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贤妻╗
最近这段时日,总是围在白苏身旁转,都快把这个人给忘记了,自己当他是透明的,他却任劳任怨地给自己做管家,每天照顾南宫灵沛、血瞳还有白苏的饮食起居,也奇怪,这么五大三粗的男人,竟会有这么细腻的心思。
“窦钟。”走上前,静立在窦钟身后。
正练拳练得酣畅的窦钟闻言,转过身,恭敬道:“大小姐。”
“这里还住得惯吗?”她知道,窦钟这种性格豪爽的汉子,最讨厌的就是和朝廷以及官府的人打交道。
窦钟摸了摸晶亮的脑门,憨然一笑:“还行,那个赝月比一般的官老爷要仗义多了,可惜她是女人,如果是男人,我还真想跟她拜把子做兄弟呢。”
轩辕梦忍不住笑,赝月还真是有本事呢,八面玲珑,连窦钟都能收买,果然是当官的料。
“行了,我就不打扰你练功了,你也别把我当什么大小姐,我们是平等的,有什么不痛快,你直接告诉我,藏着掖着不是江湖中人的性格。”
“大小姐。”轩辕梦刚转身,窦钟便追上来,支吾了半晌,道:“赝月这人虽豪爽,但我总觉得她有秘密瞒着我们,大小姐还是注意些为好。”
秘密?轩辕梦心中一动,想起那日赝月中了白苏的毒后,说她还有个秘密没有告诉自己。
她当真,隐瞒了自己什么?
不想用龌龊的心思去猜忌她,赝月是她这辈子遇到过的,最知心的朋友,没有之一,她不愿去破坏这难得的友谊。
心神不定地点点头,轩辕梦道:“我知道了。”
窦钟也没再多说,一切点到为止,轩辕梦是个心思聪慧的女子,知道该怎么做。
愉悦的心情,因窦钟的一句提醒,而变得沉重起来。
总觉得,如果自己要与赝月为敌,那么比当初遭受背叛和欺骗还要让她难以忍受。
赝月啊赝月,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
“嘿,小白苏,听说你现在特别不老实,到处乱杀人,是不是真的啊?”前院,正在地上数蚂蚁的血瞳,看到对面临风而立,嘴角带笑的白苏后,突然觉得同样是人,他过得心满意足,为什么自己就过得如此憋屈?所以决定损他两句。
白苏嘴角的笑陡然凝固,他转眸睨向血瞳,之前还溢满温情的眸,顷刻间射出冰冷的寒霜。
有一缕极淡的轻烟,飞向对面的血瞳。
血瞳骇了一跳,没想到从前最好欺负的小白兔,现在竟变得这般残酷嗜杀,他连忙从地上跳起,情急之下,将目光凝成一道光束,浅红的眼,漫上浓厚的血色,将白苏的视线淹没。
“小白苏,不许对我用毒。”血瞳下了命令。
白苏手指一翻,果然,那缕弥漫在血瞳周身的淡蓝色烟雾瞬间消失。
血瞳长舒了口气,拍拍心口,原想离他远点,却怎么都咽不下被欺负的这口气,于是又绕了回去,站在白苏面前:“小白苏,我今天就代所有被你毒害之人,好好教训教训你。╔星舞九神╗”他转了转眼珠,对他下了命令:“蹲下。”
白苏就像一只牵线木偶般,随着他命令的落下,老老实实蹲了下去。
血瞳一脸得意,终于也有他整人的机会了:“双手抱头。”
白苏抬起胳膊,听话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血瞳转转眼珠,贼兮兮的,“听我命令,跳!”
