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紫薇渐渐被于浩波得话语所吸引,眼神也专注在他的脸上。严格起来说于浩波似乎并不算英俊,一张温情多余硬朗的脸庞,架着一副磨的掉了漆的老式宽边眼睛,身上的衣服也很难和时尚搭边,一件廉价的外套,一条普通的浅色牛仔裤。看起来并不像个在官场混迹的风生水起的副行长。不过,于浩波应该是个幽默而学识丰富的人,谈吐之间,便可以古今中外,纵横八万里。凌紫薇想如果不是非要谈那些钱的事,而和他谈天说地闲聊一番,未尝不是件有趣的事。
凌紫薇微微着,优雅地摆弄着高脚酒杯,意味深长地说:“你的眼光很好,也很有福气,找到丽芳那么好的妻子。不过你也别误会,你也很优秀,你和丽芳很相配。”
于浩波:“谢谢凌大经理夸奖,我想你大老远追我到上海,不是特意来关心我们的家事的吧?”
凌紫薇不觉莞尔,放下酒杯,说道:“我就不绕弯子了,书归正传。我的目的就是想贷一个亿的资金。你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于浩波:“那要看你能出什么条件?”
凌紫薇将头凑近了,说道:“一百万,再加一套一百平米的房子。”
于浩波不置可否,过了一会才说:“我冒的风险很大,也超越了我的权限。”
凌紫薇:“那我再加钱给你。”
于浩波一摆手道:“其实,以我的职位来说,钱已经不是问题。再说你出的条件也并不见得比别人优厚。”
凌紫薇吃惊地看着他,半天才说道:“你是不想帮我了?”
于浩波不动声色,说道:“还有一个重要的筹码。凌经理怎么不加上。”
凌紫薇不解其意,愣愣地望着于浩波。
于浩波盯着凌紫薇的眼睛,神秘莫测地笑了笑,蓦然有种恶作剧的念头,说实话,他很不能接受凌紫薇那种居高临下,玩世不恭的神情,在他看来这神情不应该属于女人,女人的眼神应该是温柔聪敏的,而凌紫薇的眼神中却总是带着不可抑制的**。那种跃跃欲试、不可一世的神情让他的自尊受到强烈的挑战,他要以一种更为高傲地姿态来打击凌紫薇的气势。
于浩波挨近凌紫薇的脸,悄悄地说:“你知道,我喜欢你,如果你肯陪我一夜的话我,我就答应贷给你一个亿。”
凌紫薇的脸一下变的惨白,眼睛里冒出火来,她感受到了来自对方咄咄逼人的气势。对于这个要求,她不是没想过于浩波会提出来,但却没想到对方却在这样的场合,作为一个相当正式的条件提出来,这样**裸的交易的行为让她愤怒。
于浩波看着被激怒的凌紫薇,有些得意,抱着双臂,以一种嘲讽的眼光望凌紫薇,悠然说道:“一晚上,一个亿,很公平。”
凌紫薇摇着嘴唇不说话,心里气的快要炸了,她不是不能接受这样的条件,她是不能接受于浩波这样玩弄的态度,好像是他手里有钱,自己就必须陪他睡觉,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一样。真是岂有此理,她凌紫薇和谁睡觉那是她自己的事,什么时候被强迫过?
于浩波一看时机已到,就站起身,拍拍衣服,说道:“没什么,买卖不成仁义在,希望咱们以后再合作。”说着还煞有介事地伸过手来,像是在接待一个普通的客户。
凌紫薇哭笑不得,没理他,对伸过来的手视而不见,她根本没有这种心情去跟于浩波打哈哈。她瞅瞅了于浩波,眼里射出凶狠狠的光来。
于浩波笑道:“那就后会有期。”他故意迈着潇洒的步子向外走。
凌紫薇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叫道:“你回来。”于浩波回过头,笑道:“还有什么事?”
凌紫薇咬咬道:“我答应。”
于浩波回到椅子上坐下,说道:“你真的答应,想好了。我可不想逼你。”
凌紫薇白了他一眼:“少废话!我没工夫和你开玩笑。”
于浩波想了想道:“既然这样,咱们怎么见面?”
