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汤汤如同洪流的一行人很快就抵达了天然居酒楼,气派恢宏,足足有五层之高,君三不由得暗暗啧舌御家的能量,先不说要花费多少钱,就在这个繁华地段包下这么一座高大气派的酒楼没有强大的背景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姐,到地方了!”御清绝弯着身体贴在车篷窗户旁朝着里面低声说了一句。
“嗯!”君三只听到车篷里传来一道轻灵悦耳的声音,如山巅白雪如山间清泉,无尘无垢,清新脱俗。
声音落下,一道曼妙的身影就从马车中钻了出来,御清绝很熟练地迎了上去,搀扶着自家老姐朝着酒楼内而去。
御清寒的面容曝露在空气之一中,清面红唇,高贵中夹杂着一丝妩媚,耳垂上吊着一对翠绿色的挂坠,不经意间微微作响,身着一身蓝色薄绒薄纱裙,眉宇间透着几分英气,乌发高挽,天地在其面前都为之黯然失色。
在众人的失神之中,御清寒姐弟两人走进了天然居之内,君三也跟着走了上去,腰间挂刀的御家随从即刻将整个酒楼的大门封锁,围观的人觉得无趣一阵的时间便全都散去。
从外面看整座天然居气派,进来之后整个内部全然跟外面的奢华不一般,里面的装饰朴素却不失大方,一眼看过去,君三就知道这种看起来朴素大方的装饰并不比那些奢华的酒楼花费的少,但是君三也只是暗暗感叹没有表现出来,最起码不能在别人面前表现得像个土包子一般。
御清寒进了酒楼之后,忽然转过头对着一旁的君三客气地笑了一下,然后没有说话,朝着楼上的客房而去。
君三也在二楼挑了一间干净住了进去,然后将自己从史潘田一伙人身上得来的东西清点了一下,没有多少但是也算是不少了,也能够价值几千枚金币,足够一段时间的花销了。
整理好之后,君三便开始盘坐在床榻之上,开始闭目修炼,为学院选拔做准备了,君三还没有自大到觉得整个王朝内他的天赋最高,不说别人就刚才的御清绝御清寒兄妹的修为境界就全部都在自己之上,尤其是御清寒可能已经跨入了万灵境后期。
忽然,酒楼外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君三睁开眼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拍了拍尘土,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走到酒楼前的时候,君三发现御清寒御清绝姐弟两人已经在酒楼外了,此时御清绝正面色难看地盯着身前身穿白色锦服的公子,看上去约莫与御清绝差不多相仿的年纪,可能要比御清绝的年纪略大一点。
“苟全,你不要欺人太甚,这天然居我们御家已经包下了,吃东西的话滚去别的地方!”御清绝咬牙切齿,隐约可见其额头上暴起的青筋,指着面前的白袍公子哥厉声呵斥道。
那白衣公子苟全也不急,笑眯眯地眼神从御清寒的身上扫过,毫不掩饰其中的占有欲,淡淡开口道:“什么时候你们御家的人也都这么霸道了,吃饭都不让人吃了?”
御清绝的脸色晦暗不明,他听出了苟全这句话中的陷阱,贸然答话对方就会一口咬定自己这边在帝都中霸道,他不会傻到做这种惹火烧身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一旁面色平淡的御清绝开口了,声音如同万年寒冰,淡淡开口道:“苟公子这是把所有在帝都包下客栈的家族全都包裹在内了?莫非在苟公子看来只要在帝都包下酒楼客栈的家族都是霸道行为的话,那恐怕不止一家吧,苟公子要一一去问罪?”