白苏以双手抱头半蹲的姿势,朝前跳了一步。
血瞳那个高兴啊,简直都要乐上天了:“继续跳,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停下。”
白苏的毒术再厉害,也没办法抵抗他的摄魂术。血瞳说跳,他就只能跳,而且他不让停,他就永远别想停。
真有趣,比看蚂蚁搬家要有趣多了。血瞳坐在石凳上,翘着二郎腿,饶有兴味地看着白苏在地上做青蛙跳。
“黄鸡公,尾巴拖,三岁毛伢会唱歌,不是爷娘教给我,是我聪明学的歌!”实在是太高兴了,一连几个月的郁闷都被一扫而空,血瞳一边观赏白苏青蛙跳,一边忘乎所以地哼起了跑调的小曲。
轩辕梦远远就听见一个走调走到西伯利亚的破锣嗓子在唱歌,眉头狠狠一拧,这谁啊,大清早的就坏人心情。
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青砖地上来回青蛙跳的白苏,和坐在石凳上摸着下巴唱着小曲的血瞳。
“苏苏,你在做什么?”懒得理会血瞳,快步走到白苏身边,可他却像没听到自己说话一样,还在那锲而不舍地做着青蛙跳。
不对,非常不对!
轩辕梦缓缓抬眼,一束冷幽的目光直射对面得意忘形到差点手舞足蹈的血瞳。
血瞳浑身一寒,走调的歌声戛然而止,耳边只有白苏在地上跳来跳去时发出的脚步声。
“你对他,做了什么?”人未至,声音就已经先钻入耳中,血瞳吓得从石凳上跳下来,拔腿就跑,。
可他哪能跑过轩辕梦,该迈出一步,衣领就被一只手轻巧勾住:“我看你是皮痒了,讨打是不?”
血瞳心知跑不掉,思绪飞快转动,连忙在脸上堆起讨好的笑,转过头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他先向我下毒,我没办法,才对他使用摄魂术,你也是知道的,现在的小白苏可不是从前的小白苏,如果我不这么做,说不定现在已经变成一具死尸了。你不能这么偏心吧,他杀人你不惩罚他,我自保你却要教训我,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
轩辕梦又好气又好笑,她才说了几个字,他就给她冒出一大堆的道理来,目光转向一旁还在不停青蛙跳的白苏,将血瞳往前一丢:“赶快!”
“快什么?”血瞳没想到她竟这么轻松就饶过自己了。
“你说快什么?”轩辕梦瞪他一眼,“解了对他的摄魂!”
虽然不太甘心,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血瞳只能选择屈服。
弯下身,拍拍白苏的肩,“好了,你可以停下了。╔闲妻当道╗”
茫然望着血瞳的眼,在他解开摄魂的刹那,骤然恢复凛冽,同时手指一道蓝光弹出,朝血瞳那双红色的眸子刺入。
一脚揣上血瞳的屁股,一道人影在半空飞过,跌在不远处的花坛中,标标准准的狗啃泥。
呼……幸好她反应迅速,差一点,血瞳那双眼就毁了。
那边血瞳抹着嘴上的血,不停骂骂咧咧,这边的白苏,淡定至极地从地上站起,走到轩辕梦身边,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今天陪我出去逛街,好吗?”
没有回答他,还以为自从那晚后他就有了变化,可现在看来,他还是一样任性冷血。
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臂:“苏苏,血瞳的那双眼睛对我来说很重要,你刚才差点毁了它。”
白苏看出她的不悦,怕她生气,只好道歉:“对不起,下回我绝对不再对他的眼睛下手。”
他说的是,不再对他的眼睛下手,而不是不再对他下手。两者意义有何不同,轩辕梦心知肚明。
“白苏,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现在不需要任何人保护,你只要能保护自己就可以了,我们现在最该做的,是享受生活,报仇是其次。我希望从现在开始,你的手,不再沾染任何人的鲜血,就算要杀人,也由我亲自来。”她的话语严肃冷酷,夹杂着毋庸置疑的决然,一字一句清晰落入白苏耳中。
他似乎真的害怕了,怕她因嫌弃而抛弃他,忙不迭地抱住她,将脸埋入她的胸口:“我听你的,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暗叹一声,白苏总有办法让自己心软,罢了,能吓唬一时是一时,只要他不再杀人,从前那个心地纯善的白苏,就一定会回来。
拥着他,四处环顾一圈,有些奇怪,每天这个时辰都能看到赝月,今天怎么不见人影?