凌紫薇拿出笔在一张纸上,写下自己住的宾馆名称和房间号码,说道:“晚上八点你过来,我等你。”
于浩波收好纸条,笑道:“不见不散!”
凌紫薇:“那贷款什么时候能到账?”
于浩波:“最晚半个月,已经很快了一个亿不是小数目。”
凌紫薇突然笑道:“你和我干这种事,就不怕丽芳知道?反正我是不怕的,我孤家寡人一个,最坏我就当没有了这个朋友,可你就不一样了,你想好了吗?”
于浩波:“这个你不用操心,丽芳根本不会知道,我不会告诉她,你也不会告诉他吧。”
凌紫薇盯着于浩波得眼睛,微笑道:“那可不一定,要看我高兴不高兴。”
于浩波脸色阴沉下来,哼了一声拂袖而去。凌紫薇咯咯的笑出声了,终于发泄了一下郁闷的心情。
虽然白天和于浩波得谈判并不能说是愉快,多少还生了肚子气,但晚上,凌紫薇还是早早地进行了梳洗装扮,作为谈判中的一部分条件,她今晚必须要履行。
凌紫薇穿好白色丝质的睡衣,外面披着长大衣,站在卧室外的阳台上,眺望着大上海的夜景,虽然是秋天,但这几天并不寒冷,习习的海风带来了远方海洋的潮湿气息,空中泛着淡淡的咸味。对面的酒店灯火辉煌,人流不息,她看不见于浩波的房间,但脑海中却能清晰地印出他的影子。也许这一次交易,并不会对他的家庭造成什么损害,自己也只是故意气于浩波,怎么可能把这事向刘丽芳说呢?毕竟自己在滨海的朋友并不多。
门铃轻轻响了几声,凌紫薇回到客厅,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时钟,正好是八点。她笑了笑,于浩波还是很准时,只是不知道于浩波对这交易来的一夜之欢是什么想法,也许他根本就想就不在意,明天一早他就会飞回滨海,与刘丽芳亲亲我我,好像根本没发生任何事一样。
凌紫薇打开门,不是于浩波,是宾馆的一个女服务员。
女服务员带着职业的微笑,问道:“你是滨海来的凌紫薇小姐吗?”
凌紫薇点点头。
女服务员递过来一封信,说道:“有一位于先生,让我把心交给你。”
凌紫薇一惊,没着急看信,忙问道:“他人在哪?”
女服务员道:“他下午把信送来的,嘱咐我们晚上八点钟送给您。”
凌紫薇连忙签收了信件,关上门。在台灯下撕开信封,一张白纸上,只是寥寥写了几行字:“恕我失约,白天的事多有得罪,谈好的事,你回滨海后再来找我,我一定尽力而为。”落款是于浩波,
凌紫薇连忙穿好衣服,飞奔下楼,直奔于浩波住的酒店,她知道于浩波要明天才飞回滨海,估计他还在酒店里。
酒店一楼的总台前,凌紫薇气喘嘘嘘地说明来意。总台的服务小姐告诉她,于浩波已经退了明天的飞机,改乘今晚9点的飞机,五点钟已经退房去机场了。
凌紫薇愣了片刻,立刻拿出手机拨了于浩波的电话。于浩波的电话却已经关机。
凌紫薇神不守舍地走出酒店,一阵凉风吹过,她猛地打了一个寒战,这时她才发现,自己一路跑来出了一身的汗。凌紫薇仰头望望了天空,北方的星空上一个闪烁的星光,慢慢移动,也许这就是于浩波北飞滨海的班机吧?凌紫薇苦苦一笑,这个于浩波这么能这样?她真想打他几巴掌,再在他屁股上很踢几脚。这个人几乎让她在一天里把自尊输的干干净净。
凌紫薇从上海飞回滨海市,还在从机场回市区的路上,就接到秘书方华的电话,似乎是正在进行的银河广场那块地的拆迁出现了问题,他们公司的拆迁队,被一群人给打了,好几个都住进了医院。
凌紫薇听完,气的乐了,这年头网络上、媒体上报道的都是拆迁的打了动迁户,还很少听说拆迁的被打的新闻。还真应了“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新闻”的论点,不过凌紫薇也纳闷,她手下负责拆迁的可都是膀大腰圆的大小伙子,而且都是多年摸爬滚打里练出来的,一般的老百姓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究竟是那出来的这么一伙人,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把这些人都打得进了医院?
