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事无处倾诉真是憋得慌,回到家后我按捺不住给宏则打了个电话。
听着他故意压低的声音,我意识到他果然在上课,只能先挂了电话。
这一夜注定是辗转反侧难入睡。
第二天竟接到文齐的电话。他问我能不能给他引荐艺术学校的舞蹈老师,他一个远房的表妹想来N城进修舞蹈。
我自幼学舞,自然有艺术学校方面的人脉。
我问道:“你表妹想学什么舞?”
“拉丁舞。她有几年的艺术班基础,你比较了解艺术学院的老师情况,给她介绍一位。其余的我自会去打点。”
“行。我主要学的是民族舞,对拉丁不是很了解,我马上帮你打听打听。”找老师的事,我自会热心帮忙。
“好。有消息就通知我,我现在还得去给我这表妹找房子去,老是住酒店也不方便。”
想起昨晚的情形,我忙问道:“你表妹已经在N城了?”
“是啊。昨晚到的,就住在皇家酒店。她住家里也不方便,还是得给她在附近找房子。不然我阿姨跟我妈唠叨起来,又没完没了了……”
原来如此。
后面又闲聊了几句才收线。
不得不说,文齐的这一坦白交待打消了我的疑虑,顺带着对宏则也多了几分放心,真是我对这世界忧思多心了。
都是沈剑锋这祸害惹出来的烦躁。
一个月后,我如愿以偿收到了英国MSD大学企业管理专业录取通知书,为大半年忙碌的英国留学申请阶段划上圆满的句号,于是我凭空多了很多时间。
前段时间忙于学业,没空准备表姐的生日礼物,眼看着就时间将近了,再不去准备就怕来不及。
出门前父亲再三叮嘱早点回来,天气预报称今日会有暴雨。我看着外面的天虽然有些灰蒙蒙,到底还没要下雨的迹象,便满口答应,已经在杂志上调好卡地亚的新款腕表,去细看实物便可付账。
富华广场位于南区中心地段,距离东区的我家约二十分钟车程。因要下大雨的缘故,客流量明显少于往日。好在卡地亚的专柜仍在营业,不多时,我已有所斩获,心满意足的走向地下停车场,司机老邓在那里等我。
从1号电梯出来,这里离出口很近,路两旁车位停车相对较满。不过这样的天气,随着客流锐减,私家车明显少很多。只听得有一辆车哧溜地刚驶了出去,余留下一片异样的安静,一种不祥的预感漫上心头。
刚走出几步,感觉身后闪出一个人影,耳边随即响起男人如梦如幻的声音,“乐小姐……”我的心没来由的一抽。
蓦地,从后方窜出一只手,拽着手帕蒙住我的嘴和鼻子,另一只粗糙的大手粗鲁的勒住我的脖子,颈部一阵窒息生疼。还未来得及呼喊,更未来得及挣扎,鼻腔立时灌入一股呛鼻的气味,一时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我今年八成犯了太岁,不是自晕在温泉里,就是被弄晕在外面。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双眼被白亮的灯光刺得扎眼,有些晕眩,还有些昏沉。
嚯地掀开被子扫视了下自己,齐膝的洋裙安然无恙,丝袜也丝毫无损。
我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环视了一周。
屋子是现代美式风格,白色为主色调,搭配灰、褐色等冷色调,看似随意的家装却透着一种典雅的精致。昏暗的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哗啦啦的冲打着紧闭的窗户,就好似狗仔队趴着玻璃偷窥一样。
我的记忆只能回放到被蒙晕的那一瞬,之后的事情一无所知,到底是谁,把我绑到这儿来?这儿,又是哪儿?
马丁靴整齐码在床边,我穿好,稍稍给自己打打气。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可能,或许是某个好心人或熟人救了我,总之以我目前的状况来看,不像是落入贼人手中。
慑手慑脚的向外走。
这像是某个人家的别墅,一道柔和的白光从旁边的房间里投射出来,门半掩着,隐约可辨房里噼里啪啦拍打键盘的声音。
我屏息凝神,轻声踱到白色门前,透着半人宽的门缝往里探,想看清楚是哪位朋友。
只见一抹挺拔的身影端坐在咖啡色实木桌前,身着浅灰色的居家长衫和休闲裤;轮廓棱角分明,将俊朗刚毅的高贵气质勾勒无疑。
我后来回想起这个背影,都有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