“赝月那女人呢?”只是随口一问,却听血瞳嘀咕道:“天不亮就走了。”
“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能让那个懒女人如此勤奋。
血瞳拽拽一哼,揉着被她踹疼的屁股,气呼呼道:“被一大群人恭恭敬敬给迎走的,你想知道她去了哪里?我偏不告诉你。”
轩辕梦喷笑,既然是被人恭恭敬敬迎走的,那肯定就是进宫去了,血瞳这猪脑袋,她都不知该怎么形容他才好了。
“苏苏,我们走,我陪你逛街去。”拥着白苏,压根不理睬血瞳,正等着她好言好语求自己的血瞳,傻傻看着她扬长而去,末了还喃喃一句:“咦?真走了,我哪里说错了吗?”
为了避免再发生上次的事,轩辕梦一路上精神高度集中,全部身心都在白苏身上,结果逛了一天街,白苏是高兴了,她却累得要死。
哎呀,这哪是逛街,简直就是遭罪嘛。
唯一让她欣慰的是,白苏这次真的很听话,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来,为了表扬他,特意在京城最好的酒楼订了一桌佳肴,陪他美美吃了一顿。
忽然想起南宫灵沛,自己这些天好像冷落了他,之前还承诺会让他一辈子快乐,这才几天,就把他打入冷宫了。
啊呸呸呸,东西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南宫又不是她的男人,这种话说出来很不负责任啊。╔危险契约:总裁的VIP娇妻╗
明天吧,也带南宫一起出来逛逛,大家一起才有意思嘛。
酒足饭饱,回到国师府时,天已经黑了。
白苏缠着她,非要与她同睡一间屋一张床,自从上回两人有过肌肤之亲后,他就经常提出这样的要求,轩辕梦没有答应,他就一遍又一遍地提,缠人的功夫远胜小丫头。
正头疼,对面的树影中走出一人,似乎正沉溺与某种难解的困惑中,低着头,连路都不看。
想得太入神,一不留意,被花坛绊住脚,整个人朝前狠狠栽去。
妈呀,这要是也栽个狗啃泥,那就太暴殄天物了,没有考虑,在那道身影往下坠落的同时,闪身而上,将雪白的一团,抱在怀里。
“南宫,怎么这么不小心?”语带责怨,却透着深深的担心。
南宫灵沛这才回神,扶着她的手臂站稳,不好意思一笑:“对不起,想得太入神,没看到路。”
为他整了整稍显凌乱的衣襟,轩辕梦半玩笑半认真道:“整天魂不守舍的,都是因为那本桃花醉?如果是,我可要把它丢到垃圾堆去了。”
南宫灵沛也知她在说笑,心思剔透得让她嫉妒:“你说过会让我开心,所以绝对不会阻止我做自己想做的事。”
轩辕梦低低轻笑:“南宫,有时候,我真宁愿你笨一点。”
南宫灵沛浅浅微笑,他的幸福,他的快乐,永远都那么简单。
“刚回来?”她身上有淡淡的酒香,迎着风,飘在他的鼻端。
这回轮到轩辕梦不好意思了:“南宫,明天我们一起出去,今天我在城东,看到了一家颇有规模的书店,里面各种戏曲,杂谈游记,应有尽有,你一定会喜欢。”
“不行。”另一道身影窜过来,占有性地抱住她的手臂:“你答应过我,明天要去城西的玉器店为我挑选玉饰,没有时间再去城东了。”
自己有没有答应过白苏,难道她会不知道吗?
手臂被抱得死紧,轩辕梦想否决,却又怕伤了他,实在左右为难。
当她决定要了白苏,秉承风流不下流,多情不滥情的人生理念时,却忘了一点——
人性的自私。
男人,也是会吃醋的。
不管是白苏,亦或者倚楼,与她在一起时,都不希望她心里,还有另外一个男子。
有些为难,她不想违背自己当初的诺言,对于南宫灵沛,她是真心想让他快乐,想给他一个幸福安宁的港湾,可对于白苏,她既心疼又怜惜,如果她现在开口拒绝,不知会怎样伤了他的心。
“没关系,你告诉那家书店在什么地方,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南宫灵沛一向是善解人意的,他的宽厚和包容,让轩辕梦越发感觉愧疚。不能因为南宫灵沛没有受过同样的苦难,她就可以一次又一次地违背诺言,理所应当地享受他的迁就,看了眼身旁的白苏,狠了狠心,语气坚决道:“苏苏,后天我再陪你去玉器店,我们明天先陪南宫去书店。”
她的口吻中,不带一丝商量的余地,白苏原以为她会满心应允,却不料她会出言拒绝。╔豪夺新夫很威猛╗
难道,自己在她的心里,其实连南宫灵沛都比不上?