苟全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片,想是吃了狗屎一般,这句话他可不敢接下来,万一接下来那不是跟整个华夏所有的郡作对,那可能几日的时间苟家变会成为所有人的公敌。
君三站在御家侍卫之后,不由得多看了御清寒一眼,略微惊讶,没有想到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御清寒言语这么犀利,一句话瞬间让那家伙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过了片刻,苟全的脸色全部收敛而去,轻笑了一声道:“清寒,我这是跟清绝小弟开个玩笑罢了,何必这么认真,再说我们两家不算外人,开个玩笑无伤大雅。”
君三看向苟全的眼神凝重起来,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自己的情绪收敛起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出来的事情,一般这种人都像毒蛇一样,在你放松的时候,对你发起致命的攻击,君三默默地将苟全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
“你,你跟谁称兄道弟的?苟全麻烦你离我们远一点,跟条癞皮狗一样,不知道很讨人嫌?”御清绝听了苟全的话,立马挡在了自家老姐身前,回怼过去,丝毫没有给对方留一点脸面下来。
苟全的脸色一变,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御清绝,眼底寒芒闪过,袖口中的拳头已经紧握起来,后者丝毫不怕,挺胸朝前迎上几步,苟全身后的一众狗腿子见状全都朝前一步立在自家主子身后。
御家的侍卫有自家两位主子在也是丝毫不怕,出了事自然是有自家主子顶着,他们也不怕,瞬间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还望清绝小弟今日的话!”苟全最后冷静下来朝着身后的一众狗腿子摆了摆手,带着一行狗腿子朝着街道的另一边而去。
“散了散了,都散了!”
御家侍卫开始驱逐周围围观的群众。
“君兄!”御清绝转过头,刚好看到后面的君三,笑着打了个招呼,看到君三刚刚从苟全的身影上收回来,笑了一声道:“这狗东西,还敢觊觎我家老姐,也看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狗一样的东西,不到二十岁就已经纳了十几房小妾!”
君三微微一愣,突然觉得自己还是低看了这家伙,没看出来这家伙竟然纳了十几房小妾,这才明白过来刚才那苟全苍白的脸色,八成是纵欲过度导致的。
“御兄,以后还得多小心下这家伙,我看这件事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君三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提醒一声,毕竟自己盛了别人的人情,还是提醒一下的好。
御清绝闻言丝毫不以为意,摆了摆手道:“不用担心,难道他还敢对我们兄妹动手不成,就算他爹是郡王也不过跟我父亲一般!”
君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家伙还是涉世不深啊,就算你老子是郡王,他到时候找杀手在偏僻的地方把你解决了,一切死无对证,就算查出来也只能查到杀手,查不到金主是谁,但是君三也没有多说,想着自己若是有机会会尽可能的帮一把。
御清绝紧接着说道:“忘了告诉君兄了,家父乃九止郡郡王御寒天,刚才那苟全的父亲是黑云郡的郡王苟史田,这狗东西偶然间见过我姐姐一面,一直念念不忘,直到前些日子他老子亲自去我们家上门提亲,我姐姐可是我爹的掌上明珠,岂会把姐姐许配给这种好色之徒,自然是一口回绝,没想到这家伙从哪来打听到了我们落脚的地方,我们才刚到就循着气味追来了,真的像一条癞皮狗一样!”脸上的表情愤恨至极,恨不得能一掌把这个狗东西给拍死。
“清绝,走了!”御清绝还想说什么,被前面御清寒叫了一声,便朝着君三露了个歉意的表情,快步追上了御清寒,只留下君三一个人站在酒楼门外。
君三注意到街角两位畏畏缩缩的人影站在角落里注视着天然居的情况,眉毛一挑,显然那苟全已经将整个天然居给监视起来。
君三转头向天然居内走了进去,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到帝都之内,自己好像就卷入了一场巨大的漩涡之中无法脱身。
然而他只知道自己陷入漩涡之中,却不知道在他刚刚进入帝都的时候他就已经被人盯上了,关于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传入了华夏天子的耳中。
“苟全?”身穿龙袍的魏无羡听着下方供奉的描述,手指不断敲打在桌面之上,口中呢喃这苟全的名字,“这小子是在自己往枪口上撞啊,什么人招惹不起非要去招惹什么人,看来黑云郡的郡王是时候换换人了,这些年苟石田在黑云郡可没少做欺上瞒下的事情!”
半跪在下方的供奉听着魏无羡喃喃自语,丝毫不敢打断,心里却开始为苟石田叫起苦来,就因为自家儿子惹到了别人,自己就要丢掉郡王的身份,搞不好还会丢了姓名,若是知道是因为他那不成器的儿子,会不会把腿给他打断?
魏无羡轻抚了扶额头,斜靠在金黄的龙椅之上,他可是知道君三的背景,若是这小子在自己的地盘上除了什么事情,那可是真要出大乱子的,他父母可不是一个小小的王朝能够招惹的起的。
“好了,不要让那孩子出什么事情,你先下去吧!”魏无羡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吩咐下方的供奉退下,同时也给苟家的将来定下了结果,然而,这些事情都是君三所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