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热乎的粥,吃了好吃的小菜,左戈夕才感觉到自己活了过来。她在吃饭的时候华晨就在那边一直看着她,不过她那时候没什么感觉,因为注意力全部都在饭菜上面了。她放下的碗筷,有些不自在的说道:“谢谢你,华晨,我一会儿还有点事情,一会儿就走。”
“你还是在休息休息吧,你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
“你应该是知道了。”左戈夕自嘲的笑了一下,那红色的本本放在那傻子都知道是什么,“不过,我觉得你和他貌似以前就认识。”
左戈夕斩钉截铁的说出,她曾在严聿和华晨的对话和对视中感觉到一丝别的东西,眼神可是显示出两个人是陌生还是曾经认识。
“确实认识,可是我不想说。”他不想提起过去。
左戈夕咧了一下嘴角,“真巧,我也不想提。”
“你休息一会儿我送你,外面下大雨呢,这两天说有台风。”华晨站起身看着窗外,风很大,雨也很大。
左戈夕瞥了一眼比较阴暗的天,“好吧,我等雨停了再走。”在被子下面的脚丫一直在颤抖,她真的感觉到了疼。
“在休息一会儿吧,我去忙。”
华晨给她关好门,走进了书房。手机还在书房里面,是响着的。
“喂。”
“华晨,你到底什么意思?”严聿在电话那旁怒喊着,他得知左戈夕被华晨带走后心里一阵发毛。打了好多个电话,这是最后一通,他想了如果这一通他没接,就直接去他家。
“我能有什么意思,收留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小白鼠。”在他心中,左戈夕现在不就是一个可怜的小白鼠吗?
“我现在马上去接她,你给我放老实一点。”
“严聿,你别想的太美了,你把她推走,你心真挺狠的。我敢保证她不会和你走的。”
“只有去了才知道。”说完他把电话挂断了,根本就没想起来那个红色的本本和今早上的协议书。二话不说的就去开车,去华晨家把人接回来。
华晨看着电话屏幕,若有所思的,不一会儿他笑了。
徐妈打开门,就看到了一个男人。
“先生,您找谁?”
“徐妈,你让他进来吧。”华晨已经在客厅等他一会儿了。
华晨看着风尘仆仆的严聿,还有脸上那焦急的样子,很有趣。
“坐。”他伸手指了指那边的沙发。
“我没空和你闲聊,她在哪儿?”严聿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左戈夕怎么能和他走?和这个冷血的人走?
“什么她?这是我家,你应该先和我聊聊。”华晨从始至终都是笑着的。
左戈夕在卧室里面听到了严聿的声音,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就听见了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她心慌了一下,快速的穿鞋跑了出去,就看到客厅的地面上有着碎了的花瓶。
严聿看见她出来了,一阵光明从他的浑身上下跑了出来,大步的走过去,想要把人搂在怀里。可是……左戈夕一个闪身,让严聿的动作停止在了那里,过了好一会儿,严聿才缓缓的放下胳膊。
“这位先生,我们不熟吧?”
“戈夕……”
“别这么叫我,咱俩都没什么关系了,我可和你不熟。”左戈夕冷眼的看着他,尽管自己的语言很撇清了关系,但是她的心在滴血是真的。
严聿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悲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是我的错,一会,一会我让汪博去注销,是我错了,和我回去好不好?”他轻轻的哄着她,语气很温柔。
差一点就让她又沉溺了。
华晨也是第一次听见严聿这么说话。
此时的左戈夕甩开了刚握住她的手的人,“说的真是太轻巧了,我不想见到你,也不会和你回去,你去找你新相好的吧,我现在和你没关系了。”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回了那间卧室。
只留下怔愣在那里的严聿。
华晨半晌才轻轻的说:“既然她不留你也不和你走,你随意吧。”说完他去了书房。
严聿愤恨的看了一眼华晨,在这里是把人领不走了,她脚上的伤会很疼,华晨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如果对她怎么样了,他不会放过他的。
不一会儿,虚掩着的门里面,左戈夕听到了关门的声音。他……又走了。她本想着如果他再来敲敲门,说说话她就会跟着走的,可是他没有……没有……
悄无声息的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他真的不要她了,真的不要了……
