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阜州南明湖上仍是一片明亮,湖上点缀有无数画舫,使得整个湖面呈现莺歌燕舞,筹光交错之景。然在这热闹中,湖心处的一画舫内确是分外安静。
这已是林若溪一天之内第二次见到轩辕琰弈,此时对面的人依旧一副痞样,桃花眼戏谑的看着觞中酒,嘴角的微笑的弧度若有似无,“若溪姑娘可是考虑清楚了!”
女子掩面轻笑,“公子认为奴家来此意欲何为呢?”
原本遮着面的酒觞被主人移开,一张妖魅精致的脸显露出来,一身大红袍半掩住主人身,若不是看向那人颈部,倒真以为是一位美人,“呵呵!”透明的液体缓缓入唇,“姑娘意欲何为?我还真不知,还望姑娘赐教!”
女子目不转睛地看向轩辕,后者只是自顾自地饮着小酒,不时还伸出小舌轻舔唇瓣,动作妖媚至极,这情景,若是一般女子看到必定脸红心跳,但她林若溪却只是镇定自若的坐着,她倒要看看轩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样。
一炷香工夫,突然传来熙熙攘攘的脚步声,轩辕酌了一小口酒,目光扫了帘外一眼,“赤魅?”
“少主,属下已将事情办妥。”话音刚落,赤魅已领着一袭紫衣的清浣进舫。轩辕眉一挑,示意林若溪回头。
在看到清浣那一刻,若溪有过些许吃惊,但更多的是疑问,她淡定转身再次看向轩辕。
轩辕终于放下酒觞,赤魅则走上前,交给轩辕一个银色的盒子。
接过银盒,轩辕并不急着打开,“清浣姑娘所中的是一种名为‘月’的蛊毒,每至月圆之夜便会毒发,全身剧痛,尤腹部更甚,若不及时解毒,一年之后就会活活痛死。”
“公子可有解毒之法?”
“我不仅有解毒之法,还能将下毒之人引出!”
“公子此话当真?”若溪心中划过一丝希望与欣慰,终于能找到下毒之人,这样就可以为清浣报仇了!
轩辕拍了拍银盒,语气微微软了下去,“姑娘是否执意要知道下毒之人?”
若隐约有少许不安,她何尝不知道清浣是中“月”毒,疆人擅毒,但能施“月”毒之人极少。因施此毒所需道行甚深,在苗疆,被施此毒者皆是犯过大错者,她实在想不通为何要将此毒施在清浣这样区区一个小丫头身上?还有,施毒者又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
轩辕看出若溪的疑惑,出口劝道,“其实,有些事还是不知道为好。”
“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清浣被无辜受牵连,我誓要找出下蛊之人。”女子杏眼圆瞪,面上已有怒气。
“姑娘执意如此?”轩辕看着若溪坚定的眸子,这正是自己所要的最适合的人,临危不乱,认定的事就不会轻言放弃。见若溪点头,“如此,就请姑娘耐心等待!三日后,姑娘自会知道下蛊之人。”
轩辕将银盒推至若溪面前,“苗疆的蛊毒,一般来说,要想解毒,唯有找到下毒者,换句话说,要找到母虫。这盒里的银虫虽不能解清浣姑娘的毒,但能将母虫引出,一旦母虫出现,清浣姑娘体内的幼虫自会出体,银虫会将母虫及其幼虫一并毒死,到时,毒也就可解了。”
“奴家有一事不明,为何还要等三日之久?”
“那人,不在阜州,姑娘耐心等着,母虫自会带着他前来。”
“奴家是否还要做其他事?”若溪心下思量,不在阜州?难道是京城中的人?
“子时请姑娘用功将银虫打至清浣姑娘体内,其他的无需做,唯等待而已。”
“多谢公子相助,三日之后,奴家再来答谢。”若溪将银盒放入袖中,起身道别。
女子携青衣女子离去,两人刚出舫内,忽闻得身后传来一语“姑娘既已离坊,亦无须自谦‘奴家’。”女子轻叹一声,朱唇张了又合,最终,只道:“若溪记着了!”
两人行至一条小巷,走在前方的女子唤道:“清浣,今夜你怎会随那男子来此?”
“回小姐,今日申时,那男子变到客栈找我,告诉奴婢小姐已离坊,要奴婢与他走一趟,来与小姐回合,奴婢原本不信,不过他对奴婢说到小姐已请到高人为奴婢解毒,奴婢便跟着他来了。”紫衣女子恭敬回道。
“他能找到我,也一定能找到你,罢了,这人倒有些能耐,待日后看看再说。”若溪心中对轩辕多了赞赏和肯定。
“小姐,他是不是威胁你出坊?”
若溪淡淡一笑,“这天下有谁能威胁我做我不愿意的事,不过是我出坊的时间到了罢了。”
“小姐,你知道那人底细吗?他会不会骗你?”紫衣女子想到此,顿觉得担忧。
“不知!”
“啊?那,那......”
看着清浣急切的样子,若溪噗嗤笑出了声,“呵呵,清浣,船到桥头自然直,谁能断定日后会发生什么,姑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可是,小姐.......”紫衣女子还是十分担忧自家小姐的安危。
“好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解你身上的毒,找出下毒之人,至于其他的,不是我们该想该做的。”说完,女子悠闲地朝前走去。
紫衣女子跟在后面气得直跺脚,这小姐,怎么一点都不顾自己安危,到底是她太有能耐了,还是真如她所说有些事担忧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