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只偶有类似的应酬,多半时候不沾酒,以至于如今几杯红酒下肚,加之事先没能吃东西填肚,我神智有些不清。
中途找了个借口出了包间一趟,拐到公用洗手间用清水扑了几下脸清醒一番,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到底。
回到座位上时,发现餐碟已经换新,酒杯又被倒满了,暗红色的酒仍微微荡漾。
何总有些歉意的道:“刚刚不小心打翻了你的酒杯,你包包有些湿了,真不好意思。”
我自然要说:“没关系,没关系。”
又是几番推羮换盏之后,我开始有些晕乎,面部开始发烫。
好在这时沈剑锋居然说:“我看大家好像有些拘谨,何总不是说还有k歌吗?不如我们直接下一场?”
一般都是客随主便,沈剑锋这回不按套路出牌。不过,何总求之不得,说明对方仍有共聚的意向。领导们先行出门。我跟在后面,脚步有些虚浮,甚至不稳。
小琴忙扶住我说:“林姐没事吧。”
我摇摇头:“没事,可能刚才喝太急了。出去透透气就好。”
大瑞见我落下了,忙退回来道:“诗瑶还不快点跟上去,沈董正在兴头上呢。”
我闻言心里窝火,这话说得我好似陪酒女。只是我的身体已经没有力气发怒了,只轻轻的说:“我去趟洗手间,待会就上去。”
出了门,我问了包间号,让小琴不用理我,便独自去了卫生间。何总考虑很周到,k厅就在楼上,吃饭唱k一条龙服务。
我摇摇晃晃的按着指示牌找厕所。浑身仿佛有一团火,要将我烧成灰烬。我难受得脚底向踩着棉花,每一步都无比艰难,路过的灯光、人影如掠影交织着,耳边的嘈杂声轻飘飘而过。
好不容易找到了洗手间,却实在难以支撑,一把靠在门外的墙上。四周暂时没人,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朦胧中通红的脸,迷离的眼神。胸中有股奔腾的激流急于宣泄,我好热,尽管知道这是大庭广众之下,手却不自觉的在解着自己的扣子。
体内的力气在一点点流失,但意识却是清醒的。看着镜子里有些裸露的胸前,我有些惊恐,但手却停不下来。我慌了,记忆在一点点回流,这种感受似曾相识。多年前,我曾被下药,那种火热难忍的感觉让我越发的恐惧,如同乌云盖顶,我急切的呼吸着,全身的血都凝结起来了。
我,被下药了。而且,药量比之前都要重很多。
我一点点的顺着墙壁往下滑,整个人瘫软无力,那种比在武侠世界里被人点了穴位还要倍感无助的恐惧,深入骨髓,让我升出一丝的绝望。
一个人影在我面前晃了晃,只听到嘤嘤嗡嗡的声音响着,眼前一片模糊。我被他抱起,一路疾走。头晕目眩的不知道要被抱去哪里。我不知道从嘴里发出什么声音,只清楚,我心底里死命的喊着:“畜生,你到底带我去哪里,快放我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推到了柔软的床上。此时的我,只感觉周围被烈火炙烤着,一呼一吸都冒着热气,小腹有股*腾升着,身上每个冒气的毛孔都在渴望着,期待着,却又那么令我恐惧的要向外冲去。
突然,有人抱住了我。我心中重重一震,是个男人。身子陡然如风吹的秋树木簌簌发抖着。
我不知道是谁,我只知道我贪恋着他的怀抱,贪恋他的吻,贪恋他的爱抚。当他那充满热力的手抚摸到我的腹部时,我身子不由得向上弓起。
身上的束缚一点点的推去,那是久违的恣意。舒适、愉悦与畅快让我瞬间将对陌生的恐惧压了下去。如同久旱遇甘霖,那股热浪一点点的渐渐释放,我在他的怀抱里,在与他的紧密契合里,一浪高过一浪的起伏着,感觉整个人被捣弄成了各种形状,连脚趾都卷曲起来。无休止的缠绵里,获得了彻底的解脱。最后虚软无力的睡去。
醒来时,发现自己不着寸缕的被侧身搂抱着,我惊得一哆嗦,倏然一转身,便对上了沈剑锋深邃而疲倦的双眸。
火气从脚底蹭的升上来。我一脚踢开他搭在我大腿上的脚,甩开他抱住我的手,霍的拖起薄被蹭到了床角,悲愤的瞪视他。
“禽兽!”我听得自己牙齿缝里蹦出了两个字。急剧的呼吸,周身瞬间冰冷了下来,这个男人是我六年来的噩梦,如今我却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叫我情何以堪!