凌紫薇没顾得去公司,直接从机场赶奔市中心银河广场,现场仍是一片乱糟糟的,几辆推土机和铲车横七竖八的停着,打架事件已经停止,围观的老百姓还没散,都幸灾乐祸地看着热闹,不时有人起哄似的发出一阵阵笑声。
已经先一步赶到现场的副经理沈鹏,看到凌紫薇到来,就赶快过来汇报,凌紫薇这才明白。原来,银河广场这块地的拆迁已经差不多了,就是有几户的补偿金没谈妥,一直拖着不搬走。今天拆迁队开进现场,开始拆一些已经签了协议的民房,这时候,不知是从那来了好几十穿着统一服装的人,他们都拿着钢管,短棒、片刀等武器,二话不说上来就打,见人就砍,把车辆和机器也砸了不少。
凌紫薇疑惑地问:“这些人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打我们的工人?”
沈鹏也是一头雾水。
凌紫薇不满的看了一眼沈鹏,说道:“赶快去查一下,看那些人是什么来头。”
沈鹏答应着,却没动,犹豫着说道:“具我所知,那没搬走的几家的房子都被别人买走了,那些人很可能就是房主找来的。”
凌紫薇感觉事情好像不太对,一次能动用这么多人的房主,恐怕不是个好说话的。她问道:“你们查了吗?那几家的房主是谁?”
沈鹏道:“是腾龙公司买的。以前这块地,市里不是答应给他们开发吗?他们就买下了临街的四五家店铺,现在这块地由咱们开发了,腾龙公司好像是和咱们置气,不管咱们出多少钱,人家就是不同意拆迁,做起了钉子户了。”
凌紫薇一听就明白了,摆明了是龙飞在找自己的麻烦,你敢拆我的房,我就打你的人。在没签协议的情况下强拆就是违法,打了你的人大不了是治安案件,蹲几天派出所了事。凌紫薇想了想一时还拿不出什么好办法,于是对沈鹏说道:“先拆别的地方,这个楼最后在拆。再有最好先不要惊动公安,我们最好自己摆平这件事。”
凌紫薇转身上了车,刚发动车子,却又探出头来,叫沈鹏道:“你以公司的名义去医院看看被打伤的人,就说是我说的,医药费,工资一概全发,让他们好好养病。”然后她悄悄对沈鹏说:“小心点,看到他们在来,不行你们就躲开。”
沈鹏点点头,说道:“明白了,董事长。”
在飞机上一夜未眠,但凌紫薇并不困,她突然意识到龙飞的出现,恐怕是比没钱更头疼的事。对于这个事,她不想借助政府的力量,否则即使现在压下了龙飞一头,可以后的日子就不会好过,龙飞不会轻易罢手,随便找点麻烦,也够她头疼的。但这个事,她又不能不理,龙飞那几间破房子横在那里,一天拆不掉,她的开发工程就得耽误一天,多一天就、得多付一天的利息,银行可不管你什么时候开工,它可是按日子计息收钱。
凌紫薇在回公司的路上,脑子里不断地思考着,想俩想去都觉得难以处理,龙飞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主,既然他存心找茬,就没轻易放过自己的理由,一夜的疲劳袭来,凌紫薇感到脑袋有些疼,尽管毫无头绪,但她知道不管怎样,她必须尽快和龙飞见一面,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龙飞最近几天很少出去应酬,进出公司也头上戴着帽子,脸上带着墨镜。即便是这样,手下人还是能看到董事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很多人在偷偷议论,但没人敢问,不知道是谁把龙飞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弄的如此狼狈。
龙飞坐在办公室里,脸上的墨镜依然不摘,眼角、嘴角还能看到淡淡的青痕。他仰躺在座椅上,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听着手下的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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