华晨在找着安成武的一举一动,如果那个洗钱公司的罪名按到了左戈夕这里,只要有人给她顶罪,他就会更好的安排这一切。如果没有人来替她,他只能找个人来坐牢了。不过有一个人应该会替她顶罪的。
戈夕,你可不要知道了恨我,我也是为了你好,为了让你和我走。方依萍找了自己所有的能有帮助的,几乎都一无所获,严聿那里也没有动静,崔自默那里也没有,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怎么把事情消灭掉,就算消灭不掉把罪名拦在自己身上也好,她也已经是半老徐娘,有前科都无所谓。左戈夕那么年轻个姑娘,她不能让她有这虚假的污点。
只可惜她什么都没找到,毫无办法。
左戈夕在这间卧室里待了很久,几乎都是蜷缩在被窝里面。华晨来来回回好几趟进出都没有把人从被子里面叫出来,他真怕她在被子里面捂坏了。
“别捂着了,空气不清新。”他轻轻的拽了拽被子,左戈夕的半个头漏了出来,又拽了拽,整张脸终于漏出来了。
他盯着她刚要说话,左戈夕就开口了:“能不能……收留我一晚……我没地方去了……”
她真的没地方去了,什么东西都没拿,哪儿也回不去。
华晨心疼的看着她,自己的心里也是阵阵的发疼:“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它是你的另一个家。”
听到家这个词,左戈夕“哇”的就哭了出来。前一段时间也有人和她说过家,她信了,信的淋漓尽致。可是现在呢?她没有家了,孤身一身,萍姨也没有问她怎么样?谁都没有来问她,没有来找她,只有这么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朋友收留了她,告诉她这是她另一个家。
可是她不信,一个认识没多久的人这么说,不一定是真的。可是她现在就想要一个避风港,让她缓一缓,让她稍作停留。
“我知道你不信我的话,我被人抛弃过,我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滋味。”华晨剪短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就看到左戈夕一脸惊愕的看着他。
他被抛弃过?
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她的头顶,毕竟他比左戈夕大几岁。
“你住着吧,想什么时候走都可以,我给你足够可以避风的地方。”这是我现在能给你的第一个承诺。
“谢谢,我不会……嗝,麻烦你太久的。”可能是哭的太厉害,都打嗝了。
“谢什么,我们是朋友。”
往往认识没多久或者很少找你帮忙的人更靠得住。
晚上,左戈夕吃了饭就又窝在了被窝里面不出来,渐渐的睡去。
华晨来来回回的看了她好多次。
严聿心焦的回到了家,地面上有着碎玻璃片,他一个一个的捡起来,苦笑着,是他又错了。错的太离谱,错的让人恨。
下午崔自默来到了他的办公室给了他一拳,骂骂咧咧的说他没人性,没心。
是啊,他没人性,没心,人类的基本东西他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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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胜伟知道李妍嫣去找了严聿,他也没细问,最让他开心的一件事情就是他离婚了,这都不用他出手就离婚了,那后面的事情不就更好办了吗?这次李妍嫣去找严聿有一半是他教唆的,更何况狂他想要严聿额这家公司,他原来是想着要和安成武谈谈把安金爱送过去,但是转念又想了想,还不如让他身边的人过去,这样更为保险。
严聿一夜没睡,查了一晚上的安成武,但是依旧是什么都没查到,这让他一点底都没有,总觉的过不了几天就要有大事发生,更何况洗钱的案子还在调查着,张队那边也没消息,只能这么硬生生的靠着。
崔自默并没有把两个人离婚的事情告诉卓雨薇,因为他下午的时候给周淇打了一个电话,很隐秘的电话。
“周淇,你能侵入民政局网络吗?”
“你要干啥?”周淇有些惊讶,侵入民政局网络干啥?
“严聿和嫂子今天被离婚了,我想让你把两个人的离婚记录注销,神不知鬼不觉的。”
吃着面条的周淇被面条呛到了,他咳嗽了好一会,“什么?!”
“别问什么了,就说能不能。”
“能,很快。”他说完,电话那旁就有了键盘敲击的声音,五分钟后。“弄完了,这才从塞班回来几天啊?到底发生什么了?”最近他一直在帮着崔自默抵御那股要侵入的黑客,这才把人击退,就又出了这档子事儿。
“很简单,就是你大哥怕他老婆受苦,然后把老婆推开了,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卧槽,他是不是傻?!”
周淇大喊出了崔自默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