋放到公文包里,疑惑地看着江海龙:“江总,我就不明白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海龙哈哈大笑:“赵经理,以后你会明白的,我老江要干场大买卖。”
赵之为为难地说:“江总你也知道,我们和华海证券也是签过协议的,如果他们也找我,我该怎么办,你们一个向东,一个向西,我就难办了?”
江海龙:“这个你放心,我们不会为难你的,凌经理让你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也是一家嘛!”
赵之为释然道:“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告辞了。”
江海龙将他送到门口,说道:“人都说笔比刀更有力,你这笔杆,可要大显神威啊!”
赵之为勉强一笑,转身离去。
这时,苏晓晴从里屋走出来,倚着书架翻看上面的杂志。她显然是早就在里面,刚才已经听见了他们的谈话。苏晓晴这些日子人似乎清瘦了不少,本就清纯的脸上,更带了一丝忧郁,模样愈加楚楚可怜。
江海龙走过去,抚摸了一下她的肩头,说道:“你最近好像很不高兴,总是对我冷着脸。”
苏晓晴放下手里的书,叹了一口气道:“我跟着你也三年了吧,从大学没毕业你就跟着你,你想过我的未来吗?你打算今后把我怎么办?”
江海龙:“我送你那么多钱,还有房子供你住,车子供你开,你还想怎样?”
苏晓晴:“女人总要有个归宿,不可能总这样飘着。”
江海龙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一开始,我就跟你说过,我给不了你名分,你是知道的。”
苏晓晴冷笑道:“我没有向你要名分,但我要知道你还想要我多长时间?到我人老珠黄,谁也不看我一眼的时候。还是到我再不能为你勾引客户的时候?”
江海龙扬手就是一巴掌:“混账,谁允许你说这些混账话。你是不是看上哪个姓陈的小子了?”
苏晓晴摸着火辣的脸颊,冷笑道:“看上他又怎么了?”
江海龙:“别当我不知道。自从和那小子上床之后,你就动了心思。其实,我早就看出你想离开我。那好,现在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帮我办成这件事,你愿意去哪就去哪?”
苏晓晴:“你说的是真的。”
江海龙冷笑着看着苏晓晴:“就是假的,你又能怎么样?不过你该知道我姓江的为人,只要是我答应的,什么时候反悔过?”
苏晓晴:“好,咱们一言为定,你说什么事吧?”
江海龙:“我想再用一下你的身子,帮我搞定证监局的那个李局长。”
“我不干,我再也不干这种事了。”苏晓晴条件反射似的,躲出老远,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下来。“我年龄也不小了,不想再干这种事,除了这种事,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除了这种事,你还能干什么?”江海龙翘着二郎腿,讽刺地笑着。“其实,也没什么吧!那么多次都干了,也不在乎这一次,这次之后你就自由了,我看再牺牲一点也是值得的。”
苏晓晴收住眼泪,将牙一咬,说道:“好。就这一次,不过我有个有个条件,你得把我的照片和录像还我。”
江海龙一笑:“没问题,既然答应放你走,我还留着那东西干什么?事成之后就给你。”
秀水山庄,是市郊一片政府机关的疗养基地,这里背山面水,风景秀丽。外面的一顷碧波,湖光山色,的确是个疗养休闲的好场所。这天上午,江海龙穿着十分休闲,手持着一尾钓竿,在湖边垂钓,平静的湖面上波澜不惊,只荡起如鱼鳞似的细纹。红白相间的鱼漂在水面上纹丝不动。他出钱包下了其中的一栋最高档的别墅,准备接待一位重要的客人,客人还在路上,他倒有闲心来湖边垂钓。
