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不好了,团长追上来了。”
钱伯钧回头看了一眼,见只有楚云飞一个人,旋即调转马头。
“楚云飞,你胆子可真够大的,一个人就敢来追我!”
楚云飞停下马,冷哼一声:“钱伯钧,你是我一手带起来的,收拾不了你,我这个团长,也不用做了。”
说罢,楚云飞看向钱伯钧旁边的人:“王贵,钱伯钧铁了心要反水,难道,你也想当走狗?”
“团长,俺是当兵的,长官让俺干啥,俺干啥。”
“好,你现在立刻归队,我既往不咎。”
王贵看了看旁边的钱伯钧,又看了看楚云飞,调头就走。
钱伯钧刚要掏钱,楚云飞喝道:“住手!”
“楚云飞,你我相识一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何必赶尽杀绝呢?”钱伯钧说道。
“如果你不想着叛变,我又怎么会杀你,每一个背叛祖国的走狗,人人得而诛之……”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说罢,钱伯钧顺势掏出腰间的手枪,只可惜,枪还没抬起来,楚云飞的枪先响了。
楚云飞单手端着骑兵步枪,手眼枪,三点一线,稳准狠三个字,在他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当钱伯钧的眉心处多了一个血窟窿时,就已经奠定了楚云飞的本事。
只可惜,楚云飞万万没想到。
这一次属下的叛变,让他痛失了一个营的装备,险些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
“云龙兄。”
“楚兄动作够快的啊。”
楚云飞看着李云龙的人,根本没有把他当回事,竟然运送着武器装备。
“云龙兄的动作也不慢啊。”
李云龙打着哈哈笑着,说道:“楚兄,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放在我身上,我也是,但是要是你来救我,我二话不说,这是你该得的。”
“因为啥呢?”
李云龙故意问了一嘴,见楚云飞不说话,又道:“还不是因为咱穷啊,我这一来一回,六十里路的折腾,出动了我一个骑兵营,一个步兵营,还有一个连队!”
“楚兄,总该给点军费吧。”
楚云飞知道,到了李云龙嘴里的肉,他想抠出来,恐怕比登天还难。
不过,就这样看着李云龙把一个营的装备运走了,楚云飞又不甘心。
“云龙兄,现在是抗战期间,要是这一个营的装备,你都给运走了,我358团,可就伤了根基了。”
李云龙呵呵一笑,说道:“楚兄,还记得咱们上次打过的赌吗?”
“要我说,你的队伍真不咋滴,五百人的防御工事,让我的机动化步兵营和骑兵营,不到五分钟就攻破了,剩下的两个连,杵在那里跟电线杆子似的,没有命令,就不懂得转转脑子。”
“你自己说说,你一个将才,带领这么一帮窝囊废,累不累啊,不如你做我的团副,刚好借着你这一个营的装备,我独立团,很快能扩编到一个旅,跟着我,你不吃亏!”
楚云飞眉头一紧。
他还真把打赌的事给忘了。
旁边的和尚听着李云龙的话,心里直乐,嘴角不由上扬。
他见过抢武器,抢装逼的,没想到李云龙连人都抢。
“云龙兄,昔日之言,说的是,楚某心甘情愿送你一个营,可现在并非楚某心甘情愿,赌约自然不作数。”
李云龙心里也有这个准备,以楚云飞的气节,想让他换码头,恐怕也不那么容易。
“楚兄啊,要我说,你这个人,就是有点死心眼子……”李云龙本着脸,又道,“那你说,我不拉走这一个营的装备,你也不跟我干,你打算怎么报我今天的救命之恩啊?”
楚云飞哑口无言。
沉思了片刻,叹了口气,苦笑着说:“云龙兄,若论打仗,云飞恐有不服,但是要论这嘴,楚某甘拜下风!”
“这么说,楚兄是让我把装备拉走了?”
“拉走拉走!”
“嗨嗨,这么说,楚兄是心甘情愿的,你是不是也得跟咱一起走?”
楚云飞脸色一沉,说道:“云龙兄,你就这么看得起楚某?”
“那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
“云龙兄,真是抬举楚某了,不如这样,倘若有一日,贵军蒙难,我楚云飞也会鼎力相助,到时候你可得把这一个营的装备还给我。”楚云飞说道。
李云龙一愣,没想到楚云飞心里想着这事。
不过,想让他还这一个营的装备,恐怕得猴年马月了。
“好说好说,鬼子的清乡行动已经开始了,我得回去杀鬼子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李云龙上了摩托侉子,和尚载着他,往回路驶去。
“团长,你真想把楚云飞拉过来?”
“我是真想啊,但是,他楚云飞是真不一定能过来,他是一个信仰极其坚定的军人。”
李云龙说完,回头看了一眼。
此刻,楚云飞双手背后,面色深沉,正在注视着他。
旁边的孙铭叹息道:“团座,上次咱们去观摩,可没发现,李云龙的家底子这么厚,怎么看都不像是八路。”
“八路是穷,但是这个李云龙可不穷,没点本钱,他敢带着队伍渗透敌后,搞出这么大动作吗?”
孙铭点点头,又问:“团座,他李云龙能拉拢你,你怎么不试着拉拢他?”
“呵呵,李云龙就是一头桀骜不驯的野马,能驯服他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呢。”楚云飞眉头深索,说道:“我跟他,只有三种关系。”
“哪三种?”
“朋友,友军和敌人!”
望着李云龙渐渐远去的身影,在楚云飞的心中,已经觉察到了。
现在是抗战时期,他们能做朋友,也能做友军。
一旦抗战结束,他们除了视对方为朋友,可是在立场上,只能是敌人。
“去,让警卫班,把一营的人,统统带回团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