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殿?”在他的眼皮底下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号组织,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看她的眼神不似作假,倘若诓骗,也应该推出丽妃或者其他的皇子这些显而易见的对手。
轩辕靖性格多疑,若说的是其它的未必相信,而此刻抛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组织,他却有几分相信。
承安见对方的攻势明显减弱,脸色有一分的迟疑,愤然道:“我起初就是被她们下了罗刹香拐到秋明殿的,好不容易逃出来,又再次被抓到里面去了。”
她挥剑拨开软剑,定定着看着他的眼睛,道:“这仇,与我不共戴天。即便没有殿下,我也是要报的。我心不在此,否则当初就不会逃。因此,于殿下来说是没有半分威胁的。多一个朋友就少一个敌人,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她知道轩辕靖已经有所动摇,趁热打铁道:“我现在有毒有伤在身,等恢复后,殿下可觉得我是否有资格做你的帮手呢?”
她语气轻柔,妩媚一笑。晴霁初开!
这刹那,轩辕靖觉得这笑容有些晃得睁不开眼。此刻的他觉得自己就是阳光下的一处晦暗的阴影,阳光投来了被逼得无处遁形。
他从她的笑容中不动声色的收回那一刹那的恍惚。
说实在的,此刻他不得不佩服她这份处惊不变的气度,冰雪聪明的心思,以及非等闲的实力。
巾帼不让须眉,样样都值得让人看重。
这样的人倘若收入麾下,一心一意为他办事,不错!不错!
他突然想到了亦臣亦友的易文清,也是能文能武善谋的优秀人才。
再得一人,一男一女,岂不是锦上添花。
说错了,不止是一男一女,而是金童玉女。
男未婚女未嫁,易文清那样的人,哪个女人不喜欢,若是她和易文清情投意合,夫唱妇随,还愁不死心塌地的在他麾下为他做事!
想到此,越看越觉得他俩是一对碧人。既能体恤了下属,成就了姻缘,得了帮手,简直就是一举三得的美事。
他越来越觉得她的提议可行,人尽其用嘛。
刚才父皇并没有杀她的心思,是他鼓动的大臣谏言,才不得已而为之的。
要是真想杀她,早就当地解决,怎会命令活捉收押。可见,父皇还念着旧情的。
轩辕静思虑一番,便手一扬的收回了饮水剑。
一弹压间饮水便老实的钻入了腰间,穿上了伪装的外衣,与根腰带无异。
一点都不扎眼,怪不得根本没有发现。
承安见他收了兵刃,心想这次总应该被说服了。
谁料他朝她的面门就是一掌袭来,好在速度不快,轻巧的就避开了。
她忍他已经很久了,怒气一点即燃,笃然升高着音调:“轩辕靖,你这卑鄙小人。”
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她,不给点颜色瞧瞧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
“看剑!”她大吼一声。
反转手腕,剑光起,冲云霄。一招“雨打芭蕉”剑刃从上而下,如同骤雨般的倾落,把轩辕靖周身三尺都笼罩在了剑光下。
困在剑影中的轩辕靖顿感风雨飘摇,狂风扑面。
这么优美的招式却如此的凌厉狠绝,稍有不慎就是被捅成蜂窝的下场。若她未中毒未受伤,武功只怕不输他,甚至在他之上。
这更加证明了她的不可多得。
他阴沉的脸色随即舒缓了,知道她是暴怒所以痛下杀手。边挡边小声道:“姑娘误会我了......”
不待他说完,承安又是一招“一鹤排云”不由分说的横扫而至,竖眉道:“去你的误会,姑奶奶我两只眼睛看到的也叫误会。”
轩辕靖俊脸一黑,匆忙间腾不出手来拔剑,再说此刻也不能拔剑,更不能真的出绝招拼个你死我活。
被逼得左闪右避,节节后退,衣服被挑得筛子似的,挂着布条,一动布条晃动,好不滑稽狼狈。
此情此景,轩辕靖真的是哭笑不得,肉掌难敌利剑啊!
把他逼到这份上,她算头一人。
退无可退,身后是一颗大树,他好似看到了救星,借着大树的遮挡,终于有了再次开口的机会。
“打住!打住!戏演的差不多了。禁卫军来了,你赶紧夺了我的令牌去长京路的清风轩找易文清,你在华清宫中见过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一口气道完。生怕她再次打断。
承安愣了一下,见远处禁卫军黑压压的人影,才反应过来。
她一心一意的扑在打斗上,竟然没有注意那边的动静。
这次算误会了,可惜剑招已然施展开了。谁让他诡计多端,活该!
情急之下只得把已经刷刷的斜穿而出剑锋,半途中的兀自偏了个向,向旁边划开,化解威力。
“怎么不早说?”
她一边埋怨,一边绕过树干,反扣他的手,另外一只小手在身上搜索着。
轩辕靖无力地白了一眼,他倒是想说来的,来势汹汹的,给他机会才成。
他的视线停在承安哪只乱摸一通的玉手上,小手上下移动,带着触电撩拨着肌肤。
他的脸囧得有丝发红,皱眉低喝道:“你手往哪里摸,令牌在我衣袖中。”
“早说不就完了,害我好找。”承安杏眼瞪了他一眼,二话不说的掏出令牌,并未意识到有什么不妥之处,倒是把轩辕靖脸上一阵黑一阵红的。
“谢了!”她顺势点了他两处穴位,立马就动弹不得。
有了出宫令牌,追兵将至,应该趁着城门没收到通知就出宫。晚了,有令牌也怕没用。
小白是太子请来的贵客,不会怎样的。楚承安啊楚承安,你还是先担心自个的小命吧!
思及至此,她再次施展轻功,刚跃起又折返回来。
“宫门在哪里,哪里的守卫最松。”
“东西南北都有宫门,我的令牌,自然是走东门最好。”轩辕靖身体一动不动,余下嘴巴一张一合。
一翻逃离外加一翻打斗,虽然内力补给的快,求远大于供,供不应求。
目前的内力,已经不适合施展“穿云游凤”这种急速的轻功。否则消耗内力太过,怎么维系接下来的路程。要是碰到几个劲敌,只能束手就擒。
承安只得施展“燕子穿花”这种不怎么消耗内力的轻松,速度方面自然不及之前。
“保护太子殿下,你们这边,你们右边。其它的人和我围攻这方。务必保证殿下安危,特殊时刻特殊处理,不管死活。”领头的领军统领有条不稳的坐镇指挥。
还未跑出十丈远,前方的有另外一队禁卫军包抄而来,身后的禁军又压境。
屋漏偏逢连夜雨,她再次面对合围之势。
不同的是这次的禁军人数更多,包围圈更大,而且不需要顾忌其它人的安全。
难道天要亡我!
承安抬头幽幽的看下天空,依旧晴空碧云,没有半点风雨欲来的预兆。
天要亡我便与天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