他眼神有些担忧,抱歉的说:“你被人下了迷药……我看着你难受,我自己也难受……”
“住口!”怒吼着,两行热泪闪落。往日的仇恨闪进脑海,他背叛我的,骗我的,虐待我的,算计我的,一点点如在眼前。在滂沱大雨中,他毫不怜惜的在我身上辗转凌迟,用最霸道的方式宣泄他的*。那种比死还痛苦的感受此刻让我胸中迅速积聚着一股浓重的闷气。
眼前,他凌乱的头发,裸露的上身,令我脑海里浮现张景华手机里的视频,那些痛苦呻吟的神情更是让我无地自容。想到刚才我如妓女般承欢他身下,就仿佛被无数人观摩着,指指点点着,又如同被无数的虫子撕咬着,啃噬着。
多年的情绪汇聚起来,我再也克制不住,上前用最大的力气打了他一巴掌,还不解气,接着第二巴掌第三巴掌。我在他身上他脸上留下我的掌印,用指甲抓他的脸,掐他,发疯似的用脚踢他,嘶吼着:“你畜生!畜生!”
他定定的看着我,一声不吭,仿佛我不是打在他身上,只在我打向他时脸部有些抽动,除此之外什么表情也没有。
打得累了,我气喘吁吁满脸泪痕的停下来,心底里升出无数悲凉来。为什么到最后我还是要跟这个男人扯上关系?!为什么!
只听他轻声说:“如果打我能让你解气,那尽管打。”
我猛一回头,恶狠狠的瞪着他,看着他满脸的道道指甲狠,胸中的愤怒更是难以宣泄。
我累了,眼神一下子失去了活力,呆呆的转移视线,突然什么力气都没了。
被子早已滑落,我顾不上在他面前裸露,愣愣的下床捡起自己的衣物走进洗手间一件件的穿上。
出来时他嘴角动了动要说些什么。我冷冷的无视他,拿起包包头也不回直接向门口走去。
半夜两点多,路上仍偶尔走过三五成群的人,熙熙攘攘的,却映照着我此刻的落寞。
该如何形容此刻荒诞不经的心情。
晚风微微吹过,让我收回一丝清明。到底谁,向我下药?
沈剑锋?应该不是。我痛恨着他,却知道他不会犯这种傻,费尽心机给我下药,得到我一夜又有何意义?
又是何时下的药?我想起中途去洗手间那次,酒杯被碰翻,又想起饭局前大瑞的种种劝告。脑海里逐渐清晰起来。
也就是那时候才有机会给我换酒杯。
被下药的多次经历让我一下子找到了头绪。
十有*是我们公司的人,为了沈董这条大鱼,居然想到要我献身的主意!
我突然笑了,这还是所谓的国内4a公司,真tm的龌蹉。为了业务,居然要出卖的自己员工。
想起两三年来在公司的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想起领导和同事对自己的肯定,顿生悲凉,所谓知名公司,不过凉薄龌蹉如此,在任何时候,都有可能把自己卖了。
我笑着,脸上淌满了泪水。沿着公路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不知道要去哪里。
有辆的士驶了过来,司机探头问:“打车吗?”
我机械的开门坐了进去,待他问时,沉默了许久才想起自己的家。
……
整夜噩梦连连,沈剑锋和那些记忆交叠着,涌进我的脑海,未曾离开。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夜,第二天头昏欲裂。
我是第一个到的办公室,那时候连扫地的阿姨都没到。广告公司的人上班普遍晚,何况昨晚还玩得很晚。
所以,等到十点多,才陆陆续续的到了一些同事。
大冰看到我那么早很诧异,直问昨晚不是陪客户玩吗,怎么那么早。
我面色讪讪的一边操作着电脑,一边淡淡的说有事做。
大冰还想八卦,却见大瑞满面春风的走进办公室,忙噤声不言。
我一直追随着他的身影,直到他转过身,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那眼神里有愉悦,有满足,却让我觉得是一种嘲讽。
积攒已久的气再度爆发,他后脚刚进他的**办公室,我前脚就踏了进去。
我要讨个说法!
“诗瑶,那么早。我正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他嬉皮笑脸的尖声着坐下,从抽屉里拿出抹布擦了擦桌子。
我静静的等着,等着他吐出什么象牙来!
他若无其事的拿起杯子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冷水,回到座位上,十指交叉置于桌上,语含兴奋的说:“hj刚刚打电话过来,说沈董离开g城前特别交代,打算由我们接下他们的新品推广活动。我们打败ny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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