江海龙两眼不错神地盯着湖面,神情坚定而执着,就像是一头狡猾的老狼,看着他的猎物一点点走进他设好的埋伏。突然水面一动,鱼漂一沉,江海龙出手如电,细长的鱼竿一甩,丝线的尽头一条一尺来长的金色鲤鱼活蹦乱跳地被拽上岸来。江海龙满意地摘下鱼钩,将金色鲤鱼扔回到湖里,他有个习惯,钩鱼却从不将鱼带走,佛家讲这叫做“放生”。
江海龙再次将鱼竿下好,太阳已经快晒到头顶,他去过身边的草帽带上,回头看了看金碧辉煌的别墅群。看到了,那个有极大的落地式窗户和宽大的屋顶平台的就是他租用的房子,房价很贵,但他一点都不在乎,他是个成大事的人,金钱只不过是他手里的工具,他从来没把它们放在心上。
这时一个手下,从远处跑过来,用手指了指饶湖而过的公路。一辆高档的轿车正向这里开过来。江海龙将手里的鱼竿扔下,抖抖身上的尘土,向别墅方向走过去。
从轿车上下来的是一个头发几乎掉光,满脸油光,大腹便便的胖子,看上去还算和善,也没什么架子。他就是市证监局局长李志学,也是翠微湖高档会所的常客,他们是在那里认识的,花天酒地有时候也不是坏事,这种人物到一定时候是能派上用场的。李志学又秃又胖。所以有人叫他李秃子,有人叫他李胖子。不过江海龙更习惯叫他李秃子,他心里觉得秃子比胖子更具有侮辱性,说白了他从心里是瞧不起这些官员里的**份子的。
江海龙和李志学连握手带拥抱,就像是多年没见的老朋友,其实他们前天还在一起喝过酒。
江海龙说:“李局长,公务繁忙,难得出来一趟,今晚就不要走了,咱们一醉方休,好好享受一下生活。”
李志学笑道:“江总,不瞒你说,年纪越来越大,这老毛病总是犯,这酒是不能多喝了。”
“这么说,李局长是不能喝酒了,可惜了的,这可是正宗的贵州茅台,一点也不掺假的?”
李志学一听是茅台,眼睛立刻放光,笑道:“我是不喝一般的酒了,像江总这真茅台,还是来者不拒的。”
江海龙哈哈大笑,指着李志学道:“你这个老狐狸,真够狡猾的。”
进了客厅,寒暄了几句,又喝了一会茶,也就到吃午饭的时候了。这时,苏晓晴从外面翩翩而入。今天苏晓晴打扮的格外精心,衣着光鲜,长发垂肩、楚楚动人。粉白的脸上两条直入鬓际的细眉,显然是精心描画过的。脸颊羞红,如雨后桃花,涂了口红的双唇如两粒润泽红艳的玛瑙,微笑间露出银白如玉的皓齿。**在外边的脖子、耳根、双臂则粉白莲藕。
李志学自从苏晓晴走进屋子,眼睛就不错神地盯着她看。本就不大的眼睛被挤成一条缝,他是个好色的人,他自己也知道这个毛病,这么多年的官场生涯,也玩过不少女人,见识过各种场面中的女人,但今天出现在眼前的女人,让他有种惊艳的感觉。这个女人浑身散发出来的魅力,是一般风尘女子而望尘莫及的。李志学搜肠刮肚琢磨出一个词“冷艳。”
江海龙忙给李志学介绍:“这是我新招的秘书,苏小姐。”
李志学冲江海龙偷偷挤挤眼睛,他对女秘书这个称谓是很敏感的,一般说来秘书只是个职位,而女秘书就不一定是什么关系了,在某些不怀好意的人看来,等同于er奶?等同于情人?反正圈子里的人都是心照不宣的。
李志学哈哈笑道:“江总真是好眼光,连手下的职员也是这般出类拔萃。”
江海龙一笑不置可否。
酒席足够丰盛的,但李志学的心思显然不在酒菜,醇香浓郁的茅台酒在嘴里也像是白开水一般。柳秘书坐在自己的身边,推杯换盏中偶尔会不经意地碰到她吹弹欲破的肌肤。柳秘书似乎并不介意他的接触,或者说没注意到他患有目的性的好意。江海龙在酒席上高谈阔论,指点江山,吐沫星子直喷到李志学的脸上,但李志学除了频频点头外,很少插话,说实在的他根本就没听明白江海龙说的什么。
过了一会,江海龙起身出去,屋子里再没别人,李志学瞅准机会,在桌子下,伸手摸一把苏晓晴**的大腿。隔着薄如蝉翼的丝袜,李志学感受到她那温热而富有弹性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