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厢,秦凉的心情也并不是那么美好。
他找李家姑娘来送苏锦音,本来就算仁至义尽了。可却不知道为什么,他不仅费心编造了昭慧公主来猎场的事情,而且还将那叠叠草的事情透露给了对方。
更让秦凉想唾弃自己的是,他寻这位李家姑娘前,还特意打听了一下,李家此次来猎场的两个姑娘性格有什么不同。
嫉恶如仇、胆大直率,这是他挑中对方的理由。
这两点,和他其实毫无干系啊。秦凉很不想承认,但他也知道,自己做这些就是在为苏锦音考虑。
偏偏这位,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了自己!
秦凉回府之后,坏心情一直在延续。
先回一步的陈公公如往昔般来请示:“王爷是先沐浴还是先用饭?”
因这话问了上千遍都是同一个答案,陈公公都做好了准备。
他在秦凉答话后,直接顺畅地接道:“奴才已经安排好了热汤,王爷请……”
“王爷是说,用饭?”陈公公说了一半,才惊觉自己主子方才说的似乎不是沐浴。他有些不敢置信地追问了一句。
秦凉一脸地嫌弃。
陈公公忙道:“奴才这就吩咐下人摆饭。”
“上几道甜菜。”秦凉又叮嘱道。
陈公公眼睛一亮,直接就联想到了那位俏丽的苏大姑娘身上,他盯着脚尖往主子身后看了看,满怀期待地问道:“那还需要添一副碗筷吗?”
“哦,你想与本王共用膳食?”秦凉斜瞥。
陈公公一腔鸡血顿时被泼了个透心凉。他原以为主子赶自己回来,是定要亲自出手,让那苏大姑娘如何折服、倾心、相付呢。
陈公公颇有些失望地应道:“奴才想多了,奴才这就去准备。”
他走路的姿势都不复先前的昂首挺胸,整个人的背影略带几分寂寥。
秦凉瞅得有些纳闷。如果这陪伴自己的陈元宝不是个太监,而是个侍卫,他真要误会陈元宝也动心了。
也……
这个认知让人更不愉快了。
秦凉转瞬就又改了主意。他没有用饭,也没有沐浴,而是直接换了套衣服,进宫面圣去了。
皇帝原本正搂着新进宫的小昭仪在品茗,听到庆王来了,立刻把眼前的热茶换上了棋盘。
待到秦凉到眼前,他就迫不及待地招手道:“十六弟过来,这盘棋你看有何破解之道?”
庆王也不像上次在园子里,众皇子在时一样拘谨。他直接走过去,站着看那棋局。
有了思路后,他也是直言不讳:“破局之道在于损。”
他拿了一颗棋子到手中,落在棋盘上的某处。虽然此子落下,己方损失惨重。但除去弃子后,不可不谓之前路明朗、柳暗花明。
皇帝赞道:“十六弟棋艺不减。”
“皇兄待臣弟的恩宠盛浓。”秦凉说完,就坐了下来。
他将方才那局棋尽数清理干净,回复一个干净空白的棋面。
“皇兄,我觉得三位皇侄可考察一番了。就是最小的老三,也已经弱冠一年。皇兄不该再像看小孩一样看他们了。”秦凉进言道。
世人只知庆王和昭慧公主是一母所出的两姐弟,却不知道,作为先帝最年幼的皇子,秦凉在深宫之中真正的领路人是当今皇帝。
皇帝笑眯眯地看着秦凉,问道:“怎么,他们哪个又不听话,惹你不痛快了?”
秦凉并没有摇头,反而是承认道:“孩子们太调皮,多半是闲的。找点事情给他们做就好了。”