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南竹林
竹楼灯火通明,看来人未寝,“夜深露重,阁下还是先进屋吧!”公子钰在屋内唤道,在看清来人后,心中有几分惊诧,“阁下深夜来访,有事?”
濮阳自行入座,“在下为赌约而来!”
“哦!”公子钰挑眉,眼中浮过一丝沉重,“那阁下的赌约是什么呢?”
“我的赌约很简单——我想在贵舍借住几日。”濮阳笑看着对面的人,此话一出,公子钰有些吃惊,随即捋发笑道:“原是如此。”
“在下濮阳溟烨,初到扬州,迷上南竹林景色,故以此方式,借住几日,万望公子不要介意。”濮阳解释道,一脸的诚恳,眸中夹着些许自责,像是怕公子钰责怪。
“哪里哪里,阁下来此,是寒舍之福。不过吾只在此住上几日,便要回梅园,若阁下不嫌,可否南北各住上几日?”
此话一出,濮阳毫不犹豫地回道:“那固然好,只怕多有打扰。”
“岂有打扰之说,阁下只顾住下便是,让吾能尽尽地主之谊。”公子钰热情邀请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濮阳心下一抹赞赏浮上,笑意溢出眉角......
公子钰打算留住此人,一来探探他的虚实,二来,算是多交一个朋友。如今他已住下,公子钰心中甚喜,欣然与濮阳共品茗。烛光下,两人相谈甚欢。
聊到兴时,濮阳说道:“老是公子,公子的叫,真是麻烦,若你不嫌,我叫你子钰如何?”
公子钰正欲开口,一旁子墨抢道:“那怎么行,我家公子本就复姓公子,你若是那般叫了,旁人听了不好。”
濮阳侧头戏谑的看着子墨,“那怎么不行了,虽然复姓公子,但一直公子公子的叫,不嫌麻烦吗?再说了,不那般叫,难不成叫钰?那也太......”濮阳故意露出古怪之象。
子墨顿时领悟过来,气得直跺脚,他若是单叫一字,不是让人误以为公子有龙阳之癖吗?“哼,别人都叫公子,就你一人嫌麻烦!”
“我和别人可不一样!以我和你家公子的交情,叫公子多生疏多拘礼啊。”濮阳再次调侃道。
“我可没看出你和公子有哪门子交情。”子墨反唇相讥道。
“你一个小毛孩怎么会看得出来,你要是看出来就奇了怪了。”
公子钰有些头疼的看着眼前两个斗嘴的人,“区区一个名字而已,阁下喜欢便是。”
濮阳嘚瑟得笑着,一旁的子墨气到不行,却又不能多说什么,“子钰啊,公平起见,你就叫我溟烨吧!”
公子钰看着濮阳嘚瑟地眨着眼,笑着点头。
“真是的,什么公平起见嘛,明明是自己厚脸皮。”子墨在一旁小声嘀咕道。
“小毛孩,你那嘴翘得能挂茶壶了,别不高兴了。好了,夜深了,我就不打扰你家公子了!”
公子钰听闻唤道:“是吾糊涂了,已是夜深,阁...濮阳兄弟应该休息了。子墨,快去收拾房间。”
濮阳起身应道:“无妨,子钰日日操劳,还是早点休息的好,今日就到此,明日再聊。小毛孩,快带我去我的房间,我就勉为其难不要你收拾了,我自己搞定。”
子墨翻了个白眼,嘴一撇,心中嚷道哦,什么勉为其难,要不是公子吩咐,我才不愿意给你收拾呢,哼!虽是心有不快,还是得装着笑脸道“公子,请随我来。”
濮阳起步,“子钰,你好好休息,我走了。”刚走几步,忽转身道:“子钰,下回把你那兄弟两字去掉。”又走了几步回道道:“还有啊,别吾吾的,直接说我就好了,不要拘礼了。”
公子钰一愣,待回神时两人都已去了,不禁莞尔,这人真是......
一路上,两人不停斗嘴,濮阳边走边抱怨“小毛孩,怎么半天都没到,还有多远啊!”
子墨忍无可忍,怒道:“大烂人,你话怎么这么多,比女孩还娇弱,走这点路就受不了。”
濮阳跟在身后,笑道:“大烂人,这称呼不错。”
子墨顿时无语,闭着嘴快步走,不想理身后这人,谁知刚走几步,后面又传来讨人厌的声音。“小毛孩,你告诉我怎么走,我自己过去就行了,房间我自己收拾,这么晚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吧。”濮阳快步跟上来说道。
子墨古怪的看着他,看见对方一脸真诚的样,顿时心软了,原本想整整他,带他到最边上的厢房的,不过,还是算了。“马上到了,就在前面。”
子墨领着濮阳刚到房间门口,便被他赶着回去睡觉。关上门,濮阳偷笑道:“小毛孩,想整我,你还嫩了点,不过,夜深了,所有人确实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