环住她手臂的力道,渐渐松弛,喉中似被什么东西堵上,连话都说不出。
手无力垂下,却被另一只手握住,南宫灵沛自然而然走到他身边。比起他的淡渺沉稳,自己确实差的太多了。
“爱情就像流沙,你握得越紧,就流失得越快。”一个轻灵的声音在脑中响起,白苏骤然抬头,却只看到南宫灵沛淡雅如常的笑颜。
松开他,南宫灵沛冲他点点头,擦肩而过。
爱情……就像流沙?
轩辕梦虽然不知南宫灵沛对白苏说了什么,但从白苏的表情上看,一定不会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
她不会去问,也不想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有自己的自由。干涉,就是对他人的一种不尊重,所以她保持沉默。
“今天很开心,明天……你陪南宫去吧。”沉默中,白苏突然开口,轩辕梦愕然,他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生怕自己会反悔,白苏深吸口气,丢下一句,“我先回房了,你也早点休息。”转身,急急忙忙地走开了。
虽然决定不去过问,但难免好奇。南宫灵沛,到底对白苏说了什么?
因为好奇,所以晚上自然而然失眠了。
突然想到赝月,这家伙早上天不亮就走了,整整一天都不见她人影,敢情她真有什么在瞒着自己,又或者,她也要像曾经那些欺骗过自己的人一样,选择背叛?
越想越烦躁,反正睡不着,不如去看看她在做什么。
无声无息地潜到赝月的卧房外,推开窗户,如一道轻烟,落入房内。
“赝月。”手指撩起床帐,却发现榻上空无一人。
奇怪,这家伙到哪去了!
正疑惑时,外面忽地传来一阵窃窃私语:“你见到国师大人了吗?”
“没有,怎么了?”
“大人卯时就进宫了,怎么这会儿还没回来,不会是出事了吧?”
“怎么可能,大人在宫里能出什么事啊,你别瞎猜。”
“可大人一向都很准时,就算有要事需留宿宫中,也会派人回来通知一声。”
“对啊,这么晚了,宫门都下钥了,大人既没回来,也没派人传信,这……这不会真出事了吧?”
听到这里,轩辕梦再也待不住了。
难道是皇帝发现了什么?所以才把赝月扣留在宫中?
不应该啊,以皇帝对赝月的信任程度,怎么会突生怀疑呢?刚从窗中跳出,就见对面房檐上掠过一抹黑影,快得几乎像是幻觉。
但轩辕梦知道,那绝对不会是幻觉。╔重生之童养媳╗
紧追而去,在黑影出现于视野中时,飞出手里的一片树叶。
一声闷哼,黑影自高处重重栽落。
一切都在瞬间完成,无人发觉。
轩辕梦轻飘飘落在黑影的身旁,一只脚踩在她的手臂上,同时隔空点穴,阻止她出声呼救。
捡起一根树枝,在她身上东戳戳,西戳戳,终于在她腰间戳到了一样硬物。
抽出一看,竟是一枚由皇帝亲自授予的令牌!
皇帝?
仰头望天,唇角不由得轻轻勾起,赝月啊赝月,看来皇帝也不是那么信任你。
……
赝月自然知道,皇帝对自己,其实并非深信不疑。否则,就不会有现在的浑身无力,真气涣散了。
她挣扎着从床榻上翻身而起,想要离开皇帝的宫殿,却被守在门口的侍人拦住:“国师大人,您醉得实在厉害,还是回去休息吧。”
赝月冷笑:“怎么?你们胆大了,连我都敢拦?”
侍人一板一眼道:“请国师恕罪,这是皇上的吩咐,奴才不敢不从。”
“滚开!”赝月恼了,伸手去推侍人,可她现在浑身软绵绵的,推在侍人身上,就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侍人保持着最恭敬的微笑,架着浑身无力,连站都站不稳的赝月回到榻边,将她扶上床。
赝月气得牙痒痒,可无奈身上的真气,始终无法汇聚,她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甚至还要悲惨,起码待宰的羔羊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什么,可她,却对接下来的事,一无所知。
可恶!她怎么就中了皇帝的圈套呢?
这么多年来,皇帝对她都是恭敬有加,今日是怎么了,一大早就急召自己入宫,不但如此,还在酒里下药?难道……难道……
“喂,你怎么回事?”一个小小的声音,仅她一人能听到的声音钻入耳中。
她猛地抬眼,与倒挂在窗外的轩辕梦视线相撞,“你……”偏头朝门口的方向看了眼,见无人注意这边,她才道:“快点带我离开。”
见她一脸焦急,轩辕梦心知不妙,单手在窗棂边用力一撑,在不发出任何动静的情况下,悄悄摸到了榻边。
为了不惊动守在外面的侍人,她用口型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赝月苦笑,也用口型回她:“中了软骨散,没力气。”
“什么?”她大惊,探手摸向赝月脉门,果然寻不到半点内力:“是……皇帝?”
沉重地点点头,她的回应,让轩辕梦心中骤然一凉,想起在国师府见到的黑衣影卫,更是愁上心头,不过幸好自己早有准备,国师府那边,不用担心。
拉过她的手臂,架在自己肩上,刚想带着她离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陡然传来,同时,女帝的声音如惊雷般,侵入了榻间这小小的天地。
糟糕!她现在若带着赝月离开,一定会被皇帝发觉,就算自己有十成的把握能带她安全出宫,万一皇帝只是试探,那不是等于自投罗网吗?在没弄清皇帝的用意前,还不能兵行险招。
怎么办?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了,这四周也没一个能藏身的地方,完了完了,看来这回注定要与女帝陛下打个照面了。
“上来!”耳边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赝月掀开身上的薄被,示意她藏到床上。
左看右看,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上吧!
“刷——”垂在床榻外的帐子被掀开,已换了一身浅金便服的女帝,目光带着一丝痴惘与复杂看着榻上闭目假寐的赝月。
这眼神,幸好没被轩辕梦看到,否则,她一定会不顾形象不顾场合地大喊出来:“太他娘的重口了!”
“赝月。”女帝在榻边坐下,手指抚上赝月的脸颊。
赝月悚然一惊,睁开眼:“是陛下啊。”说着,假装要起身。
女帝轻轻按住她的肩膀,阻止她向自己行礼:“你酒后无力,就免了吧。”
呵,酒后无力?咋不说是下了药,才让人家无力的。
轩辕梦暗自腹诽,赝月却笑得僵硬,“多谢陛下体恤。”
“国师今日就不必回府了,在朕这里休息一晚,明日再回去吧。”
皇帝的声音很柔和,听在她耳中,却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味道。
“多谢陛下,只是微臣尚有些私事,需回府处理,还望陛下应允。”
女帝的笑堪称完美,却透着凛冽的寒意:“私事?不用了,不管你有什么私事,朕都已经替你处理好了。”
赝月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望向面前的女人:“陛下的意思是?”
“赝月。”女人唇角拉出一抹奇异的笑,掺杂着柔和,痴迷,疯狂,以及愉悦:“端木月,这才是你的真名吧?”
躲在被子里的轩辕梦,清晰的感觉到身边之人肌肉的紧绷,“陛下……在说什么?”一切,不过是困兽之斗罢了,赝月心中早已明了,一丝绝望,漫上心头。
“你真的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
赝月僵着唇角:“陛下真会开玩笑。”
“开玩笑?”女帝的面色骤然沉冷:“虽然人人都以为,端木月死在了当年的那场大火中,但朕,却始终不信。”
轩辕梦听着两人的对话,隐约感到不妙,赝月所说的秘密,或许跟女帝现在提及的,是同一个。
赝月依旧在做着垂死挣扎:“陛下,微臣是赝月,哪里是什么端木月。”
“你放心,虽然端木一族犯的是谋逆之罪,但朕明白,这一切都是有人蓄意陷害,你不是想找出当初陷害你的罪魁祸首吗?朕可以帮你,只要你,留在朕的身边……”女帝脸上有着令人心惊的势在必得,她覆上赝月置放在锦被外的手,因为无力,赝月只能任由女帝握着。
“陛下,我……”
“赝月。”女帝蓦地倾身,两人之间,只剩下不到一指的距离,“做朕的人,好不好?”
天雷滚滚啊,一道惊雷在轩辕梦脑中炸开!赝月是女人啊,怎么能做皇帝的人?她对女帝的口味,实在不敢恭维。
“陛下,请自重。”赝月声线低沉暗哑,与之前的娇媚截然不同。
女帝脸上浮起一层红晕,灼热的呼吸,拂在赝月的颊边。不知为什么,之前还疲乏无力的身体,因女帝简单的一个动作,而变得滚烫起来,本就魅惑妖异的面孔,更是春色艳丽,绝美逼人。
“自重?赝月,你就不怕得罪了朕,害死你那个比男人还狐媚的小情人?”
锦被下的轩辕梦,不悦地蹙起眉头。比男人还狐媚的小情人?说的……可是自己?
靠!她哪里狐媚了!说话要讲理,皇帝怎么了?皇帝就能随意诽谤别人,就能强迫别人做不想做的事情?
赝月的身子很热,几乎灼烫了她的肌肤,女帝铁了心要跟赝月发生点什么,一个劲地往里挤,赝月生怕被子下的轩辕梦暴露,也一个劲往里挪,轩辕梦被迫趴在她的腿上,这姿势,诡异透了。
终于无处可躲,赝月紧张地蜷起双腿,轩辕梦身体失去重心,蓦地跌落,情急之下忙用手撑住,却一不小心,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
原本也没什么,大家都是女人,可问题是,她掌心灼热硬烫的触感是怎么回事?
“赝月,为何躲着朕?难道你喜欢的,是你府里那个娘娘腔的小女人?”女帝双目危险地眯起,帝王之气尽显。
赝月额角全是冷汗,一滴滴往下落,轩辕梦额头眉角也是汗,甚至掌心,都渗出一层黏腻的汗水来,隔着薄薄的裤料,沾湿男子的敏感。
不、会、吧!怎么会这样?
从锦被的缝隙中向上看去,赝月的视线也正朝她探来,四目相对,她一脸震惊,她……哦不,是他,一脸苦涩。
轩辕梦脑袋有点乱,此时此刻,她迫切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空间,来理清麻乱的思绪,可那个欲火上头的女人显然不给她这个机会,厚重的身子压上来,轩辕梦觉得自己的腰都快断了。
“赝月,我要让你做凤后,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女人刻意强调那个“一人之下”。
一人之下?现在是两人之下。
轩辕梦无力地翻着白眼,却不敢动,手心的触感越来越敏锐,没想到自己这超级无敌抓鸟手,不但抓了萧某人的,还抓了月某人的。
这叫什么事,节操掉一地啊!
不大的床榻,都被女帝的勃发的气势所占据,赝月浑身软绵,只能任由对方为所欲为,轩辕梦的脑子依旧呈混乱状,小小的空间内,情况前所未有的糟糕。
就这么继续躲下去,然后亲眼目睹一场活春宫?虽然她没意见,但想来女帝肯定不会愿意。
事情已被逼到这个份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女帝根本不是试探,而是胸有成竹。
在一只手,探入赝月的衣襟时,轩辕梦猛地扣住那只腕脉,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同时单手在赝月腰上一抄,扛在肩上,两道红影,就这么**裸的,当着女帝的面扬长而去。
因为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等女帝反应过来,召集侍卫捉拿刺客时,轩辕梦已扛着赝月,飞上了皇宫的城墙。
------题外话------
今天这一章算是圆了大家的心愿了,其实我早想说国师是男淫,但为了不剧透,我死憋着死憋着死憋着~终于憋到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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